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眉不解:“什么意思?把全身的骨头都换掉?怎么换?”
老婆婆摆了摆手:“你不会懂,你还没有到那么高的层次,说了你也不明白,但以后,你会明白的。”
秦素眉还想再问,老婆婆已经皱起了眉:“你该练功了。”
秦素眉一听脸马上变得可怜起来:“天很晚了妈妈……”
“练功去!”
“噢!”
秦素眉进了自己的练功室,盘膝坐下练起了自己那已经停下半年多难以寸进的‘灌脉’一级。
此时。
南迦巴瓦峰。
南迦巴瓦峰是喜马拉雅山东端最高峰,海拔7782米,高度排在世界最高峰行列的第15位。
雅鲁藏布江自喜马拉雅山脉西段的冰峰雪山发源,沿喜马拉雅北坡山谷一直向东,历程1000多公里,流至喜马拉雅山脉东段尾翼,在林芝、米林、墨脱、波密四县交界处直转南下,形成一个马蹄形大峡湾。在这个峡内侧,东经95.0°,北纬29.6°处就是海拔7756米的南迦巴瓦峰。
而隔江对峙的,就是海拔7294米的加拉白垒峰。因远古造山运动使印度板块和亚欧板块碰撞而隆起的喜马拉雅山脉。
南迦巴瓦峰,语意为“雪电如火燃烧”。她的三大坡壁大都被冰雪切割成风化剥蚀的陡岩峭壁,以西坡为最。坡壁上基岩裸露,残留着道道雪崩留下的沟溜槽,峡谷之中又布满了巨大的冰川。
而这个时候,一处巨大的冰川下。
冰川如一道峡谷那样横插在大地上,如同被人用利剑生生的劈开了一道缝隙。
一处冰壁下,一个人正对着冰壁肃然站立。
他长发,天很冷,可他只穿了一条牛仔裤,上身里面穿了件白T恤,外面套了一件高领牛仔服。
后背上,背着一把破吉他,他左手向后抚着自己的破吉他,另一只手木然的垂在身体一侧,就这样面对着冰壁。
他是左山。
左山站在这里已经有一夜了,冰霜和这里的低温没能让他动上一步,他从来时就这样一个姿势站着,到现在整整十三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这样的一个姿势。
而他面前的冰壁上,什么也没有,如一张镜子一样能照出他的脸,他就这样安静的站着,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突然,冰壁动了。
整个冰壁一阵晃动,左山的那张酷酷的脸上现在是非常严肃的表情,他见冰壁晃动,马上身子微弯,眼睛眯起,左手已经紧抓住自己的破吉他,准备随时发动。
冰壁接着晃动,左山也越来越紧张,这么冷的天,他的鼻尖上竟有了汗珠。
突然,冰壁里伸出了一只手,然后,一个人从冰壁里挣扎而出,他生生的从冰壁里挤了出来。
这个人出来时,完全看不清,因为他的全身都是冰。
他如一个机器人一样活动着全身,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冰不停的向下掉着,左山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慢慢的,这人身上的冰全部掉光,一个完整的人出现在了左山的面前。
这人是如此的苍老,脸上的皱纹如这冰川一样的多、一样深,他深吸了一口气,伸出自己的右手看着,长久的不语。
左山手抚自己的破吉他,微笑着对着这人跪拜下去:“父亲!”
这是左山的父亲!魔族仅存的一个太上长老——左寻。
这人眼睛看向左山,眼睛中透出一种无奈,几千年了,可是我还是没能恢复。
正在微笑的左山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什么?没有恢复?没有恢复怎么能从冰壁中出来?”
左寻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命元被李画重伤,在几千年前就该死了,幸好找到这块极寒之地,才能让我吊命到今天,可是,想要恢复,除非有无上的血脉。
左山脸上黯然,左寻眼睛向天空扫视了几下,慢慢的伸出左手低吼了一声:“水漫星辰!”
他的左手中,突然出现了黑色的水,如一条匹练一样冲向天际,左山大喜,但匹练到了半空突然落下,左山脸上的笑容就此凝固。
左寻接着叹气:“功力恢复不到一成,我还是个废人。”
左山忙说道:“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父亲你可以接着修接命元。”
左寻扫了左山一眼:“外面没什么事吧?”
左山马上摇头:“没事。“
左寻转身,面对着冰壁说道:“有李画的消息吗?”
左山摇头,左寻慢慢走向冰壁:“记住,如果有她的消息,一定要杀了她,不要等她觉醒,她觉醒的话,就是魔族的末日。”
说完,他走进了冰壁,身体慢慢的透进了冰层,左山对着冰壁一个大拜,左寻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山儿,四千多年前,我不该让你参加伏击他,父亲做错了,可是山儿,几千年过去了,暖荷已经消失,你也该醒醒了。”
左山头顶着地下的冰不语,一直到冰壁恢复正常他才抬起了头。
抬起头,左山脸上有泪。默默的望着冰壁,左山低语:“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李画的!”
