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古代宰相传(中国古代名人传奇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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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清(4)

崇德元年(1636),清太宗将职掌机务的文馆改设为内三院,希福被任命为国史院的承政,过了一段时间又任其为内弘文院大学士,次年,他奉皇太极的命令禁国人造谣惑众,违令者处罪,第三年,希福又和大学士范文程向皇太极建议定各部院的官制,希福虽以文秘任职,但主要掌管机务,并经常奉命出使察哈尔、喀尔喀、科尔沁等部,还负责国内的编户口,设军制,颁布法令,清理诉讼等,或又奉命到军前宣布有关军机事宜,考察情况,某些时期还代皇太极向前线的将领颁奖励及招降有关部落等。做完这些事之后,每次回奏都得到皇太极的称赞或奖励。顺治福临元年(1644),希福还释译了辽、金、元三朝正史是给清世祖,大受清世祖的嘉奖。

希福原与固山额真谭泰有矛盾,曾多次讥讽他,及后谭泰依附了摄政王多尔衮。在多尔衮支持下谭泰联合他的弟弟谭布诬告报复,说希福随意假传摄政王的命令,而且生活奢华,还经常诽谤有关大臣,罪当死,摄政王多尔衮听后,将希福罢官削职,并籍没了他的家产。到了顺治八年二月,摄政王多尔衮暴死,清世祖福临亲政为其平反昭雪,仍任命他为内弘文院大学士,到了顺治九年,清世祖又以希福历经太祖、太宗二朝,其间效命驰驱,竭精殚虑,在入主中原,定都北京中均立有大功,但没有得到应有的赏赐,因此一岁三迁提升他为三等精奇尼哈番,并世袭。到了这一年的十一月,希福因病去世,被赠号太子太保,谥“文简”。

内刚外和刚直不阿——徐元文传

徐元文,宇公肃,号立斋,生于明崇祯七年(1634)九月二十八日,死于康熙三十年(1691)闰七月二七日,享年88岁。他的先祖居住在苏州常熟(分属江苏),九世祖(一说八世祖)徐良始迁居到昆山(今属江苏)。他的曾祖父是万历年间的进士,任官至太仆寺少卿。祖父和父亲都是贡生,母亲是昆山顾家的女儿。徐元文与他的哥哥徐乾学、弟弟徐秉义都是进士,在当时很有名望,号称“昆山三徐”。

一、少年得志侍奉君前

徐元文在少年时代就非常喜欢读书学习,14岁时经考试被录取为当地生员。他所读的书以六经(即《诗》、《书》、《礼》、《易》、《春秋》、《乐》六部书)为主,也常读诸子百家的著作,力求明了事理,经世致用。对“举子家言”,则有选择的去读。当时昆山所在的吴中地区,继承了明末东林党复社的遗风,盛行以文交往结社。徐元文兄弟三人也相约组织了文社,并命名为“慎文”。他们厌恶时俗曲薄,提倡古学,一时间,各种谈论学问的文章纷纷效仿徐氏兄弟的文风。

顺治十一年(1654),徐元文在乡试中考中举人。顺治十六年(1659),在殿试中又高中进士第一名。当时他才21岁,顺治皇帝福临在乾清门召见了徐元文,对他抚慰有加。回宫后福临高兴地对孝庄皇太后说:“今年我大清得了一位好状元。”下旨赐予徐元文冠带、蟒服,任命徐元文为翰林院修撰。

徐元文在翰林院的任职期间,多次被顺治皇帝召见。有次他扈从顺治皇帝到西苑,顺治皇帝特赐他乘坐御马。他特意写下“空传枚马金门侍,只倚雕虫事武皇”的诗句以记此事。有一天,徐元文随顺治皇帝造访僧斋蕉园方丈,向方丈请教佛家典籍,事后,徐元文对方丈没有表示谢意。顺治皇帝也没有难为他,却说:“此人大有见解,他当状元是朕亲自选拔的。”

翰林院的日常事务很简略,徐元文就利用空闲时间研究学问。他不但钻研诗文,且努力通晓历史,求本探源,总结可以借鉴的历史经验。

二、主持学政请废捐纳

自清初以来,江南地区拖欠钱粮现象一直非常严重。康熙初年,皇帝责成当地巡抚,按察使严加查办,江宁巡抚朱国治细加勘查得出一个数字:苏州(府治今江苏苏州)、松江(府治今上海松江)、常州(府治今江苏常州)、镇江(府治今江苏镇江)四府,未交齐钱粮的文武官绅共计13517名。徐元文也在其列。依照惯例,对徐元文应予以处罚,降职调任銮仪卫。徐元文以此事为借口请假回家,分辩解释这件事情的原委。经过四年的时间,事情终于澄清,才恢复了徐元文的原职。唐熙八年(1669),徐元文充任陕西乡试主考官,他主持陕西乡试期间,注意选拔人材,被录取的多数是政治上无所攀援,出身于下层的地主阶级知识分子或贫寒之士,在陕西很有影响,陕西有人甚至这样说:“士子能够刻苦勤奋读书,就是从徐元文这次主持乡试开始的。”接着迁任他为秘书院侍读。

