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不知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只记得一路眼泪直流,透过泪眼,整个悉尼,都在雨中了。
回到家,她打开电视,不是想看什么,只为让屋中不寂静得可怕。芳菲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流动的画面,静静地心碎。突然,门铃响了。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透过门镜,大卫的脸出现在眼前,她心硬地不开。大卫又坚持按了两三回后,身影消失了。
又过了一小时,芳菲的手机“叮叮”两声响,一条短信出现在屏幕上。
“我还在,开门好吗?”
这次,芳菲开了门,大卫笑笑地出现在门前。
“你何必来?”
芳菲一边往屋内走,一边说。
大卫说:“为了提醒你两件事。”
“什么?”
“我和那女孩的关系,若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何必要开门?找个借口下楼见你不就行了?还有,我至少会让她躲一躲,而不是坐在沙发上等你看见,对吗?”
芳菲觉得大卫的理由一时难以驳斥,但又没被他说服:“那她为什么哭?一般朋友会随便在你面前流泪吗?”
大卫咬了下嘴唇,艰难地说:“她刚离了婚,从国外回来。我们聊了些从前在阿德雷德的往事,她就不知不觉……”
芳菲脑中“轰”的一下,如梦初醒般说:“她恐怕不是你一般的朋友吧!”
大卫低下头说:“在你面前,我不想说谎,她,的确是我的前女友。”
芳菲跌坐在沙发上,一个字都说不出。
大卫走上前,说:“我和她之间,一切都已过去了。我们今天只是久别重逢,如此而已。”
芳菲望着大卫,他的眼神极坦荡。
芳菲幽幽地问:“你和她,还会见面吗?”
“她现在需要安慰,我们是朋友……”话未说完,大卫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懊悔地闭上眼,也闭上了嘴。
芳菲点点头,说:“那好啊,她能在你面前落泪,可见把你当成极亲密的人。而你,不也是个恋旧的人?”
大卫“刷”的一下站起了身,看得出,他在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良久,才克制地说:“今天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无法冷静地听进去。我先走了,有些事,时间会证明的。”
大卫说着,走了出去,屋中又恢复了寂静,但同时,又似缠绕着无尽未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