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
“不要……”
“我踹死你这只白痴!”
“哇!管家,救命啊!”
一板一眼的管家,从餐厅门口现身。原来,他一直都在那里。只是很安静!管家谨守本分,挺直背脊,抬高下巴,双手交叠在腹前:“很抱歉,少爷!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而交流团成员则忙着捂肚子,捂嘴巴……
肚子笑痛了,喝嘴里的牛奶喷了呗!
所有人笑趴了!
维也纳的每一片天空,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甚至就连每一缕空气……
似乎都片刻也离不开音乐。
不管走在哪里,随时随地都能听到悠扬的旋律。露天的广场还经常举办演奏会,此外,公园、街上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一些圆舞曲,梦幻曲之类的。
而此刻,钟婉玲和皇震霁坐的这个公园里的长椅上。公园里回荡着小约翰·斯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的美妙旋律。而这个曲子也被誉为了奥地利的“第二国歌”。
有时候,历史和人类总是那么奇怪。
同样是面对战争的残酷……
一战后的英国沉浸在颓败的阴云里,法国因为战争而出现了拥有华丽、颓废和魅惑色彩的康康舞……
而就在奥地利于普奥战争中惨败,维也纳陷入了深深的消沉之中的当口。这片土地上却响起了《蓝色多瑙河》这样,热情洋溢,充满生命力,优美典雅,端庄稳重的神作。
钟婉玲倒是沉浸在了音乐的世界里。皇震霁却很苦恼了……
因为,他今天确实当了回“搬运工”!他不觉得这是什么苦差事。
“娘子啊!”
钟婉玲半眯着眼睛斜睨了某只一眼:“你可以闭嘴了!谢谢!”娘子?她去撞墙去!他以为是古代啊?
“那老婆……”
“闭嘴!”某女毫不客气地斩断某只的话头。
“那……那……丫头……嘿嘿嘿……”某只靠在她的耳畔。
他用他那肌肤保养得非常好的脸儿,像小狗一样蹭着她的脸颊:“这样可以了吧?”
某女叹了口气。没有将这只“小狗”拍走。对于她的“放任”,某只扭过头得意洋洋地笑了笑,然后又将脸儿扭回来。脸上的笑容更是花枝烂漫:“哎!丫头!”
“嗯?”她只想听音乐,不想听某只又开始闹了。
“你怎么不跟张教授他们去逛街,顺便旅个游呢?比如维也纳市政厅,中央陵园,金色大厅,或是维也纳森林什么的。嗯!逛逛也不错哦?”逛街,逛街,她的所谓逛街,居然全部是去买一些维也纳当地的小礼品。他知道,她是买了寄回去给年向刚他们收着。然后,等她回国内了,就去取回来。转而拿去送给一些孩子们。有时候连他都觉得她活得很累。但是,她却似乎乐在其中。
“不用了!”她摆了摆手。她可不想无谓地浪费时间和金钱。
“欸?”皇震霁的眼儿瞪得大大的:“为什么?”
“很浪费时间!”她一边听音乐一般笑了笑:“有时候,我觉得我这辈子的时间太紧了。老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好像是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她手肘靠在长椅的扶手上,手掌撑着下颌。眼睛看着不远处花圃里的迎风绽放的玫瑰。
“不觉得!”皇震霁坐正身子,修长的双腿闲适地交叠着。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放在休息长椅上。轻轻耸了耸肩,淡淡一笑:“因为有时候,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他收起了平日里插科打诨的模式。虽然脸上依旧笑眯眯的,一副随时耍宝的模样。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变了。而这种变化,却只有她才能感觉得出来。因为,在一刹那之间。她选择了相信他。相信他不是随声附和,相信他话里的真实性。
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她只是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嗯!”搁在膝盖上的那只手轻轻提起,改由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撑着脸颊。一副他正在很严肃地沉思的模样。她看着他那好看的侧脸,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甚。最后,她不得不仰头看着天上的流云。而他,却依旧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继续道:
“你或许不相信,我有时候真的会觉得时间很不够用。虽然某些时候,我会觉得生和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当我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时候。我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比如喽!”
“比如?”她只是顺着他的话头而已。
“嗯哼!”
她能感觉到他回头看她的视线。甚至能感觉到那视线里的灼热。她有些窘迫地将自己的视线,从天上的流云转移到路边的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上。
他扬了扬好看的眉,一抹浪荡公子哥儿特有的,痞子兮兮,邪里邪气笑意泛出了他的唇角。故意道:“你不敢看我?你这个胆小鬼!”
“谁是胆小鬼?”她抬头,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你才是……”却刚吼了这三个字就卡壳了。因为,当她看到他笑眯眯地凝睇着她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我是什么?”他突然靠近她,温热的指腹,轻轻抚过她双颊上的娇红。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狡诈:“你好像,还没有把话说完哦!”
“你才是胆小鬼!”某女怒了!
“有胆量!”他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赞赏,由于他和她靠得很近。因此,他眼中的神情变化只有她才能看得到。
他声线低沉道:“这才是我老婆!温柔而不柔弱,有胆量而不莽撞,有智慧而不骄傲,有荣誉而不骄躁。刚强坚韧,不屈不挠;谨守尊严,心态淡泊。有的人,就算活一辈子。恐怕都做不到你的一半!丫头,先别急着对我刚才给你的称呼而发飙。”说到此处,他眼中露出了只有她才能看到的霸气。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伟大原则。她忍住了冲口而出的低吼和抗议。
“老婆好乖!”他在她脸颊上迅速印上了一吻。然后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