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因
刘因（1249—1293），初名骃，字梦骥。后改名因，字梦吉，号静修。河北保定（今河北保定市）人。天资聪颖，少年老成，早年研习经学和程朱理学，颇有见地，为时人推重。元世祖至元十九年（1282），举荐入朝，为承德郎、右赞善大夫。不久，以母病辞归。至元二十八年（1291），朝廷再度以集贤学士、嘉议大夫征召，以”素有羸疾“为由，谢辞不就，被元世祖称为”不召之臣“。至元三十年（1293），病卒家中。后追封容城郡公，谥文靖。《元史》有传。
刘因是元初的名儒、理学家、文学家。他极重民族气节，对宋朝怀念不已。至元初年，元伐宋，他作《渡江赋》，力陈宋不可伐。宋亡后，写了不少诗文悼念。他轻视高官厚禄，对元朝采取不合作的态度，深得时人敬佩。他著述颇丰，诗文并茂，现有《四书集义精要》二十八卷、《静修集》三十卷传世。其赋作也很突出，主要有《渡江赋》《苦寒赋》《横翠楼赋》和《白云辞》等。
根据《渡江赋》开头称”郝翰林（即郝经）奉使南朝，九年不还，今国家大举，方与宋君会猎于江东“推断，约作于元世祖至元五年（1268）。这年蒙古命征南都元帅阿术、都元帅刘整大举攻宋襄阳。
郝翰林奉使南朝，九年不还［1］。今国家大举，方与宋君会猎于江东，因之以问罪［2］。北燕处士慨然壮其事，乃计地势，审攻守，将草《渡江策》以助之［3］。淮南剑客闻而过之曰：今兹大举，长江必可渡乎？江东必可克乎？君其为我言其势［4］。
处士曰：昔我国家，初基创元［5］；顺斗极，运天关［6］；握雄图，祭雪坛［7］；神人赫尔，折箭以首之［8］。遂超大河，横八荒［9］；跨北岳，漂九阳［10］。南极破而朔风烈，长星灭而北辰张［11］。继继承承，臣仆万方［12］。其威益振，其武益扬。卵压中原，势开混茫［13］。蠢尔蛮荆，何痴而狂［14］。自取征伐，孰容尔强［15］。今乃提天纲，顿地纮［16］；竭冀北之马，会天下之兵［17］。衔枚疾走，摄号而南行［18］。然后骈部曲，列校队［19］；摠元戎，誓将帅［20］。横坚障于高冈，招胜风于大旆［21］。鼓角鸣于地中，旌麾拂于天外［22］。骁骑轻车，礚隐訇［23］。玄幕绿徽，飞扬晻蔼［24］。鱼丽长蛇，撼摇覆载［25］。长雪点，流矢雨飞［26］。霜矛电击，神剑飙驰［27］。精甲云屯，白日争辉［28］。扇燎原之猛势，奋盖世之雄威［29］。
呜呼噫嘻［30］！吾想夫阴山虎士，茹毛饮血［31］。状若神鬼，气傲霜雪［32］。嬉于战斗，业在征伐［33］。咆哮而貙兕怒，感激而风云变［34］。颓昆仑而翻海浪，折江河而崩雷电［35］。川谷为之荡波，丘陵为之震眩［36］。使彼淮方之矮马，蛮溪之豪族，延目望之，固足以拳拘喘汗，免胄肉袒［37］。进不敢敌，退不敢窜［38］。我乃击奔霆而倏升，怒长风而迅征［39］。一叱而建瓴折箠，再鼓而瓦解土崩［40］。于是环垒跨堑，麾城下邑［41］。灌以流潦，炮以巨石［42］。前喉后背，左排右掖。一日之间，一方之地，开拓千里［43］。遂乃进楚泗，拔江都，击丹阳，取南徐，浙西之津破矣［44］。拥庐寿，跨乌江，济芜海，攻建康，淮南之戍溃矣［45］。平舒剪蕲，顺流而下，径入浔阳，江东之渡得矣［46］。掠荆州，掩黄冈，下江陵，困武昌，湖北京西之逵通矣［47］。于时六师奋楫，木马吞舟［48］。驾黄龙之云B，御五牙之蜺帱［49］。断横江之铁锁，焚栅岸之河楼［50］。其势也，人人清河公，一一韩擒虎［51］。小王濬之楼船，凌伏波之铜柱［52］。朝发舳舻，夕会南隅［53］。囊括百越，杯观五湖［54］。灵旗所指，席卷长驱［55］。哀哉！宋君可怜也，战则为黄泉之土，降则为青衣之奴［56］。上绝奎宫之运，下失皇祐之区［57］。草满金陵，鹿走姑苏［58］。五溪焦土，七泽丘墟［59］。何其痛哉［60］！
［1］郝翰林：即郝经（1223—1275），出生于书香世家，祖父郝天挺为金朝名儒。南宋宝祐四年（1256），忽必烈召郝经入金莲川。时宪宗征蜀，师久无功，郝经上《东师议》预言宪宗伐蜀是”见其危未见其利“，以预见应验为忽必烈所重。中统元年（1260）忽必烈即位，任命郝经为国信使，赴宋议和。终因宋人以元军犯边、和议不实为借口，将郝经一行囚禁在真州（今江苏仪征），滞留长达十六年。郝经在狱中身患绝症，直到至元十二年（1275）回国，已”龙钟皓首“，三个月后就离开了人世。临死写了”天风海涛“四字，无人洞悉其真切涵义。后人将其称为”苏武“式的使节，当为的论。九年：当为宋度宗咸淳九年，也即至元十年（1273）。
