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界与业界的交流其实不乏成功的例子。Black-Scholes期权定价模型恐怕是迄今为止学术界对实务领域最有影响力的贡献了;而近年来一些顶级学术杂志的文章开始关注金融市场中出现的新发展,比如对Syndicated loan(银团联贷)、Swap(金融衍生工具)、CDS(信用违约互换)的研究,尽管只是初级阶段,但已经呈现了良性互动的趋势。金融的研究永远是一个过程,因为在这样一个复杂系统中,没有真正安静和均衡的时候,市场及其参与者沿着混沌的边缘往越来越复杂的方向发展,因为只有更复杂的系统才能够更充分地利用资源,才能够把握更多的可能性。也只有经历这样的过程,我们才能够对市场和经济的本质有所把握。对市场本质特征的更多理解和把握会带来传统研究领域的革命,从而诞生新的研究范式和理论框架。
我个人的特点是重视点滴积累,对新的事物有很强的理解能力,能够将其梳理和整合到已有的知识体系中,并进一步迁移应用。这对我获得扎实的基础和宽阔的视野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先生寒假时提到的实物期权的理念和后来与同门的讨论,使我对这一领域有了更多认识。而在香港科技大学的公司财务课上,我引入实物期权的方法来发掘企业内部资金市场的价值,从而证明当前市场对企业集团的估值存在偏差。这里的一个大牌教授听到我的想法,激动地说:“这真是一个绝妙的方法,让我们一起实施吧!”这进一步增强了我的信心。我知道在这些方向上还有很大的空间让我一展身手。七八十年代分散投资理论的创造使大批风险投资基金建立,之后让人类进入金融全球化和网络时代;而关于价格价值之间、资本与实业之间互动的理论一旦成熟,同样可以带来巨额资本的流动和重新配置。而这些理论,正是我今后研究的着力点。这些领域的研究有很大的风险,可是我相信,几年面壁磨剑之后,终能有所成就。
说说我对私塾的想法。加入私塾是我一生的转折点之一。从前挺喜欢做研究,可是自己老觉得研究和实际脱离,心里没底,所以常常摇摆不定。不到半年时间,私塾使我看到了真正重要的问题所在,心中不再疑惑,从而能够更加投入地学习、生活。在申请入塾时我说过,很喜欢先生的“大投行家”的概念,我想我的长处可能更适合在学术领域调配资源,最终撬动资本。我走的路可能和私塾的兄弟姐妹们不完全相同,可我相信顶级相通,沉潜之后终会达到相同的人生境界。目前为止的各个专题我都进行了大量的阅读,先生的《投资银行业务》《蓝筹》,还有一届同门对于IPO的总结,我都已仔细研读。这一过程中,很清楚地体会到先生的讲课是纲举而目张。听完讲课再看书,能够建立一个系统的认识,把握贯穿其中的智慧。小组定期的交流和论坛上的探讨,都是很有效的学习分享的方式,我自己的遗憾就在于这学期在香港,错过了很多和私塾同门面对面切磋的机会。
现在我的生活面临另外一个转折。香港科技大学金融系的系主任在观察我一段时间后,认为我拥有很好的研究潜质,向学校强烈推荐我。尽管现在系里PhD项目的申请时间早已截止,一些名额已经确定,但金融系决定破格录取我,让我今年秋季入学。我还没有最后决定是否接受这个邀请。但我即使接受了,也会在剩下的时间里每月飞回北京,参加先生的讲座和小组讨论。记得先生说“小事不惜财,大事不惜命”,我觉得私塾对我实践理想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不惜任何代价,我都要如当初答应先生的那样,坚持下去。
【从咨询出发:从容走过利与名,淡定寻找真自我】
(和君商学院首届学员)
我毕生的理想是要做一个太阳,既温暖自己,也能温暖别人。为了这个理想,我的职业规划也就相应地有了设计。但在设计前我用了很长时间思考和回答两个问题:一是如何面对名与利?二是如何面对“跳槽”?
