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欧里问,“没有你,我的生命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你掉下去的话,我也会跟着你掉。”
“不,欧里,不要这样做!一片叶子只要能维持不坠,就不可放手。”
“那就要看你是否跟我在一起了,”欧里回答,“白天,我对着你欣赏你的美;夜晚,我闻到你的芳香。要我做树上的孤独叶子吗?不,绝不行!”
“欧里,你的话虽然很甜,可不是事实,”楚珐说,“你明知我已不像从前那样美丽了。看,我有多少皱纹,我已变得多么干瘪!我只留下一样东西——我对你的爱。”“那还不够吗?在我们所有的力量当中,爱是至高至美的,”欧里说,“只要我们相亲相爱,我们就会留在这里,没有什么风雨雷暴能够摧毁我们。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楚珐——我爱你,从来没有像现在爱得这样深。”“为什么,欧里?为什么?我已经全身都变黄了啊。”
“谁说绿色美而黄色不美?所有颜色都是同样漂亮的。”就在欧里说这些话的时候,楚珐这几个月来一直担心的事发生了——一阵风吹过来,把欧里从树枝上扯去。楚珐开始震颤摆动,好像也快要被风吹走似的,可是,她仍紧紧地抓着不放。她看见欧里坠下时在空中摆荡,于是用叶子的语言喊他:“欧里!回来!欧里!欧里!”
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里便消失不见了,他已和地面上的其他叶子混在一起,留下楚珐孤零零地挂在树上。
只要白天仍然持续,楚珐还可以设法忍受她的悲伤。
但一到苍穹渐黑,天气变冷,而细雨亦开始降下时,她就陷于万念俱灭。不知怎的,她觉得树叶的一切不幸都该归咎于树的本身,归咎于那拥有无数强劲分枝的树干。树叶会落下,但树干却巍然屹立,牢固地扎根于泥土中,任何风雨、冰雹都不能把它推倒。一片叶子的遭遇,对一棵很可能永远活下去的树来说,算得了什么,在楚珐看来,树干就是一种神明,它用叶子遮盖着自己几个月,然后把叶子撇掉。
它用自己的浆液滋养叶子,高兴滋养多久就多久,然后就让它们干渴而死,楚珐哀求大树把欧里还给她,求它再度回复夏日情景,可是大树不理会她的恳求。
楚珐没想到一个夜晚会像今夕这样漫长,这样黑暗,这样寒冷。她向欧里说话,希望得到回答。可是欧里无声无息,也没有露出半点存在的迹象。
楚珐对树说:“既然你已把欧里从我身边夺走,那就把我也拿走吧。”
可是即使这个恳求,树也不加理会。过了一阵,楚珐打了个瞌睡。这不是酣眠,而是奇怪的慵倦。醒来后,楚珐惊讶地发觉自己已不再挂在树上。原来在她睡着时,狂风已把她吹了下来。这和日出时她在树上醒来的感觉大不相同,她的一切恐惧与烦恼均已消除。而且,这次睡醒还带来了一种她从未有过的体会。她现在知道,她已不再只是一片任由风吹雨打的叶子,而是宇宙的一部分。欧里躺在她的身旁,用彼此以前所不知的爱互相致意。
世间万物在物质规律面前都是一样的,感情也不例外,它总有自己特殊的开始与结束的方式,所谓的缘起缘灭就是这个道理,不要太执着于形式。
真实的声音
我从小就很顽皮,因而我那可怜的小屁股常常遭受到母亲那双巨掌的“无情的摧残”。直到上了初中,我的屁股才终于解放了,因为母亲不再真的揍我,一般只是扬起手做做样子。后来,我考上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离家400多公里外的省城工作,在这一时期,母亲那双“可怕的巨掌”我虽然渐渐淡忘了,但那张爱唠叨的嘴却让我即使远在省城也能感受到它的威力。
总的来说,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是一种威严、缺乏慈爱的形象。但是直到去年夏天,我才认识到了母亲的另一面。老家的夏天,蚊虫异常猖獗。从遥远的外地赶回家,我在父母的卧室里铺了一张凉席,打算像小时候一样,听着父亲的鼾声入梦。
像往常一样,母亲一个人在那儿絮絮叨叨地直到深夜。后来,母亲说,睡吧,剩下的话明天再说。她使用蒲扇驱赶蚊虫,放下他们床上的蚊帐。我也倒头而睡,心里很是感激母亲今天“谈兴”并不是很佳。
原以为这一觉足可高枕无忧:我的脚边点了一盘蚊香,不远处还有一台开着的电风扇。不料,夜半还是被饕餮的蚊子叮得发毛,半梦半醒之间,脸上、身上被叮咬得受不住。
灯忽然亮了。我迷迷糊糊地看见母亲从床上爬起来,动作很轻地撩开蚊帐,用两端的帐钩挂起来,恢复了白天的样子。
正纳闷时,听见了父亲疲倦而又有些恼怒的声音:“你这是干什么?”