［2］方与：正要与。会猎：会合狩猎。古代两国开战的一种外交辞令。江东：长江下游地区。《史记·项羽本纪》：”今江东已定，急引兵西击秦。“［3］北燕：燕，古国名，在今河北北部和辽宁西端，建都蓟（今北京城西南隅）。因地处北方，故将北方称为北燕。处士：有德才而隐居不愿做官的人。《荀子·非十二子》：”古之所谓处士者，德盛者也，能静者也。“或为未做官的人。北燕处士乃作者虚构的人物。慨然：情绪激昂的样子。《后汉书·范滂传》：”滂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计：审核，考察。审与计同。草：起草。
［4］淮南剑客：作者虚拟的论辩对象。过：访问。《史记·魏公子列传》：”臣有客在市屠中，愿枉车骑过之。“其：副词，表示祈使语气。
［5］初、基：开始。
［6］斗极：斗，北斗星。极，北极星。《淮南子·齐俗》：”夫乘舟而惑者，不知东西，间斗极则寤矣。“［7］雄图：宏伟的谋略。柳宗元《封建论》：”据天下之雄图，都六合之上流。“［8］赫尔：惊恐的样子。赫，通吓。尔，后缀词，用在形容词或副词之后，相当于”然“。《论语·阳货》：”夫子莞尔而笑。“折箭：古时盟誓的一种形式，表示坚定不二。
［9］超：渡过。《墨子·兼爱》：”犹挈泰山以超江河也。“大河：黄河。横：跨越。孟郊《出门行》：”参辰出没不相待，我欲横天无羽翰。“八荒：八方荒远的地方。贾谊《过秦论》：”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宙，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10］北岳：五岳之一。五岳为东岳泰山，位于山东泰安；西岳华山，位于陕西华阴；南岳衡山，位于湖南长沙之南；北岳恒山，位于山西浑源；中岳嵩山，位于河南开封。北岳恒山，东西连绵一百五十公里，横跨晋冀二省，西衔雁门关，东跨太行山，南障三晋，北瞰云、代二州，莽莽苍苍，横亘塞上，巍峨耸峙，气势雄伟。漂：浮流。九阳：天地的边沿。
［11］北辰：北极星。《论语·为政》：”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12］万方：四方。杜甫《登楼》：”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13］混茫：犹混沌。指人类最初的蒙昧状态。又作”混芒“。《庄子·缮性》：”古之人在混芒之中，与一世而得澹漠焉。“［14］荆蛮：荆，古楚别称。蛮，古时对南方各民族的泛称。蠢尔：愚蠢貌。
［15］自取：自我招致。
［16］提：扶持。元结《去乡悲》：”日行见孤老，羸弱相提将。“天纲：国家法度。顿：犹整顿。陆机《演连珠五十首》之七：”臣闻顿纲探源，不能招龙；振网罗云，不必招风。“地纮：地维，地角。纮（hóng），角，隅。
［17］冀北：指河北一带。会：聚集。
［18］衔枚：横衔枚于口中，以禁喧哗。枚，形似箸，两端有带，可系于颈上。古代行军袭敌，丧礼执皆用之。《史记·高祖本纪》：”秦益章邯兵，夜衔枚击项梁。“摄：创立名号。
［19］骈（pián）：罗列，凑集。周密《武林旧事·西湖游幸》：”小泊断桥，千舫骈聚。“部曲：军队。《三国志·魏·董卓传》：”时（何）进弟车骑将军苗为进众所杀，进、苗部曲无所属，皆诣卓。“校（jiào）队：军队。校，古代军队的一种编制单位。《汉书·赵充国传》：”步兵八校，吏士万人。“［20］揔（zǒng），总管，统领。《尚书·大禹谟》：”帝曰：‘朕……耄期倦于勤，汝（禹）惟不怠，揔朕师。“元戎：大军，众兵。《汉书·佞幸传》：”往悉尔心，统辟元戎。“［21］胜风：疾风。大旆（pèi）：旗帜。
［22］鼓角：战鼓和号角，用来指挥战斗。