关于第一个问题,我的想法是:从古至今,世人一直都只在做一件事:即追逐利或名。乾隆皇帝在一次下江南途中,途经一座千年古刹,见到了一位得道高僧,乾隆就请教道:“请问大师,世间之人纷繁复杂,您怎么看待?”大师淡淡一笑说:“在我眼中只有两种人,一者为利,另一者为名”。看来名利之事是世人之共享,那么如何将名利看淡,不圈囿于名利的束缚,最终追求到真我呢?我以前一直认为圣贤之人是可以直接就拥有超然的状态,不被名利这两个人生最大的约束条件所制约的,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我发现如果真正想成为一位超脱名利之人,就必须要亲身经历追求名利的人生过程。人生之事,在于舍得之间,没有舍就没有得,没有经历过从拥有名利到淡然舍弃的大境界过程,就不可能拥有那种忘却名利后获得真自我的畅快。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再也不相信整天自命清高的“酸腐秀才”了。所以我一定要经历名利,这也是之后我将要讲述的职业历程的前提。但是为什么有些拥有名利之人最终却得不到最后的大境界呢?我觉得有两个原因:一是他根本不想放弃名利;二是他的内心在追逐名利时,每一步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名利之事固然重要,但若心中不将名利放置于可以承载梦想的平台之上,那么名利的来去将不留痕迹。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的想法是:任何职业,唯一决定要不要在此停留的方法,就是要和你心中的那个自我理想进行比较,若耦合,那么就继续;反之,就不要停留。我曾经仔细想过:到底什么人才可以获得成功?后来想清楚的答案是:一个真正成功的人,要具备两个条件,一是用心智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平台,二是在平台上坚持下去。的确,最简单的事情,往往是最难的,现在“跳并快乐着”的职业人生是社会主题,有多少人想坚持、沉潜、专注于一个平台?当然这样不多的人也就是未来成功的人。但需要强调的是:按照厉以宁教授的“沉淀原理”来分析,则要给上述成功理论加一个动态的纬度,即真正的优秀的人会像水一样流走,沉淀下的是最一般的,所以我相信人生的职业平台是在心中的,只要按照内心的一致目标(内心的平台)去坚持就好,外在的物质平台是可以变换的。时刻要注意坚守住心中的自我理想。
在想清楚了以上两个问题后,就要把自己的人生历程梳理和规划一下:在人生的整个阶段,人是要先经历“利”之后再经过“名”,最后才可能会有舍却利名的最高境界。这个过程的先后顺序,我认为是固定的,因为按照马斯洛需求理论,人是要先满足自身对物质的需要(利),才会需要追求别人对自己的尊重(名),在追求了利名后,才会有可能实现自我价值(心中的自我)。至于马斯洛在晚年提出的那种超越第五层的境界、实现自我价值的更高的最高境界——超越自我,则是目前我人生经历和阅历无法企及的,因此在以下我的职业理想的阐述中没有涉及,就留在以后的岁月中,从生活中慢慢感悟吧。
第一阶段:心存善念、承利达民(咨询师)
早在《史记》中就有所记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唯心地讲,所有人都会经历“利”。然而我的职业理想应该如何架构于“利”而进行设计?“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应该是最好的答案。我的理想就是可以用一己之力帮助更多的人。我在取“利”阶段也要坚守这个准则。从上高中的时候就很喜欢“咨询师”这个职业,因为我是一个很喜欢沟通的人,又乐于在沟通中启迪自己创造性地思考问题,所以自然很喜欢咨询师这种用沟通来帮助人(或企业)的工作,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咨询师离我的理想很接近。在我心中咨询师就是自己发现希望、拥有希望(解决问题的方法)之后,再把这种希望传递给别人(或企业)。所以一直期待着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咨询师。幸运的是,我现在来到了和君这个大家庭。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就把和君当成我梦的起点。在和君的学习工作中,我深刻地领会到了一个术业有专攻的博学之人,才能在咨询界有一席之地。所以这段时期的前半个阶段,努力刻苦地向所有我敬重的和君前辈们学习,潜心下来增强各方面的基础实力,并专注于上市前的资本运作和企业战略管理中的产业整合方面。我会在这段时期的后半个阶段重点关注以下两个方面,争取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和君咨询的合伙人。
