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贝哥,咱们去哪啊?”小龙问。
“这事有点TM复杂……我得回去跟忠哥研究下。”我皱着眉说。
见我这样,小龙也不再多说什么,走着走着,我一拍脑袋,说:“对了!”给小龙吓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给大川子打电话!”我忙说。电话拨了过去,小龙把电话递给我。
“喂,川子,现在不忙吧?”
“恩,有啥事你说吧。”
“你让人注意点找小东的那帮人,他们要是有什么找到人的迹象,马上告诉我!就打这个电话,明白没?”
“好的!放心。”
把电话给了小龙,我得意的说:“有人帮忙找,何乐不为啊。”
小龙也明白了我的意图,连着点头说这主意好。
我倍感轻松的回到了游戏厅,虽然头还是有些晕,可能是喝了白酒的原因吧。
和忠哥讲了讲情况,告诉他张欢的小弟们也在找小东,忠哥也有些感觉情况不简单。
忠哥也有些感觉棘手,说:“这家伙好像惹了不少事啊……”
我问:“张欢那边咱们有没有熟人啊?”
“最熟的是刘鹏,虎哥的死对头……”忠哥无奈的说。
这种事情也不好直接找张欢问,虽然他和忠哥是老邻居,从小我们就认识他,不过这家伙每天都一脸的假笑,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想了想,忠哥说:“不管那些了,先找到小东再说。”
这时候,有人敲门,我起身去开,是小龙。
“什么事啊,小龙?”我问。
“川子哥刚才打来电话了,说有新的关于那个小东的消息。”
“是嘛,给他打电话!”
“好!”
电话拨了过去,大川子的声音“小贝哥,刚才兄弟又打听到了些别的事情,是从小东的邻居那得知的,小东有个女朋友,在西街的一家小超市当店员。”
“好,她女朋友叫什么,在哪家超市?”我忙问。
“就听小东邻居说那丫头叫徐敏,外地来的,她上班的超市就离忠哥的游戏厅很久,走个二百米就能看见。”大川子说。
“好了,知道了,有消息再联系!”
挂掉电话,我拿着小龙的电话,跟忠哥说:“忠哥,小龙的电话费给报销不啊?”
忠哥笑着说“这事办好了,电话都给他换新的!”
小龙忙道谢,我给了他一下说:“还没办成呢,电话都没到手,谢个屁你!”
小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接过电话出去了。
看他走了,我对忠哥说;“孩子还不错,挺稳当。”
忠哥来了句:“谁不比你稳当?”我嘿嘿的笑着
已经是半夜了,忠哥起身说:“出去逛逛?”
我看看他说:“你的伤没事吧?”
忠哥不在乎的说:“这点小伤算什么啊,看你们担心的,以前不也经常受伤嘛。”
“你现在可是大哥了,能和以前一样嘛。”
“我才哪到哪啊,狗屁大哥,看见那些大哥不还是得装孙子。走,出去喝瓶啤酒!”
我俩走了出去,游戏厅已经重新营业了,后屋几个房间,总共十几个人在玩着赌博机,看见忠哥出来都纷纷打招呼。
忠哥让手下好好招待,然后和我走了出去。
前面的吧台里,忠哥的小舅正喝着酒用电脑看着电影。见我俩出来了,问:“这么晚干什么啊?”
忠哥说:“出去转转,你看着点生意,别喝多了!”
“放心吧!现在我外甥是西街红人,生意自然好了!”忠哥的小舅很骄傲的说。
正在打盹的小龙见我俩出来了,忙揉揉眼睛起身走了过来,问“老大,小贝哥,要出去啊?”
我点头然后说:“走,喊上俩兄弟,跟着点!”
忠哥皱眉说:“至于嘛,就上街逛逛。”
“你可是大哥,马虎不得,现在不知道多少小崽子等着干掉你出名呢!”我笑嘻嘻的说,但也说出了我的担忧。
人怕出名猪怕壮,尤其在这混乱的西街。我们兄弟干掉了有名号的人才得以出名,同样,还有那么多天不怕地不怕,一心想出位的人,也一定有干掉忠哥出名的想法。
忠哥轻蔑的说:“干掉我是那么容易的?以为我是没用的杨宇啊?”说完拍了拍腰间的军刺。
“安全第一!”我说道“主要是我怕我跟你一起走沾你光,容易出事,我得为自己的安全负责啊!”
“你小子,靠!”忠哥笑着说“你们保护点小贝哥就行了!”