［23］骁骑：勇猛的骑兵。《汉书·赵充国传》：”此皆骁骑难制，又恐其为诱兵也。“轻车：轻快疾速的战车。礚隐訇（hōng）：象声词，此指车马声。
［24］徽：标帜。潘岳《闲居赋》：”其西则有元戎禁营，玄幕绿徽。“幕：帐幕，篷帐。《左传·庄公二十八年》：”郑人将奔桐丘，谍告曰：’楚幕有乌。‘乃止。“晻（àn）蔼（ǎi）：阴暗貌。《楚辞·离骚》：”扬云霓之晻蔼兮，鸣玉鸾之啾啾。“［25］鱼丽：古代战车的一种阵法，似鱼之比附而行，故名。《左传·桓公五年》：”秋，（周）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祭仲足为左拒，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为鱼丽之阵。“长蛇：阵法，状如长蛇。撼摇：摇动。覆载：覆，覆盖。载，承受。天地的代称。《通志·图谱略·明用》：”人生覆载之间，而不知天文地理，此学者之大患也。“［26］（chán）：铁把小矛。《方言》卷九：”矛，吴扬、江淮、南楚、五湖之间，或谓之。“［27］电击：极言速度之快。流矢：乱飞的箭。《吕氏春秋·节丧》：”民之于利也，犯流矢，蹈白刃，涉血抽肝以求之。“飙（biāo）驰：像狂风一样地奔驰。飙，狂风，旋风。
［28］云屯：像云一样的聚集，形容盛多。庾信《三月三日华林园马射赋》：”千乘雷动，万骑云屯。“［29］奋：振作，振奋。《孟子·尽心下》：”奋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闻者莫不兴起矣。“盖世：压倒当世，超出世人。《史记·项羽本纪》：”力拔山兮气盖世。“［30］呜呼噫嘻：双重感叹语，表示极度惊奇。
［31］阴山：位于内蒙古中南部，横贯内蒙古高原和河套平原，东西连绵一千多公里。其西段称狼山，中段称乌拉山，东段称大青山，即狭义的”阴山“，其下水草丰美，历来为我国北方少数民族栖息和发展地。虎士：勇士。《周礼·夏官·序官》：”虎士八百人。“茹毛饮血：指远古之时不知熟食，捕到鸟兽则连毛带血而食。萧统《文选序》：”冬穴夏巢之时，茹毛饮血之世。“［32］状：形貌。
［33］嬉：嬉戏。业：建立功业。
［34］貙（chū）兕（sì）：貙，虎之大者。兕，兽名。感激：感动激发。《后汉书·蔡邕传》：”臣以愚憨，感激忘身。“［35］颓（tuí）：崩塌。《礼记·檀弓上》：”泰山其颓乎！梁木其坏乎！“折：曲折。《淮南子·览冥》：”河九折至于海。“［36］川谷：河谷。眩：目晕。
［37］豪族：豪富大族。《三国志·魏·仓慈传》：”又常日西域杂胡欲来贡献，而诸豪族多逆断绝。“延：伸长，延长。曹操《苦寒行》：”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拘（jū）：曲，痉挛。《淮南子·泰族》：”夫指之拘也，莫不事申也。“免胄（zhòu）：脱去甲胄。肉袒：脱去上衣，露出皮肤，以示降服或谢罪。《史记·宋微子世家》：”周武王伐纣克殷，微子乃持其器造于军门，肉袒面缚，左牵羊，右把茅，膝行而前以告。“［38］敌：抵抗。窜（cuàn）：逃亡。
［39］奔霆（tíng）：奔驰的雷霆。倏（shū）：转眼之间，极快。《吕氏春秋·君守》：”故至神逍遥倏忽，而不见其容。“怒：奋发，奋起。杨万里《九月十日同尤延之观净慈新殿》：”柱起龙活立，檐飞鹏怒生。“迅：快疾。
［40］建：覆，倾倒。《史记·高祖本纪》：”（秦中）地势便利，其以下兵于诸侯，譬犹居高屋之上建瓴水也。“箠（zhuī）：竹节。瓦解：形容彻底崩溃。《史记·匈奴列传》：”其困败则瓦解云散矣。“土崩：如土之崩坠，亦言彻底崩溃。
［41］环：包围。跨：越过。堑（qiàn）：壕沟。也指护城河。麾（huì）：指挥。《尚书·牧誓》：”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42］潦（lǎo）：雨水大。《诗经·召南·采苹》：”于以采藻，于彼行潦。“炮（pào）：古代以机发石的兵器。也作砲。《文选》潘岳《闲居赋》：”炮石雷骇，激矢虻飞。“［43］排：疏通。掖：扶持。
［44］楚泗（sì）：湖北、山东一带。泗，水名，在山东中部。江都：郡名，即今江苏扬州。丹阳：今湖北秭归东南。南徐：治今江苏镇江。津：渡口。浙西：浙江西部。拔：攻下。
