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珍藏一生的经典散文:落叶的季节,我不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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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充满爱的角落(7)

是的,我当然记得。当时,我和这位朋友一起去采访,我问那位魔术师:

“你的成功是不是因为你有一双比别人更灵活、更敏捷的手?”

魔术师笑了笑,摊开手说:“我的手,永远空空如也。”我捉摸不透他的言外之意,他便说:“那好,你现在想要什么?”

我随口说:“一串珍珠。”他说:“我现在变不出珍珠,不过给我三分钟,我就能满足你的愿望。”我点点头,他在自己的百宝箱里翻腾了一会儿,胸有成竹地回到我的面前开始了他的表演。是的,只是一瞬间,他原本空无一物的手,竟然变出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项链。

我称赞他的神奇,他却憨然一笑:“神奇?如果你让我变出一轮月亮捧在手心,那才叫神奇呢。”见我皱着眉头,他又说:“因为我的百宝箱里没有月亮。”

那次采访很短暂,如今想起来回味无穷。是啊,他的百宝箱里没有一轮月亮,他的手里就不会变出月亮。如此说来,魔术的施展,必定离不开准备:准备珍珠,就变出珍珠;准备月亮,就变出月亮。

那么人生呢?人生是不是也需要准备——准备种子,就收获果实;准备痛苦,就收获幸福;准备努力,就收获成功;准备今天,就收获明天。我终于幡然醒悟:岁月更迭,成败交织,当有一天你在人生的旅途中捡拾了一串美丽的珍珠时,我不会再惊讶于你的幸运,因为我知道那绝非偶然,而是你饲养多年的蚌的回赠。

走过泥泞

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手握高考成绩通知单时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被巨大的失败击倒的我已是欲哭无泪,只知道那一刻脑海中满是无尽的茫然。这是真的吗?恍惚如在梦中的我怎么也面对不了严酷的高考现实:一向被老师和同学公认的优秀生落榜了。祈求着出现奇迹的我又一次展开了那张早被揉皱的成绩单:那刺眼的分数依然在“大放光彩”。

一心追求名牌大学的我怎能情愿去念一个当初被老师和同学嗤之以鼻的无名学校?即使我为了逃避现实选择了无奈,老师的惋惜和父母慈爱的劝勉也让我心有不忍啊!

于是,我别无选择地读了“高四”。那时的我有一个非常执著的愿望:扎扎实实地学下去,争取高考取得佳绩。

或许是自己太在意分数,或许是一向有些好强的我太看重每一次考试,一心追求高分的我容不得自己偶尔几次的分数偏低。当面对着那几张让我信心全无的试卷时,无形的忧郁、莫名的焦躁铺天盖地地向我涌来。那一刻,我分明感觉得到自己的学习热情在慢慢地减退。我害怕出现这样的低热度现象,无数次在内心激励自己,积极一点儿,快乐一点儿,然而这些给过我好多次帮助的自我暗示也完全失效了。

如同在噩梦中一般,我苦苦地挣扎,然而面前只是无尽的茫然。我像以前一样早早地起床,早早地来到教室,一如既往地捧起课本埋头苦学,可我失望地发现,我已不能兴趣盎然、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了。

付出和收获如此不协调,让我感到心寒如冰。我害怕艰辛的付出又一次付诸东流,我不忍再次面对历经沧桑的父母试图掩饰眼中的失望安慰我的伤心一幕……梦魇般的两个月里,我一直处在一种极度低落的状态中,同学们的好心劝勉也无济于事。三月会考快到了,同学们都在紧张地复习备考,只有我怀着如此的“闲情逸致”来自怜自艾。当我整夜整夜地难以入眠时,身心俱疲的我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给班主任谢老师——一位让我此生感激不尽的恩人,向他倾诉了我所有的忧郁。谢老师当晚就找我谈了话,他如同亲兄长般和我谈起前几届的一个女生,她像我一样当高考一天天逼近时烦躁不安,最后向老师提出不想读书的念头。老师邀她出来谈心,告诉她人生难免会遇到挫折,只要咬紧牙关,前面就会是一片艳阳高照的天空,告诉她足以受用一生的关于生活的灵丹妙药。女孩儿愁云密布的脸终于绽放了开心舒畅的笑容,那个七月对她来说美丽无比。

“人生没有走不完的胡同拐不过的弯,你要做的就是勇敢地向前走。”谢老师满怀期待地对我说,“你不会是一个经不起丁点儿挫折的女孩儿。不管结局怎样,只要你全力付出了,今生就不会有遗憾。”老师朴实的话语奇迹般地给我再次注入了生命的活力,我心灵的顽石终于在那晚轰然倒下,顷刻间,久压在心头的忧郁烟消云散。那种久违的自信重新在心头滋长起来:忧郁无济于事,唯有勇敢面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那夜,我枕边的泪花和窗前的明月映照了我含泪的笑脸。

有了希望和信心的日子就是不一样,灿烂的阳光终于洒满我生命中的每一寸土地,我惊奇而又兴奋地发现:拥有快乐原来如此简单,只要你敢于打开心结。

快乐如风的我轻轻松松地走过五月、六月,奔向绿色的七月。如今,我身处美丽的桂子山校园,快乐而充实。那些经历——那些让我由脆弱爱哭变得不知何为忧郁、敢于冒着风雨迎头而上的经历,让我此生受用不尽。

