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牧笛悠悠秦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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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禁忌

这个世界的时间确实奇怪。亦或是端木蓉自身就很奇怪,不知为何,明明几百年过去,她还是记得几百年前的世界,记得这个世界的她是穿越而来的--明明在那边自己过几天便会忘掉自己的止血药放在那里,最后不得不养成了标记的习惯。她总是有一个药柜,每个抽屉中放着一种药材。药柜上没有贴标签,她却能清楚地知道哪个药在什么地方。

这边的端木蓉似乎也有着这个习惯,这是好事,药柜中每一格子都放着她最熟悉的东西,不过这个药柜比她自己的略大一些,其中存放着不少她过去从未见到的药材。直至她某天突然发现莲心用完了,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这边似乎又有很久了。小牧看起来已经有十岁,和那边的小牧的长相十分相似,不同的倒是很多。

她很擅长用刀,刀法神乎其神,与玄稍有些相似,但玄的刀法剑法是用来切人的,小牧的刀是用来切菜的。自从她上次内伤时小牧做了烤山鸡,此后的所有饮食皆是小牧一个人包下了。端木蓉也着实发现小牧的手艺确实比她练习了百年的要好得多,便也懒得推辞。两人仍然住在瀛洲的最高处,金色的神树之上。

只是今天有些不同,端木蓉说不出哪里不同,却觉到今天的神树身边有些奇怪。她与小牧长期住在树上,竟与这棵树有了一些交流的方式--其实两人只是单纯地从树上获得一些信息,类似于明天要下雨,树很开心,叶子都翘起来了,明天晚上要下雪,树都把叶子收起来藏好了。

今天的树很奇怪,叶子总是有规律地颤抖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端木蓉虽然觉得郁闷,却怎么都想不出这棵树是在表达什么,而这万年的扶桑居然也没有形成木妖。此刻正是夏季,盛夏时节,树下虽然没有一丝阴凉处却也是凉快得很。这棵树附近的气温很低,大概是因为叶子多的关系。

树下来了个小孩子,五六岁的长相,换算成年龄大概也是有个七八十岁了,那是个男孩子,手上拿着一个鸡蛋,鸡蛋上画着些奇怪的花纹,有些像扶桑树的树叶。端木蓉有些好奇,便叫来小牧围在一边看着。小牧更好奇,趴在树干上,歪着脑袋,就差大声问下面的人话了。

“蓉姐姐,你说他来干嘛?我们住在这里的事情应该没人知道吧?”小牧说的很轻,就如怕被下面的人听到一般。端木蓉自然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只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便继续看着那个男孩子。

男孩子似乎是在施法。树下此刻长着郁郁葱葱的桔梗,接了花包却还没有绽放。那男孩似乎是想让这些花开,居然拼命地耗着

内力,丝毫不知道节制。而七八十年的寿命根本不足以让一大片的花绽放。那孩子失败了,嘟着嘴跑开了。小牧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想到刚才的男孩子,觉得有必要帮他一把。

男孩的灵性本来就比女孩差,他小小年纪没办法做到这样也是正常。端木蓉看着小牧站在树上,借着扶桑树的生命力传入土地,随后看着地上的花苞有如收到了召唤一般,纷纷绽放。端木蓉微微一笑,她知道小牧爱管闲事,原因是管闲事之后肯定会很有趣。随后她听到了脚步声。两个人,一老一少。她觉到这个脚步声有些熟悉,将身体微微藏入树身,继续看着。

她只觉得一阵惊慌。那个走来的男人正是她名义上的父亲,端木岐。而那个男孩正哭丧着脸跟在端木岐身后,端木岐是时不时转身骂男孩没用,随后继续前行,嘴里嘟囔着些什么。端木蓉眯起了眼。她知道她出生后不久她的母亲便死了,而这个与端木岐有着极其相似的双眼的男孩明摆着是端木岐的儿子。

看来,她的哥哥已经被放弃了啊...她有些愤怒,却突然觉到左手袖子的一阵拉扯。

“姐姐,你似乎很生气。他是你的爸爸吧?那那个男孩子可能是你的弟弟...”说到这儿,小牧觉到端木蓉猛地爆发出的一阵怒气,赶紧劝道:“姐姐,你冷静点,我们或许可以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些有用的东西,比如今天扶桑为什么看起来很不高兴。”

转念一想,似乎是这样。端木蓉点点头,缓了缓体内因为愤怒而乱做一团的内力,随后集中精力到下面的父子的对话。

“你太没用了!不如你的姐姐的百分之一!你的姐姐七八十岁已经可以辨别所有的药材,你呢?你现在连一半都不认识!你的姐姐小时候内力充沛,只是没办法用杀招,你现在根本及不上她的十分之一!”

