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最近自己的棋艺有所长进呢。她微微一笑，最近东皇太一越来越下不过自己了。还好自己没有说出去，否则恐怕要被他杀个十来次然后抛尸荒野吧。打开大门，她发现门口有一个小孩，站着看着自己。
不过，说对方小孩，自己好像没资格...自己也不过比他高了一点点。那孩子脸上纹着奇怪的花纹，暗蓝色的眼睛肿透着一股狠意。她突然想起，前几日的弟子选拔中，这孩子便是水部的第一位。
据说，他自创一套聚气成刃的功夫，天赋秉异，无人能敌。
他叫什么来着？是...小辰...？
“本届水部的第一名，小辰吗？”她开口问道。对方没有回答，她便继续说：“我大你五届，是现在的阴阳家水部的头目，小牧。你大概得叫我一声姐姐？”
那男孩冷冷一笑：“马上，你就是上一任的头目了。”
他双手间飘荡出一丝气流，聚成气刃，如剑一般。一挥手，拿气刃打向自己。她没有多想，微微一笑。最近的孩子，都不打听一下对方的实力便开始挑战？
双手甩动，她变化出一条水鞭，一缠绕，一转身，一甩，那气刃竟被调转了方向，回击到了那男孩面前的地面上。地面猛地振动，发出巨大的声响。那孩子似乎被吓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般。
她淡然地走上前，看着那身高与自己相似的孩子，微微一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水部的头目了。你刚刚打败了我，对不对？”
她早就想甩掉这个头衔了。作为头目，要管理经费，要统计损失，她早就觉得麻烦了。现在有人想要这个头衔，自己送他便好，省的打来打去的，麻烦，还伤了和气。
反正那孩子知道自己的实力高于他，自然不会给自己派任务。这样她反倒有更多的时间来练习和做自己的事情。
不久后，东皇太一听说了小牧下岗，点点头，评价到确实是她的作风。
自此以后，他没事便喊了小牧过去陪他下棋。反正小牧不是头目了，实力又强大，时间肯定很多。小牧却很是郁闷：她好好地下了任，为什么反倒更忙了？她可是很想一整日与蓉姐姐说话的...
蓉姐姐说，她已经拜入墨家，成为墨家的弟子。墨家主张非攻兼爱，与她的医家观念相符合，她不讨厌墨家。
蓉姐姐说，月儿可以判断药材了。月儿冰雪聪明，天性活泼，若当年自己的师傅看到这样的弟子，必定也是很高兴的吧。
蓉姐姐说，她上任了墨家的五大头领，雪女与高渐离也在。
七年多了。蓉姐姐说，大半时间都被她熬过去了，她们应该就快要见面了。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阴阳家进来与秦国颇为亲近。小牧虽然不认识秦国，也没有故乡，但她不喜欢这个国家，也不喜欢这个忘掉了百姓的君主。
至少，为了这样的君主而杀人，她不愿意。
东皇太一知晓小牧要离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头叹气。这孩子走了，阴阳家再没有人能与自己一拼棋艺了。云中君虽下的可以，却也比不上这孩子的早造诣。
大司命点点头。她不会去阻止小牧做想做的。只是...这样的离别，对她而言，有些可怕。
她不知道，是否有一天，小牧将与她兵刃相对。但细细想来却觉得没有关系。小牧的强大，她再清楚不过。至少，她不可能死在自己手里。
而且，自己...下不去手的吧。
东皇太一按照约定，封印了小牧的大部分术法。为了方便她打不过别人逃跑，他特意留下了瞬移。这正和小牧的心意。她很喜欢飘在空中的感觉，和飞一样。
她被角端送入阴阳家，带着赤焰兽离开。这孩子与神兽的缘分似乎不浅。东皇太一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却终究没有去探寻。既然她自己不在意，他又何必在意。
不过，这孩子的一生，必定不平静。
目送着她走向大门。
今日，所有弟子都被禁止出门。
大司命与小司早已候在门口，小牧微微一笑，稍稍愣了愣，放慢了脚步。
好不舍。这个，自己生活了八年的地方...虽然这里没有一堆的朋友，但东皇太一，云中君，湘夫人，他们对自己都很不错。还有，便是等着自己走去的大司命和小司。
大司命总是护着自己，自己出事后，最担心自己的就是她。每次出去做任务出了意外，她总是护着自己和小司...阴阳弟子们传言，她冷酷无情，操控生死，小牧却很清楚大司命的温柔。
小司渐渐地也变得像自己的姐姐了，明明和自己同岁。现在，她是阴阳家的少司命了呢...