［45］庐寿：庐，庐州，今安徽合肥市。寿，寿州，今安徽寿县、六安等地。乌江：古称黔江、枳江、涪水，源于贵州高原，自西南向东北奔腾于大娄山和武陵山脉之间，全长一千多公里，流经渝、黔四十六个县市，至涪陵注入长江。其山有剑门之雄，三峡之壮。济：渡过。建康：今江苏南京。戍：防卫。溃：崩溃，败北。
［46］舒：古国名，春秋时为徐所灭。后置县，故城在今安徽庐江县内。蕲（qí）：故州名。北周始置，治所在齐昌（今湖北蕲春县）。径：直。寻阳：古县名，即今江西九江市。渡：关口。
［47］荆州：古代九州之一。《尚书·禹贡》：”荆及衡阳惟荆州。“九州所指，说法不一。《尚书·禹贡》指冀、兖、青、徐、扬、荆、豫、梁和雍。《尔雅·释地》无青、梁二州，有幽、营。《周礼·夏官·职方氏》无徐、梁，有幽、并。掩：覆取，捕取。曹植《与杨德祖书》：”吾王于是设天网以该之，顿八纮以掩之。“江陵：府、路名。在今湖北枝江县以东，潜江县以西，荆门、当阳以南地区。逵：道路。
［48］于时：在这个时候。奋楫：扬起船桨。木马：”木牛流马“的省称，指战时运输工具。
［49］B（fān）：马奔驰。牙：古称将军之旗。《字汇·牙部》：”牙，将军之旗曰牙，立于帐前谓之牙帐，取其为国爪牙也。“蜺（ní）：同霓。《楚辞·天问》：”白霓婴茀，胡为此堂。“王逸注：”蜺，霓之有色似龙者也。“帱（chóu）：舟车的帷幔。《史记·礼书》：”大路之素帱也。“［50］横江铁锁：唐宋时因在瞿塘峡口设拦江铁索横绝长江，故又称铁锁关。为进入四川门户，关旁两山对峙，中贯长江，滟滪砥柱，为天下至险，兵家必争之地。栅岸：像栅栏一样护卫着河岸。河楼：河边修建的防御工事。
［51］清河公：即杨素（？—606），字处道，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人。隋朝权臣、诗人、杰出的军事家、统帅，助隋文帝杨坚灭陈，统一全国。曾在北周大象二年（580），封为清河公。韩擒虎（538—592）：原名擒豹，字子通，河南东垣（今河南新安县东）人。隋朝名将。曾为西魏丞相宇文泰所赏识。北周时因军功拜为都督、新安太守，后迁仪同三司。其父死后，袭父爵，授新安郡公。韩擒虎助杨坚灭陈建隋，立下汗马功劳，后封为上柱国。
［52］王濬（206-286）：字士治，小字阿童，弘农湖县（今河南灵宝西南）人。西晋著名军事家，助晋武帝灭吴。死后谥武。楼船：有双层结构的战船。刘禹锡《西塞山怀古》：”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伏波：即伏波将军马援。马援，字文渊，扶风茂陵（今陕西平陵西）人。王莽末年，受隗嚣器重，后离开隗嚣助汉光武帝刘秀消灭隗嚣，平定陇右、交趾，建武二十五年（49），病死军中。
［53］舳（zhú）舻（lú），船头和船尾的合称，因以指船。《汉书·武帝纪》：”舳舻千里，薄枞阳而出。“隅（yù）：角，角落。
［54］囊（náng）括：包罗。贾谊《过秦论》：”秦孝公据殽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百越：古代南方少数民族名。古时江浙闽粤之地为越族所居，称为”百越“或”百粤“。《史记·李斯列传》：”又北逐胡、貉，南定百越。“五湖：说法较多，一般指洞庭湖、鄱阳湖、太湖、巢湖和洪泽湖。
［55］灵旗：指军旗。
［56］青衣：汉朝以后青衣为卑贱者之服，故用为奴仆的代称。白居易《懒放》：”青衣报平旦，呼我起盥栉。“［57］奎宫：即奎宿，二十八宿之一，西方白虎七宿的第一宿，有星十六颗。此处以奎宫代指天。皇祐：上天保佑。皇，天。《离骚》：”陟升皇之赦戏兮，忽临睨夫旧乡。“祐，旧指神灵保护。《周易·大有》：”自天祐之，吉无不利。“［58］草满金陵：指战后京都衰败不堪的样子。姑苏：今苏州。
［59］五溪：指湘、黔、川、鄂地区沅水流域的雄溪、溪、酉溪、溪、辰溪五条溪流。七泽：指古时楚地诸湖泊，其中以云梦泽为最著名。
［60］何其：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