“你没听见蚊子正咬儿子吗?”母亲压低声儿,语调里竟有几分兴奋。“咱把帐子打开,分一些蚊子进来,儿子可以少受些罪……”
蚊子在那一刻后,仿佛都被母亲“迎”进帐中,而我的睡意,也仿佛被温水泡了一下,打了个激灵。“分一些蚊子进来。”反复咀嚼这句话,双目仿佛都因强光所刺而发疼,不一会儿,左眼的泪流到右眼,右眼的泪砸在枕上……我在心里叫着:“妈妈!”
“分一些蚊子进来。”一句平平淡淡的话,却满载着够我们受用一生的慈母情。不独蚊子,一个慈爱的母亲随时准备为子女分担的,还有风霜、屈辱、挫折和不幸。世界上,一切债务都可以还清,除了我们欠母亲的情。
眼镜的故事
1945年,我的外祖父是一名木匠。有一天,他正在赶着做一批板条箱,那是教堂用来装衣服运到中国去救助孤儿的,干完活回家的路上,外祖父伸手到他的衬衫口袋里去摸他的眼镜,突然发现眼镜不见了。他在脑子里把他这一天做过的事情重放了一遍,然后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眼镜从衬衫的口袋里滑出去,掉进了其中一只他正在钉钉子的板条箱里。他的崭新的眼镜就这样漂洋过海去了中国。
当时美国正值大萧条时期,外祖父要养活6个孩子,生活非常困难。而那副眼镜,是那天早上他刚花了20美元买来的。他为要重新买一副眼镜烦恼不堪。“这不公平,”在沮丧的回家途中,他嘀咕道,“上帝啊,我一向对你忠诚,把我的时间和金钱都奉献给你,可是现在,你看……”
半年后,抗日战争胜利,中国那所孤儿院的院长——一位美国传教士,回美国休假。在一个星期天,他来到了外祖父所在的这所芝加哥的小教堂。他一开始便热忱地感谢了那些援助过孤儿的人们。“但最重要的是,”他说,“我必须感谢去年你们送给我的那副眼镜。大家知道,日本人扫荡了孤儿院,毁坏了所有东西,包括我的眼镜。我当时已经绝望了。就算我有钱,在当时也没有办法重新配一副眼镜。由于眼睛看不清楚,我开始天天头疼,我和我的同事天天祈祷着能有一副眼镜出现。然后,你们的箱子就运到了。当我的同事打开箱盖时,他们发现一副眼镜躺在那些衣服上。”
院长停顿了许久,好让自己的话音降低一些。然后,带着众人的悬念,他继续道:“各位乡亲,当我戴上那副眼镜时,我发现它就像是为我度身定做的一样!我的世界顿时清晰,头也不疼了。我要感谢你们,是你们为我做了这一切!”
人们听着,纷纷为这副奇迹般的眼镜而欢呼。但是他们同时也在想,这位院长肯定是搞错了,我们可没有送过他眼镜啊。在当初的援助物资目录上,没有眼镜这一项。
只有一个人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静静地站在后排,眼泪流到了脸上。在所有的人当中,只有这个平凡的木匠知道,上帝是以怎样一种不平凡的方式创造了奇迹。
有些奇迹仿佛用常理难以解释,于是我们宁愿相信,有一份爱心,有一份信心,总会有奇迹发生的。
选择
有一个善心的富翁邀请一群孤儿到他的家中参观,并允诺他们可以在他家中,自由地挑选一样东西作为礼物。于是每个孩子都兴奋地到处跑来跑去,准备挑选他们一样最喜欢的东西。
有一个小孩子却迟迟没有行动,富翁于是问道:“难道没有一样你喜欢的东西吗?”
小孩跑过来,紧紧抱着他回答说:“老爷爷,我可以选择你吗?”
