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钟婉玲拖着行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极其无语地丢了这四个字给某人。
其他人都进了各自的房间。而原本和钟婉玲同屋的李霞,则找了个由头。拖着行李跑到了张越的房间去了。
“心情不好?”皇震霁轻轻地夺过钟婉玲手里的行李:“能对我说吗?你可以将我当你的朋友啊!”
“你……”
“我帮你拿吧!”某人笑眯眯地看着她。
看着他这张笑脸,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这笑容背后的冷魅和邪气。按道理,她是该远离他的。不和他扯上关系的。因为,对于她来说,他太危险了。
他像个恶魔!
但是……
“皇震霁。”
“嗯?”
她打开了房间门的锁。却没有立刻推门进屋,而是看着房间门……静静地!半晌,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才缓步走进了宽敞明亮的房间。
房间是典型的欧洲风格。白色的窗户典雅大方。此外,窗台上还有开得正闹的蝴蝶花,天竺葵等等。
“皇震霁。”
“嗯?”他将她的行李拖进了房间。然后,回身阖上了房间门。将行李放在床边之后,他优雅地坐到了沙发上。她从行李里翻出了一瓶矿泉水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背对着他。坐在床畔静静地看着窗台上的花。
而他,则静静地等她再次开口说话。
因为,他知道。她现在很乱。
半晌之后。
“皇震霁。”她再次开口。
“嗯?”他斜靠在沙发上,手掌撑着下颌。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幼稚!”她挫败地垂下了肩膀。
“为什么要这样说?”他狭长的凤眼悠悠一转,视线打在了她的身上。
“我原本就知道,我大舅妈一家是那样的人。可是,我今天依旧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人。”
“你为什么要骂呢?”
“因为,大舅妈和李月梅嘲笑……”说到此处,她顿住了。硬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话头。
“因为,她们嘲笑我?”皇震霁笑眯眯地接口。
她的头微微侧了侧,想要回头。可是,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硬生生又将头扭了过去,让自己的脸对着窗台上盛开的鲜花。
死丫头!居然不敢看我?
他唇畔咧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意。
“不……不是!不是……才不是啦!”她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哦!”他双眸含笑,声音平静地应了一声。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惹毛她!
“皇震霁!”
“嗯?”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平和,沉稳而从容。一如既往地慵懒中透着一种非常特别的优雅。
这是一种和他平日里笑闹,耍宝时截然不同的气质。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许久,才缓缓叹了口气。
“其实,我爸爸不叫钟毅!”钟婉玲双手撑在身侧,小手紧紧地抓着床上的被单。脸面向窗台,声音却很平静。
“……”皇震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就像一个朋友一样,无声地陪着她。让她知道自己不孤单。
“这些,都是我偶然之间。从外婆那里听到的。我从来没有问妈妈,我爸爸到底是谁!我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能问的。我怕妈妈哭泣。这也是为啥,我讨厌瞧见别人哭的原因。”
“……”因为,看到了太多的伤心眼泪。为了保护自己的心不再受到伤害。从而产生的一种抵触心理。他在很早以前就调查过她。因此,他知道。她的最大弱点之一,就是眼泪。而她会保护弱者,也正是因为她的母亲常年受到亲人排挤,嘲笑……最后,让她产生的一种本能的抵抗。因为,她想保护自己的母亲!
而他之所以在当年,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绝对的弱者。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想要靠近她,除了她母亲和几个熟悉的朋友,邻居而外。就是弱者。
后来,他依旧选择用弱者的姿态出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有太多的男人被她恶整了。有太多优秀的男人在她面前吃瘪了。
而他总结出来的原因无非就是一个。
那就是,那些男人无法靠近她!
要怎么样才能靠近她?
只有扮演一个弱者!
男人是有自尊的。因此,很多优秀的男人都无法撤掉自己的架子。而他,开始扮演弱者只是为了好玩儿。因为,对他来讲。那时候的她在他眼中,不是个女人。而是个不错的玩具和可供利用的棋子。
可是,后来他却在赌!
认认真真地赌!
用自己身为男人的所有尊严去赌!
只有靠近她,才能一层一层地挖掉她内心的壁垒。对于这一点,他有的是耐心。
皇震霁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她坐在床畔,面向窗台。身形是如此的单薄。她并没有察觉他眼神中的复杂。只是淡淡了几声,而后继续道:
“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我一直都觉得我是爸爸小孩儿。可是,有一天……嗯!对了,好像七岁那年。因为,我在外婆生日那天揍了二表哥之后。我妈妈就彻底不理睬大舅和大姨了。从此也不去大舅家了。我外婆住在大舅家,当外婆想妈妈了。就自己过来看妈妈。有一天,我放学回家。路过妈妈的卧室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外婆在和妈妈说话的声音。我才知道,妈妈得了心脏病。而且,可能会加重。外婆很心疼妈妈,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时,我蹲在妈妈的卧室门口。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不是哭了……”
“……”他那狭长的凤眼微微半眯了起来。想要起身将她抱进怀里。却在临起身的时候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她很少对他说自己的事情。而他对她的很多事情也不了解。他很清楚,以她的倔强个性。这个时候,她需要的不是怀抱,不是安慰。而是一个可以倾听她的心里话的朋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