一个方面是服务于因产业集群而建立起来的高新技术开发区或高新技术园的客户。依据一些关键性指标,选择未来有成长和发展潜力的高新技术园。在与这些选定后的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建立良好的关系后,在其中设立和君咨询办事处,着重做两件事:一是为这些开发区内的众多优质中小型公司(产业集群中的公司的特质)进行管理咨询和投行服务;二是为这些开发区的管委会做一些战略规划方面的咨询。据最新的产业集群研究报告显示,中国的产业集群建立不合理的最主要原因之一是没有很好的中介公司参与到建立一种柔性的创新网络组织中去,以促使众多企业与政府之间,或者众多企业之间进行经验交流、信息沟通。这种缺失使原本为了集聚,获得更多信息而建立起的高新技术开发区的美好愿望破灭。而咨询公司正好可以在这两者之间做一种互助性的中介的工作,而且互助的双方是两类成长最快的咨询对象:一是政府机关。据权威机构统计,国外知名咨询公司有两个业务是公司的主要的利润增长点,其中一个就是给政府作咨询(另一个是给医疗企业作咨询)。二是中小企业。波特教授在《国家竞争力》一书中明确指出,一个国家具备竞争力,不是靠几个巨型的跨国企业,而是靠由众多中小型企业组成的地方产业集群的力量。所以我专注的是“高新技术开发区及其他产业集群地区”这块越来越重要的新兴咨询需求市场。
另一个方面是给各个大型企业的员工做成功激励课程的讲授。这个工作可以与其他管理咨询团队进行合作。从事这项业务主要是从个人理想方面进行的一种体验与努力。虽然做“关于产业集群方面的企业咨询”的工作也能间接帮助很多的人,但终究没有面对面地给大家希望,帮助大家唤起对工作和生活的热情来得更直接,让我有成就感。具体工作可以通过人生激励来化解员工的心理问题,也可以通过授课增加企业的凝聚力和员工的归属感,并配合人力资源咨询工作的实施。
一心向善,即使求“利”也会获得内心的一片平静。踏踏实实干好咨询,用尽全力在工作中帮助更多的人。
第二阶段:以利报民、博名求心(慈善投资家)
大概应该在40岁的不惑之年,我会选择像我很尊敬的牛根生一样,将自己的所有财产(留下基本生活所用),捐献出来成立一个基金。因为在求“名”的阶段,我想做一种平衡的尝试。经济学上有一个重要的矛盾概念是:资源的公平分配与资源的利用效率最大限度的发挥之间一直难以平衡。特别是在中国,法制淡漠,人治的事还是经常会出现,导致大量的资源既得不到公平保证,也得不到有效利用。我成立基金的目的就是要运用自己的综合实力,在最大限度的兼顾公平与效率的前提下,进行最优化的资源分配。
这个基金只做三件事:
一是投资给建设周期长、回报时间慢、利润低,但能造福百姓的项目(例如:三农建设、交通建设、水利建设、循环经济建设等)。利用基金总额的40%。
二是资助农村大学生(约束性条件是这些学生成才以后必须从事农业方面的工作5年,但工作地点不一定在农村)和品质优秀的学生(更关注那些品质优秀、心地善良的大学生,不一定学习优秀,关键看人品)。利用基金总额的20%。
三是专注于成立一家连锁小额信贷银行(期待未来政策的支持,但绝对不能和政府合办,要做非政府组织NGO)。灵感来源于2006年度诺贝尔和平奖授予孟加拉银行家穆罕默德?尤纳斯及其创立的格拉明银行。小额信贷在20世纪70年代发端于孟加拉国,它是满足穷人信贷需求的一种信贷方式,贷款对象仅限于穷人,额度很小,无需抵押。自创立以来,小额信贷受到了穷人的热烈欢迎,迅速推广到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许多发展中国家,成为一种非常有效的扶贫方式。各国根据本国特点逐步创新出新的小额信贷模式。我希望我能在中国广大的农村地区,创造出可以适应中国农村的特殊小型信贷银行。利用基金总额的40%。
虽然这个阶段是求“名”阶段,但这个“名”是包含一种梦想实现、获得更多人真实的认可的“名”,而不仅仅是名望与名声。名的多寡在于你能留下多少,而不是你带走了多少。
第三阶段:墨砚留香,山水寻心(旅行作家)
真正从容穿过利与名后(大概在60岁),我会不断地去一个个精致淡雅的地方生活,但并不是与世隔绝,因为真正内心淡定的人是不会选择用环境的宁静来强迫自己变得宁静的(“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我要做的事情是用心来梳理我的人生,用笔来描绘我内心的理想和走过的理想之路,寄予于用文字传递更多的信心与希望。我会坚持背起行囊,行走于人世间,感悟于人世间,布施于人世间。让人世间的一切和我的内心进行碰撞,一旦有了共振,就要长驻于此,待兴尽,再出发,永远在路上。
一生,为一个梦想而来。
【成为中国一所一流大学的校长】
(和君商学院首届学员,对外经贸大学毕业生)
我的职业理想是成为中国一所一流大学的校长,能够在学术和思想上对中华民族以及整个人类有所贡献。我希望可以像老校长蔡元培那样,用我的教育理念和思想培养和造就中国一代新人,影响一个民族,引领一个时代。
我所理解的大学校长,包括两个层面的意义。
第一,这应该是一所一流的大学,而且必须是符合我的观念的大学,它赋有“囊括大典,学术立人”之传统,“思想自由、刚毅坚卓”之精神。20世纪中国所有的大学中,真正可以称得上一流的,我首推西南联合大学。联大自1937年长沙建校,至1946年三校复原告终,短短8年,却培养出两位诺贝尔奖获得者,78位中科院院士,12位中国工程院院士和一批著名的文学家、哲学家、社会活动家。在如晦的风雨中,联大弦歌不辍,犹如一盏明灯高悬西南一隅,维系着中华文明的学脉。在战争的洗礼中,联大对知识的保护,为国家储存了力量。西南联大衔接了历史,让中国仍能与世界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