人间之所以美好,是因为世界上有许多愿意给他人以帮助的人和充满:爱的心灵。
最重要的事情
夏季的一个傍晚,天色很好。我出去散步,在一片空地上,看见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和一位妇女。那孩子正用一只做得很粗糙的弹弓打一只立在地上、离他有七八米远的玻璃瓶。那孩子有时能把弹丸打偏一米,而且忽高忽低。我便站在他身后不远,看他打那瓶子,因为我还没有见过打弹弓这么差的孩子。那位妇女坐在草地上,从一堆石子中捡起一颗,轻轻递到孩子手中,安详地微笑着。那孩子便把石子放在皮套里,打出去,然后再接过一颗。从那妇女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那孩子的母亲。那孩子很认真,屏住气,瞄很久,才打出一弹。但我站在旁边都可以看出他这一弹一定打不中,可是他还在不停地打。
我走上前去,对那母亲说:“让我教他怎样打好吗?”男孩停住了,但还是看着瓶子的方向。他母亲对我笑了一笑。“谢谢,不用!”她顿了一下,望着那孩子,轻轻地说,“他看不见。”我怔住了。半晌,我喃喃地说:“噢……对不起!但为什么?”“别的孩子都这么玩儿。”
“呃……”我说,“可是他……怎么能打中呢?”“我告诉他,总会打中的。”母亲平静地说,“关键是他做了没有。”我沉默了。过了很久,那男孩的频率逐渐慢了下来,他已经累了。
他母亲并没有说什么,还是很安详地捡着石子儿,微笑着,只是递的节奏也慢了下来。
我慢慢发现,这孩子打得很有规律,他打一弹,向一边移一点,打一弹,再转点,然后再慢慢移回来。他只知道大致方向啊!
夜风轻轻袭来,蛐蛐在草丛中轻唱起来,天幕上已有了疏朗的星星。那由皮条发出的“噼啦”声和石子崩在地上的“砰砰”声仍在单调地重复着。对于那孩子来说,黑夜和白天并没有什么区别。又过了很久,夜色笼罩下来,我已看不清那瓶子的轮廓了。
“看来今天他打不中了。”我想。犹豫了一下,对他们说声“再见”,便转身向回走去。
走出不远,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瓶子的碎裂声。无私的爱与奉献是人类存在和世界美好的基础。只要有一个正确的大方向,有爱的支持,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第三个电话
当恐怖分子的飞机撞向世贸大楼时,银行家爱德华被困在南楼的56层。到处是熊熊的大火和门窗的爆裂声,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没有生还的可能,在这生死关头,他掏出了手机。爱德华迅速按下第一个电话,刚举起手机,楼顶忽然坍塌,一块水泥重重地将他砸翻在地。他一阵眩晕,知道时间不多了,于是改变主意按下了第二个电话。可还没等电话接通,他想起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又拨通了第三个电话……爱德华的遗体在废墟中被发现后,亲朋好友沉痛地赶到现场。其中有两人收到过爱德华临终前的手机信号,一个是他的助手罗纳德,一个是他的私人律师迈克,可遗憾的是,两人都没有听到爱德华的声音。他俩查了一下,发现爱德华遇难前曾拨出过三个电话。
第三个电话是打给谁的,他在电话里说过什么,他俩推断,很可能与爱德华的银行或遗产归属权有关。可爱德华无儿无女,又在五年前结束了他失败的婚姻,如今只有一个瘫痪的老母亲,住在旧金山。
当晚,迈克律师赶到旧金山,见到了爱德华悲痛欲绝的母亲。老人流着泪说:“爱德华的第三个电话是打给我的。”迈克严肃地说:“请原谅,夫人,我想我有权知道电话的内容,这关系到您儿子庞大遗产的归属权问题,他生前没有立下相关遗嘱。”可母亲摇摇头,说:“爱德华的遗言对你毫无用处,先生。我儿子在临终前已不关心他留在人世的财富,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迈克含着激动的泪水告别了这位痛失爱子的母亲。不久,美国一家报纸在醒目的位置刊登了“9.11”灾难中一名美国公民的生命留言:妈妈,我爱你!爱的源头是没有止境的,一个“爱”涵盖了所有的内容。
爱心与智慧
一天夜里,已经很晚了,一对年老的夫妻走进一家旅馆,他们想要一个房间。前台侍者回答说:“对不起,我们旅馆已经客满了,一间空房也没有剩下。”看着这对老人疲惫的神情,侍者又说:“但是,让我来想想办法……”
这个好心的侍者开始动手为这对老人解决房间问题:他叫醒旅馆里已经睡下的房客,请他们换一换地方1号房的客人换到2号房间,2号房的客人换到3号房间……以此类推,直至每一位房客都从自己的房间搬到下一个房间。
这时奇迹出现了1号房间竟然空了出来。侍者高兴地将这对老年夫妇安排了进去。没有增加房间,没有减少客人,两位老人来到时所有的房间都住满了客人——但是仅仅通过让每一位客人挪到下一个房间,结果第一个房间就空了出来,这是为什么呢?原来,两位老人进的是数学上著名的希尔伯特旅馆——它被认为是一个有着无数房间的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