康熙九年,徐元文升任国子监祭酒,充任经筵讲官。他感慨学校废驰,毅然以师道自任,他认为:“自古人才盛衰,全看学校的兴废。汉唐以来,太学子弟都是认真选拔、精心培育的,所以人才辈出,清自开国以来,推行尚文皇道的政策,但是每年入太学的,除了官荫以外,只有缴纳贡品一条途径,由府、州、县学推荐入监的学生寥寥无几,而且多为年齿颓废之人,所以难于成材。”他请求按照顺治八年和十一年的旧例,让各省两年或三、五年推举一批优等生,选送品学兼优的青少年入太学。并请求按照顺治时的办法,各置省乡试,取副榜生若干名,送入太学。这样,各地的才智出众的学士都集聚于太学,对培养经世致用的人才大有好处。他的建议被采纳,并颁布实施。对于捐纳一事,徐元文说那是因为平定“三藩”(吴三桂、尚可喜之子尚之信、耿精忠)叛乱所需的军饷既多又急、朝廷迫不得已采取的权宜之计。他请求等到收复云南后,立即降诏停止捐纳。他指出捐纳造成四大弊端;(一)官府养士育才没有比质量更重要的,而捐纳却造成了官员平庸冗杂;(二)由官府主持的考试是入太学的正途,学习期满考取太学,必须学习三门科目,用九年的时间。而捐纳者就不计年限,随捐随考。这就形成了对依靠正途考取的学士严厉苛刻,而对捐纳入太学者却优先照顾。这样,势必会“沮寒士攻苦之心,长富儿骄情之气。”(三)质量观念和考取方式已经混乱,而原来又没有把不称职的差等生革除的先例,考课难以进行,学士之风日益淡薄;(四)历年来吏部考核官员授予职衔,需要派任州县助理方面的职员不少于数千人。现在考取途径积弊很多,补缺授职的日子遥遥无期。可是一经授职,就会着官服、坐车乘轿,一副官太爷模样,招摇乡里。这样选官制度混乱,朝政实在让人忧虑。疏上,皇帝令吏部商议,最后决定:捐纳之事“自河工外,得一切停止。”

徐元文就任国子监祭酒四年,任职期间各种规章制度得以认真遵守执行,端正了学风。他还同其他学者一起致力于教授众监生,徐元文举止文雅端庄,学识广博,他的讲解流畅明了,声音宏亮,学生们都很敬佩。他离开国子监以后,康熙皇帝曾经对群臣说:“徐元文为祭酒,条规严肃,满族子弟不认真学习的,也一定要加以斥责,甚至鞭挞,至今监生们还畏服他,以后难得这样的人了。”

三、伴驾侍读君臣切磋

康熙十三年(1674)五月,徐元文升任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重修《太宗实录》副总裁。第二年四月,改任翰林院掌院学士,兼礼部侍郎,充任日讲起居注官。每天在弘德殿进讲,颇受康熙皇帝赞许。熊赐履任经筵讲官时,“非尧、舜之道不讲,非儒家经典不言。”他盛誉孔孟程朱之学,视为思维和行为的准则。这时康熙皇帝已经22岁,讲官谈论的儒家学说,已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很想知晓历代王朝成败得失的经验教训,他对讲它们的人说:“朕孜孜不倦求学的目的,无非是想明白义理,对治国有所帮助。朕学过的道理很希望能实践一下;仅仅玄谈义理,不是朕所追求的。”有一天,康熙皇帝对徐元文说:“《四书》屡经讲解,已通晓文义,每观《资治通鉴》,详细地记载了前代得失,很有利于治国理民,应与《四书》掺杂讲解”。于是徐元文从《通鉴纲目》中选择那些有关国君的品德,治国理民的方式的事例,让翰林院分别撰写讲章,他亲自审订,按照顺序为康熙皇帝讲读。聪明好学的康熙皇帝仍感到不满足,便规定讲官讲完以后,他也讲解一番,相互切磋,徐元文对此很高兴。在他进讲时,采用先儒的评论,加上自己的看法,推理发挥,务求重点突出,观点鲜明,结合现实问题立论。这一年的经筵讲读结束后,徐元文把讲义呈给康熙皇帝,希望皇上经常浏览,进一步体会。康熙皇帝对于徐元文等人讲授的《通鉴》非常满意,称赞他们览讲的各章都很精当详细,对于他的学问和处理政务都有很大帮助。为了表达他是尊师重教的,特令徐元文等讲官一讲结束后,免于行礼。