这话听得端木蓉差点从树上掉下去。与那边的小牧相似,她认识药材几乎是本能的问题,根本与努力没有关系。而下面的端木岐明显是急过头了,将自己的形象夸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她虽然想下去阻止,却明白自己此刻下去只会被抓住。

“今天神树这边的祭司要这边开满桔梗,本是药岛的荣誉,由你实行更是万年难得的机会!你居然做不到!我的老脸都要给你丢完了!你看你哥哥,你是想和你哥哥一样被放逐到深海囚笼?”

她哥哥?端木蓉微微一愣。他被放逐到深海里去了?她微微觉到这个父亲实在是太冷血。不过她略有些期待这个人看到树下满是紫花的模样。这些都是因为那日端木蓉无意间抛下的几粒种子成长出来的,每年夏季开花之时,成片的紫色,确实美的无话可说。此刻离花季还差一两周,而这对父子显然搅乱了端木蓉未来赏花的心情。

“啊...”她听到了惊呼,也料到了惊呼的原因正是这一片紫色。她在心中默默谢了谢小牧的术法,随后继续看着地面上的两人。那男人一话不说,转身便走,只留下那个男孩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随后,她听到男孩子的嘀咕:“我明明失败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的术法有延迟?”

她突然想下去打探消息。于是她拍了拍小牧,随后从百米的空中径直落下,稳稳站在那男孩子的面前:“嗯,你是失败了,我们这边的孩子帮了你一把。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是白泽一族未来的继承者吧?”

“咦?姐姐你怎么知道?”男孩抬起头,双目微微反光,“爹爹说他还没告诉别人。我确实是白泽一族的继承人,因为哥哥被爹爹放到海里去了,姐姐不听话,不要爹爹跑掉了,弟弟还不会走路...我叫端木伊,伊人的伊,与我哥哥的同一个发音,大概是我的爹爹放不下哥哥吧?”

端木蓉微微一愣,表情舒缓了些:“那小伊,你喜欢你的爹爹吗?”

男孩笑起来,点着头:“喜欢,最喜欢了。我的控木之术进步了,爹爹总是会笑着摸我的头,夸我做得好。但他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会夸我做得好...姐姐,我刚才都没办法让这边开花,我是不是太差了?”

端木蓉一愣,摇摇头。让一个不足百年的孩子将这么大的地方开花...勉强过头了。连作为女娲的女儿的小牧干完这事儿都要缓好久,而这个男孩的内力根本不及小牧的一半。她随即想到了端木岐刚刚提到的某个词,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让这边开满桔梗?有什么仪式吗?”

男孩惊奇的抬头:“姐姐不知道?一千年一次的祭司啊,岛上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祭司会很有趣,将会在扶桑树下面进行,会有很多人来采下叶子作为护符,祈求下一个千年的平安。长老殿也会来人,姐姐怎么都不知道岛上这样子的大事?”

千年一次...她才两百八十来岁好吗?端木蓉摇摇头,不再理会男孩:“神树的叶子随时可以采摘,为什么偏偏要有这样子的仪式?我都没有听说过。”

“为了纪念扶桑树的千岁生日...然后,祈求扶桑树继续照耀这座岛屿。”男孩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咦,姐姐,你不知道扶桑树平日是不准人爬上去的吗?爬上扶桑树的话会被惩罚,被扔到蓬莱岛上去的。唔,蓬莱岛上全部是被放逐的犯人,姐姐难道不知道吗?”

端木蓉觉到一阵不安,她与小牧在无知的情况下似乎触犯了很厉害的律法。她虽然不知道蓬莱岛是什么地方,但若都是被放逐的人,那座岛上的秩序恐怕并不好。

她觉到此刻她应该快速带着小牧逃走,却不料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琳儿,是你?!”

随后,小牧从树上掉落,虽然站稳了,却被端木岐正面看到这一场面。端木蓉顿时觉到了不安全,急忙将小牧护在怀中:“你要干什么?端木岐。”

她看到端木岐嘴角那一抹微妙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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