左山说完转身就走,他身后的冰壁中,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这孩子,用情太深,太深了!”
冰川恢复平静,左山的身体已经从冰川中窜出,如一只大鹏鸟一样冲上了天空,他的脸上,是一往无前的坚决。
左寻,魔族太上长老,左山的父亲。四千多年前,是他和妖族铁沧海在天之尽头斩杀掉太阳血脉,并把他打得形神俱灭,使天阳血脉进入了永无尽头的虚空。
当年,左寻极力让自己的儿子参加这次的行动,目的是为了让儿子在天才林立的魔族中出人头地。
他们成功了,可事后,李画对他们展开了疯狂的反杀。
李画当年有多强?她一直安静的呆在太阳血脉的身后,看他打杀,她从不曾出手。
可李画展开报复后,这些人才知道她有多可怕。他们这才记起,这个女人,不仅是太阳血脉的恋人这样简单,她还是洪荒第四仙的女儿。
事件的结果,是有着水属性的左寻被重伤命元,有着火属性的妖族铁沧海直接陨命,左山的恋人暖荷被李画无情的打入了时空乱流。
这是一段发生在几千年前的恩怨。
无所谓因果,因为每个人都是因,每个人又都是果。
所有的人,都为恨而来,但又是由爱而生。
爱是因,恨是果。没有爱过,就不过有如此刻骨的恨。
如果不恨,就显不得曾经的爱是多么的美。
左山并没有告诉父亲李画已经出现了,而且每天自己都会跟她出现在一所学校里,如果告诉了,左寻是一定会命令左山杀掉李画的。
左山恨李画,恨不得生吃其肉,但他要的远远不是就这样杀掉,那样太简单了。
他想要李画觉醒,想要李画手拿自己的淡青色长枪,想要亲手杀掉巅峰的李画,那样,才是复仇,才对得起自己的暖荷。
左山,用情之深,不能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他更没有告诉父亲吴选的事,没有告诉父亲这个吴选能化出当年太阳血脉的圣兵沧浪。
他觉得,当年的太阳血脉,已经被妖族铁沧海的‘烈焰滔天’和自己父亲的‘水漫星辰’打得形神俱灭,归于了永恒的虚无。
他不可能回来,再不能回来了。这个吴选的身份,现在还是不要告诉父亲的好,要不然,当年有着无上风采的魔族太上长老有可能吓死,毕竟,他的命元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另外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左山认为自己现在还占着主动。
吴选是有了能力,修行也很快,但他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掌握着主动权呢。
不过,左山还是暗暗下了决心,如果吴选真的是太阳血脉的传承者,自己一定要在李画的面前亲手杀了他,就如李画在自己的面前杀掉暖荷一样。
左山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这该是怎么样的快感?报复,报复是左山现在活着的唯一动力。
至于父亲所说的振兴魔族什么的,他全都不在乎……
天亮了。
吴选如一个没娘要的孩子一样在一处楼顶练了一夜的功。还是没能寸进,但他不烦这个,修行如果容易的话,就不叫修行了,逆天而行的事,从来都不会容易。
但他很烦。
李画家里,他不想去,自己的宿舍,不知道那个外国女人走了没有,他更加不想跟这个妖艳得不能形容的女人有任何的交集。
女人,特别是很强又妖艳的女人,通常都意味着麻烦。
而现在的吴选不喜欢麻烦,一点也不喜欢。
他不是怕这个女人,他是不了解这个女人。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要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而来,这才是他迷惑的。
从楼顶下来,伸了下自己的腰,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了几下,他还是准备回学校。回去看看那个女人走了没有。
他从来不怕面对任何事,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妖艳的女人让他很紧张。
吴选就这样慢慢的走着,他不知道,这一夜之间,安月市发生了多少事,也不会知道,有着神探之称的凌昆已经死了。
进入学校,学生们都在议论,吴选耳朵里只听到一些吸血什么的,他突然站住,他想到了秦素眉的话:“你知道吗?西方有血族,也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他望向餐厅宿舍区,又向几个正在议论的学生身边走去,但学生们已经走了,他站着思索。
一只手从背后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吴选没有回头,从香味上就断定是秦素眉。
“我听学生们说什么吸血的事呢。”他转过身说道。
秦素眉点头:“没错,昨晚电视上播了,两个年轻人在路上自己的车里被人吸光了全身的血,非常的惨。”
吴选一听呆了,接着,秦素眉又说出了一句雷死他的话:“另外,在市里有着神探之称的凌昆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