康熙十五年冬,徐元文母亲去世,去官回家服丧。康熙十八年,设立史局。二月,徐元文丧服尚未满,康熙皇帝诏令他出任《明史》监修总裁官。他到任后,请求征购民间遗书文献,推荐李清、黄宗羲、曹溶、汪懋麟、万言等共同编纂,吏部没有批准。最后,是康熙皇帝下诏批准了他的建议,但因李清、黄宗羲、曹溶三人年事已高,没能参编。

康熙十九年,徐元文升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兼经筵讲官。受命任职那天,他到乾清门谢恩,康熙皇帝降旨嘉奖他从前的讲解之功,赐给他手迹3幅,其中一幅写的是“鸢飞鱼跃。”

四、直言敢谏蒙君嘉许

徐元文在中央官署任职,遇事敢言,从不阿谀奉承。有一次,朝中举行九卿会议推举江西按察使人选,有人推举兴泉道张仲举,御史唐朝彝极力宣扬说,张仲举在福建没有做出好的成绩。九卿准备上书弹劾唐朝彝,可是副都御史李仙根、给事中李宗孔二人不愿在书上签名,于是连这两人一起弹劾。经吏部商议,把李仙根、李宗孔降五级调用,将唐朝彝革职,康熙皇帝认为对他们的处分太重。徐元文上奏说:九卿会议推举人选,本是朝廷中正当的讨论,大家各抒己见,怎能怕有分歧呢?现在因意见不一致,就对他们如此处分,如果所推举的不是有才能的人,那谁还敢提出驳议与更正意见呢?而且从原则上讲通过科举途径考中可以成为后备官员的,在公布名单时,必须全部列上,在讨论推举官员时,应当允许对所推举者提出相反的意见,如果任凭一二名势力大且强暴者对持反对意见的人妄加抨击,众人只能随声附和。这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康熙认为有道理,应对他们免予处分。徐元文再一次上奏说:“凡是免予处分的,都是有罪之人,但是皇帝圣恩予以宽免。唐朝彝等人却是无罪之人,如果圣旨只说不必处分,就周全多了。”康熙同意了他的建议。

当时三藩之乱即将平定,吴三桂的几十万叛军陆续投降,如何处置他们关系重大。徐元文上疏说:“对于受胁迫而参与叛乱的人,应格外施恩宽赦,允许他们悔过自新。但如果让他们留在云南,却不是长久之计;移调到其他地方又耗资巨大;如果改换将领,会导致兵将的互相猜疑,终将留下隐患;划归各旗,又怕难以管理,所以应该区别对待。凡是可以留用的,应该与绿营、八旗将士一样录用,剩下的一律遣散为民,由各道安置,参加生产。这样既可以减少俸禄的开支,军需用品也可以逐渐宽裕。至于耿精忠、尚之信、孙延龄的老部下与嫡系,尤其应予解散,决不能让他们仍用藩旗的名目。三藩作乱期间,受害严重的是广东、福建、云南、贵州等省,叛贼在这些省份广征关税、贸易税,加重盐税,圈占了大量土地,无恶不作。现在,三藩已相继被消灭,而他们占夺民利破坏国政的事却由来已久,现在,朝廷大军势如雷霆,该处百姓渴望早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应当先发布敕令,命令将军、总督、巡抚自进入贼境之日,马上废除以往所有的苛政。”康熙皇帝对这些建议很赞赏,下令讨论实行。

三藩之乱平定以后,有的大臣对康熙皇帝歌功颂德,请求登封泰山,而徐元文独持反对意见,他认为国家当务之急,不是搞那些礼仪活动,而是“振纲纪”、“核名实”、“崇清议”、“厉廉耻”,乘此武定功成之时,应该明白告谕大小官员,清除疑虑,共成千秋大业。革除沿袭下来的苟且积习。不要安于现状,要奋发进取。疏文写好后,同僚们觉得他的言辞太直,劝他不要上奏。而徐元文却坚持己见,毅然上奏。康熙皇帝对徐元文的建议颇为称赞,认为是合理的。于是登封泰山的典礼就被免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