最后一束康乃馨

那一年,我大学毕业,同学们陆续都找到了工作,奔向新的生活。但我找了好多单位,都没有被聘用。

那些天,我的心里沮丧到了极点,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个模样,整天像丢了魂似的沉默着,不是看些打打杀杀的闲书,就是赖在床上睡觉,消磨着青春。妈妈每天陪着我,劝我要振作起来:“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呢,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但我听不进去,有时甚至后悔自己上了大学。

一天,吃过晚饭,妈妈对我说:“走,陪妈去街上转转,整天在家里憋着,会憋出病来的。”我不愿去,但看着妈妈略带乞求的眼神,我还是去了。

我挽着妈妈的胳膊慢慢地走着。妈妈没有提找工作的事,只是讲些我小时候调皮的故事。我不说话,只是听着。走着走着,妈妈对我说:“走,咱们去买菜吧,这时候菜会便宜些。”我们来到菜市场时,里面的顾客已经不多了。这时卖主归心似箭,往往会让买主得到不小的实惠。我们走到一家菜摊前,妈妈挑选着明天要吃的菜,我站在一边等着。这时候,我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姑娘手捧一束鲜艳的康乃馨,正向我投来天真烂漫的微笑。

不知是鲜花的芬芳,还是小姑娘可爱的笑容吸引了我,我不由地走到她的身旁。这是一束盛开的康乃馨,朵朵鲜艳美丽,清香扑鼻。我心中一动,很想将小姑娘手中的这最后一束康乃馨买下来,把它送给为我操心的妈妈。

可当我向小姑娘问价时,发现她要的价并不低于鲜花店的价格。当我还价时,小姑娘却生气了:“凭良心说,我的花美不美?”我不假思索地说:“美是美,只是它是被人挑剩下来的最后一束,总应该便宜一些吧?”

小姑娘一听,不乐意了,撅着嘴说:“大哥哥,你不知道,这些康乃馨是我们自己种的,每一朵都是爸爸精心栽培出来的。爸爸说就是剩下最后一朵,也不能随便处理掉,因为只是这些鲜花的运气差了一点儿,没有早点儿卖出去,并不是它们不美丽!”小姑娘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一番话竟把我逗乐了。

是啊,我不就像这最后一束康乃馨吗?我只是运气差了一点儿,并不是我不“美丽”。我买下这最后一束康乃馨,捧着它疾步走到妈妈面前,说:“妈妈,送给你的。”妈妈看着我高兴的模样,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孩子,长大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好像又回到了大学一样,不断地调整自己,开始不懈地学习,而且还报考了研究生,每天忙碌地充实着自己。终于,在那一年冬天到来之前,命运之神垂青于我,我被一家外资企业聘用了,而且薪酬不菲。

就像总会有阳光照耀不到的角落,人生也会有被命运之神遗忘的时候。许多人眼看着自己的青春如天上的小鸟一样倏忽即逝,只是嗟叹不已,甚至怀疑自己的价值。其实越是在这个时候,越需要自尊、自信,还要不断地进行自我调整和充实。等到命运之神降临、幸福到来之时,你会发现当初执著的追求是多么明智,等待的回报是多么丰厚!

前途预测

这是发生在美国黑人贫民窟里的一个真实故事。一位大学教授带着他的学生来到这里搞调查研究,其中有一个课题是对该区200个黑人孩子的前途作预测。学生们都很认真,不久报告都出来了,结论令人沮丧:200个孩子几乎无一例外地被认定为“一无是处”、“无所作为”、“终生碌碌”等等。

40年后,老教授早已去世,他的继任者从档案里发现了这份报告,好奇心驱使他来到当年的黑人贫民窟。他惊奇地发现:当年被调查的200名孩子中,除了20个已离开故地、无从查考外,其余180名孩子大多数都获得了相当的成就,他们当中不乏银行家、商人、大律师和优秀运动员。这一切,他们都说最该感谢的是当年的一位小学教师。

继任者费尽心思找到了当年的小学教师,此时她已是风烛残年,口齿也不太利索,可有一句话至今仍令我深深感动:“我爱这些孩子。”

教育家的直觉

天热了,学校离海不远,校长把学生带到海边去玩。他自己站在水深处,规定学生以他为界,只准在水浅处玩。

小孩儿都乐疯了,连极胆小的也下了水,终于,大家都玩得尽兴了,纷纷上岸。这时发生了一件事,把校长吓得目瞪口呆。

原来,那些一二年级的小女孩儿上得岸来,觉得衣服湿了不舒服,便当众把衣服脱了,在那里拧起水来。光天化日之下,她们竟然造成了一小圈天体营。

校长第一个冲动便是想冲上前去喝止。但好在,凭着一个教育家的直觉,他等了几秒钟。这一等的工夫,他发现四下里其实没有人大惊小怪。高年级的同学没有投来异样的眼光,傻傻的小男生更不知道他们的女同学不够淑女,海滩上一片天真欢乐。小女孩儿做的事不曾骚扰任何人,她们很快拧干了衣服,重新穿上。像船过水无痕,什么麻烦都没有留下。

不难想象,如果当时校长一声吼骂,会给那个快乐的海滩之旅带来多么尴尬的阴影。小女孩儿会永远记得自己当众出了丑,而大孩子便学会了鄙视别人的“无行”,并为自己的“有行”而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