只有自己，八年，一直是小牧，没有长高多少，改变多少。
万年不变的星空闪烁，蓝色的路面下微微透着星光，很美。曾经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看了这么久的风景竟是如此特殊。世间，也只有阴阳家才会有这样的风景了吧。
渐渐地，近了。自己在大司命面前站稳，抬起脸，看着熟悉的妖媚的脸，泪水不自觉地涌起，蓄满了眼眶，决堤。
原来，八年这么短啊。
赤色的手抬起，将自己狠狠地按进那个熟悉的怀抱。她明白，大司命不舍得她走，却更不愿阻止她前进。
“不要再这么傻。该吃的饭记得吃。在外面脱水了，可没人送你去医馆啊...”
自己说不出话，只能点着头，呜咽着。
“还有...小牧，你若要回来，随时都可以。我和小司都会陪着你的。”
身体被松开，棕色的眸子直视着自己。
自己使劲地点着头，眼前的一切却十分模糊，连大脑都有些昏沉沉的。她不舍得离去，一步也不想再走动...
“小牧，既然你决定了要走，便好好地走出去。阴阳家，从没有谁能拦住你...去吧。自由了。”
大司命眼中闪烁着异样的情绪，她却看不真切，只好点头。
她看向身边那片紫色，发觉小司正在看自己。
许久后，比自己打不了多少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头上，却导致自己好不容易被控制的泪水再次决堤。以前自己还很不喜欢她摸自己的头，但...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吧。
“走好。”小司低声说。
小牧点了点头，喘着气，勉强控制了泪水的下流，挤出一丝笑容，很勉强，却很深刻：“大司命姐姐，小司...我，我走了，再见！”
话罢，她招招手，身后的赤焰兽慢慢地跟上。
一步三回头，这段路，她走得很漫长。她想，若白鹿在的话，肯定把自己一驮，什么都不管就走了吧。长痛不如短痛，但现在的自己恨不得这痛再长久一些。
至少，现在能看得见。下一次，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大司命看着绿色的背影离开，发觉自己的眼前开始模糊。
那孩子说再见，是想再次相见吧。但自己却希望再也不见。她是阴阳的死亡使者，她的出现便意味着死亡。
第一天，她来的时候，自己很讨厌她，因为一向只和自己亲近的小司对她有莫名的好感。于是第二天，她将她打成重伤，差点身亡。这孩子固执地要死的眼神自此之后便深刻地印在自己的脑中。
那时候的她很弱小，只能勉强控制事物的移动，却拼命地防御，一次次被打飞却不愿认输，一次次爬起来，拼命地抬起头看她。那时候，自己想叫她，却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
后来，她在她第一次参加的战斗中重伤却险胜，腹部被刺伤，在床上虚弱了半年。自己十分担心，护着她，如对待妹妹一般对她。
她十岁那年，因为意外被教书先生重伤，自己和小司带着她，跑死了不少马，赶到燕国，丢弃尊严为她求医，每夜担心着她会不会有事。
还有......
琐事太多，不堪回首。
或许有一日，她们会变成敌人，和当年自己与琼芳一样吧。她笑笑，伸手拭去泪，牵住了小司。小司的情绪难得不稳定，被自己握着的小手一阵一阵地发着颤。她与小牧如姐妹一般长大，一起变强，离别自然不舍......
路，终究是有尽头的。
大门关闭，永恒的星空离自己而去。自己，或许不会再来到这里了吧。
赤焰兽跑的不如角端那么快，却也远远比普通的马快不少。吃饱了的它在跑动时，周边偶尔闪烁着红色的火焰，很漂亮，如太阳神的车一般。
但小牧却希望它能跑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这赤焰兽比较傻，无法领会小牧的感情，只是快速地跑向东南方向。那是镜湖医庄的位置。
赤焰兽跑的很稳，她哭累了，迷迷糊糊地，沉入了梦中。梦里，那一抹蓝色的身影笑着看着自己。她觉得有些不对，才发觉自己的梦中，多了些人。红色，紫色，蓝色，加上青山绿水的背景，确实是一副佳卷。
这佳卷，若不是梦，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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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后天考数学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明天小牧偷懒一天好不好QAQ各种不想面对数学......
谢谢大家的支持！！w收藏84，超级有动力！考完回来我一定玩命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