晓晓像是没听见文媚儿的话,依旧逗念儿开心,“我知道啊,妈妈早就告诉我了。”
“那……”文媚儿眉心蹙紧,不明白晓晓此时脸上的笑容。
“你想和杨俊毅重修旧好么?”她抬起头,郑重的问。前阵子,她时不时就会打听杨俊毅的情况,当时因为事情还没妥当,晓晓不能承诺什么,但是现在,保他一条命还是可以的。
同为女人,她明白感情有时候很难按常理去推断或评价。
文媚儿垂下眼睑,眼底映出念儿可爱的倒影,微波荡漾泛起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愫。
“可以么?”文媚儿缓缓的问,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盼,尽管不爱了,他终究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晓晓点点头,“尽力而为,不过,其他的事情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文媚儿弯了弯眼眸,没再多问什么,拉回主题,“那你和陆羽?”
晓晓浅浅的微笑,她和陆羽能怎样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重新在一起么?她变了,他也变了,纵然那些化不掉的感情永远都在,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在意么?不能吧。
“时间不早了,我叫清朗送你们回去吧。”
文媚儿还想再说什么,看着晓晓淡然的神色,终究没有开口。
她走后晓晓好歹收拾一下就睡了,从洛阳会安平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希望心里的不安只是多余,希望战争不要在眼前上演,她不想看到电视上那些尘土飞扬的血腥场面,因为害怕死亡。
还在睡梦中,门就很不知趣的响起来,晓晓不耐烦的拿枕头蒙住头,老大不满意的嘟囔:“不是说好今天要睡到自然醒么?”
她没在床上理直气壮的坚持多久就被推门而入的尚斌拽走了枕头又掀了被子。晓晓顶着一个鸡窝头,瞪着大眼睛凶相毕露的睨他一眼,马上耷拉下来作萎靡状,栽进床角继续睡。
尚斌无奈,“倒计时!3、2、1!”她怎么总是不相信在叫她起床的这件事上,他不会手软呢?最后一个数字落地,见晓晓还赖着装死,他略微泛白的薄唇勾出一个邪恶的弧度。
晓晓只感觉到自己腰间的敏感部位,被一只冰凉的爪子,很有技术的……挠起了痒痒!
这本就是她的软肋,偏偏尚斌是神医级的高手,知道怎么下手更让人绵痒难耐!
“哈哈……喂……喂,欺、欺负我!”任晓晓弯腰闪躲挣扎都脱离不开尚斌的魔爪,五分钟不到肚子就要抽筋了,“投降啦!”晓晓大呼着死拖住尚斌的胳膊,不许他再使坏。
尚斌目的达到,满意的看着晓晓狼狈的样子,默不作声。
晓晓像条巨型毛毛虫蜷在床上,喘匀了气才从床上爬起来,趁着尚斌不注意一个熊抱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龇牙咧嘴还目露凶光,“敢欺负姐姐不想活是不?”
手上正要使劲,反正这家伙脖子抗死度很强,她才不用客气。
尚斌正想拎着她的领子从自己身上拖下去,晓晓手上忽然没力了,嬉笑的表情僵住,有些尴尬的看向门口。
“厄,我怕尚公子叫不醒你,过来看看。”周梓硕解释着移开目光。
正穿着单薄的睡衣挂在尚斌身上的晓晓,倏然回神跳下来。冲着自顾好笑的尚斌皱皱鼻头,“那个,不是说今天不用赶路的么?”
尚斌起身将屏风上的衣服递给她,“昨晚接到密函,有个很重要的人想见见你,所以,一早过来和周公子商量,看你们能不能推迟一天走。”说着转身出去带上门,“我们去前厅等你吃早饭。”
周梓硕强压着妒意抿抿嘴角算是笑了,尚斌礼节性的点点头,一前一后向前厅走。尚斌刚到的时候清朗就把他领进了别院,周梓硕喜欢早上去散步,刚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没想到看见刚才的一幕。
两人刚一入座,伙计就奉上了上等好茶。
“在下一届草商本不该过问太多,但是事关汀芷安危……”周梓硕点到即可,尚斌是明白人,汀芷是蓝照公主,夕照的太上皇见她不是有点奇怪么?
尚斌微笑,“老人家只是想看看自己儿子看中的是什么样的女人,白日喜欢晓晓,而真正身份是当朝圣上”这本不是什么秘密,开始不便严明不过因为周梓硕是齐照的人,现在说出来自是有不必担心的把握。
周梓硕也没有太过惊讶,自己在江中救回的女子都能是夕照流落民间的公主,还有什么事不能接受呢?况且对白日的身份他多多少少也猜到一些。
“我能跟去么?”明明知道她和这些故友比自己还要亲近可就是放心不下,周梓硕忍住心里顿涌的酸涩。
尚斌面露难色,沉吟良久,“有我在,她不会有事。”
晓晓收拾妥当,雀跃而出,清朗忙把热着的早点拿上来,汀芷姑娘的口味很特别,喜欢吃七成熟的煎鸡蛋。听说是白日的老爹要见自己,险些把粥吐出来。
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瞪着尚斌,“见我做什么?”传说中的见家长??好像情形不太对路吧?
“老人家年事已高,来清泉寺安享晚年。”尚斌宠溺的将她嘴角一颗米粒抹掉,“想要见见你。”见晓晓嘟着嘴不松口,又说:“那件事他不知道。”
晓晓埋头,乌鲁进一口粥,不吭声。
“执意不见?”尚斌又问,若是她点头,那么就不见吧,天塌下来,他会尽全力帮她撑出一角。
晓晓将粥咽进去,“算了,白日好歹也算我兄弟,去拜会一下叔伯也是应该。”
“要不要我陪你?”周梓硕不遗余力的争取。
晓晓想都没想就摇摇头,白日的老爹是什么身份保不齐没什么幺蛾子,纵然周梓硕势力再大也不过一介商贾,怕是能去他就不会问自己了。
“清泉寺很闷了,你还是休息一天吧,这几天忙里忙外也没好好休息过,明天我们再上路好了。”笑眯眯的安慰他,心里早已七上八下打起鼓。
清泉寺主持的会客室,白须白眉的净远禅师捋捋胡子,“去年,我倒是见两个孩子来过。”
景阳帝白智呵呵一笑,自己儿子的目光能差?
这时一个小沙弥缓步进来,恭谨的冲净远行个礼,“方丈,客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