我俩带着小龙在内三个手下走到了街上,已经是半夜了,街上人少了很多,店铺也关了将近一半,当然,关门的基本都是做正经生意的。
几家亮着粉灯的按摩店洗头发,里面的服务人员正在门口招揽着过路行人。路边的烧烤摊、大排档,生意还不错,吃饭的人也不少。
到了老陈的烧烤摊,我突然想起就是一个多礼拜之前,思琪就是在这哭着离我而去,至今也没联络,这一个多礼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好像有点跟不上节奏……
我和忠哥坐了下来,小龙三个人坐在另一张桌。突然有种冷清的感觉,以前一起出来吃饭,大伙都聚在一大桌,呼天喊地的喝着酒开着玩笑,菜还没上桌,每个人就一瓶啤酒下肚了……
但是现在忠哥是大哥了,他必须有他的做派,他的威风,除了我们几个一起从小打拼出来的身边人,其他人都必须被他踩在脚下,甚至必要的时候,我们也要卑躬屈膝……
但似乎忠哥对这一切很享受,甚至有些不满足,我知道他目标是做常胜、苏立他们那样的人,甚至要超过他们,这是他的雄心壮志。
老陈满脸带笑点头哈腰的伺候着,好像忠哥是他亲爹似的,虽然他和忠哥的老爸年纪相仿,但还是一口一个忠哥的喊着。
打发他离开,我和忠哥喝了起来。
“你和苏雯雯怎么个进度?”我无聊的八卦道。
“没怎么样……”忠哥欲语又止。
“抓紧拿下啊!看样子不错,你还要啥样的?”我坏笑着说。
“拿下你妹啊!”忠哥扔过一粒花生,有点不好意思。
然后跟我很认真的说:“她是苏立的女儿,苏立是什么人物,西街所有出来卖的都得孝敬他,不光西街,这大半个区都有他的地盘,只要是色情业,他几乎都有一份!”
我一脸不在乎的说:“说到底不也还是混混出身嘛!也没多高贵哪去。”
“但是他有钱!”忠哥狠狠的说。
“有钱多个屁,出来混靠有钱有什么用?他是比你有钱,但你比他猛多了!”我劝道。
“小贝,时代不一样了,一切都要用钱衡量了。你就算是再NB的人物,谁给个小孩儿几千块钱,就有人抢着来扎你一刀,这是现实。不是我们小时候,靠着瞎打、比凶狠就行。没有钱,你什么也干不成!”
忠哥喝了口酒,继续说:“西街这么落后,就是因为住的都是穷人,穷人越多就越落后,有钱了就都想逃离这,这就造成了恶性循环。知道西街为什么没有酒吧、KTV、大酒店、大洗浴中心吗?因为西街都是穷人消费不起,那种高消费享受的地方,在这怎么会赚钱?而这些地方恰恰是我们出来混的就容易捞钱的地方。”
听完这些话,我深思着,是啊,几乎西街的每个人只要有了钱有了本事有了机会就会离开西街,脱离这个贫困的阶层。那些控制着西街的老大们,没有一个住在这,即使被周围邻居看不上眼也要挤进相对富人较多区域居住。
“所以,要想闯一片自己的天下,就是要赚钱,为了赚钱要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代价。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社会称王称霸!”忠哥目光坚定的说。
“西街这地方称王,估计用不了多钱,很快就攒够了!”我打趣道,实在不想说的太沉重。
忠哥丝毫没理会我的玩笑,直盯着我说“你以为在西街称王就够了吗?那你就错了!我要做整个区、整个城市的黑道之王!所有小混混的大哥!”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虽然我从小就知道忠哥踌躇满志,但没想到他现在内心的愿望已经这么的大、这么的让人难以置信了。
“三十岁之前!记住,三十岁!西街将不会有其他的势力,只有我王建忠一人掌管!”忠哥很认真、很自信、很坚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西街,自此有黑道、有混混开始,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股势力可以完全掌控这条街,即使是最风光的“六孩儿”兄弟也还有“双狗”、书生这样的对手和他们分庭抗礼公分一杯羹。
忠哥的话,在别人眼里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的酒话。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却隐约的相信,他很清醒也很冷静,我甚至觉得,他所说的他完全由能力做到。不知道是出于打小我就对他绝对的信任,还是因为我也疯了……
星空下,我仿佛又听见了当年,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忠哥拿着酒瓶高喊:“我要做西街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