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你知道为何我们今日要上山采药？”
啊？...小牧不语。她压根没想到这个有什么奇怪。她本以为墨家最近经费紧张，蓉姐姐是为了节约墨家的成本才这么干的，莫非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其实，这几日，桑海城各大药店竟连最基本的跌打药都买不到了。”端木蓉微微皱眉，“听说，药材都被官方控制了。”
“秦国？”她微微皱眉。不说其他，为何要控制药店？
“丁胖子和小跖探寻了好几天，才发现所有的药材都被搜走，然后由蒙恬亲自带队押运，整箱整箱地运往同一个地方。”徐夫子停下来，看向窗外。
小牧不懂：“什么地方？”
“蜃楼。”班大师答，“这蜃楼是阴阳家与公输家一起设计制造。”
“...我倒是没听说过这件事。不过...居然取名为蜃楼，看来他们是要出海了呢。”她看向一杯水，微微一笑，“海...也是个有趣的东西。”
“那你们觉得他们为何要出海？”小高低头，看着小牧伸手将水杯中的水取到空中，玩弄着，“你别玩了，好好的水被你玩过都不知道能不能喝了。”
“会更好喝的啦...”她淡淡说着，丝毫没有在意小高的提醒，却快速地回答了问题，“你觉得，当你拥有了天下，你还会担心什么？”
“被夺走？”他问道。
唉，木鱼脑袋。她微微一笑，将水放回去：“自古战争是攻城难守城易，且秦王性格有些自傲，我觉得他并不担心有人攻城。我想他担心的大概是自己终有一日会死亡。”
“死？”小高重复，端木蓉却不解：“小麒说轮回是存在的。那么他为何要惧怕死亡？”
“唔...轮回是存在的，我知道，但为何好多人都有这个想法，却只能让他成为想法？”她伸出手，示意小麒过来。小麒歪了歪脑袋，一跃跳到小牧身上。她这才继续说，“小麒是异兽，轮回后并不会忘却前生今世。但人不一样。一段记忆造就一个人，轮回后，人就如一张白纸。既然会忘记，那么这个轮回的存在便没有太大的意义不是吗？”
“而且轮回重生后是没有前身任何东西的。”小麒接过话，说道，“就像我，我记得前生今世，但我无法拥有过去的力量。秦始皇大概放不下这个执念吧。”
“...突然想知道我前世是什么样的。”小牧微微一笑，抬头看天，却因为在室内，只能看到天花板。她很平静，怀中的小麒却狠狠一震，微微垂下双耳。
你说你想知道，但你知道了...大概会后悔吧。
“另一件事。”盖聂看向小牧，缓缓说道，“天明在昨天夜里遇见了阴阳家是五大长老之一，大司命。”
她看见小牧双肩微微一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抱着小麒走出屋子。小孩子的心情就像六月的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盖聂没有多管她，继续与头领们讨论阴阳家参与的这次事件
小牧抱着小麒，一跃翻上屋顶，坐下。星空灿烂，这是只有晚上才有的风景。除了夜晚，还能看到这些的便只有阴阳家漆黑的大殿中。
她终究还是来了。小牧无奈地摇着头，她明白自己终有一日要与她对决。墨家与阴阳家因为上一任巨子的死而成为死敌，到时候，怕自己会因为下不去手被冠上个...叛徒？
噗。她微微一笑，笑得不好看。离开阴阳，自己与她便不再有什么太特殊的关系，至多不过是曾经的师姐。她不禁想起第一日她被大司命打得去了半条命的那一回。
大司命一向很强大，但一向很温柔。她会因为看自己不爽差点杀掉自己，却也会为了让自己小给她看给自己带糖吃。若自己现在还在阴阳家...
噗，她微微一笑。星星有着它们自己的运行规律，她也是。她离开了阴阳家，便不需要再考虑这个可能性了。大司命很强，自己现在不要说打败她，恐怕是连自保都有些困难吧。
自己有一两周没见过她了，但她...怕是一直看着自己吧。阴阳家的人个个有些奇怪，大司命总喜欢藏在暗处看着，真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意思。但现在自己与她是敌人，确实不方便见面。
伸手，小牧拆散了自己头上的发球，长发飘落，在月光之下微微反射着蓝光。她不说话，揉摸着小麒的脑袋。
“...小牧，你接下去的行程会很困难。你的立场并不坚定，若是墨家与阴阳家战斗，你要帮哪边？”小麒睁着巨大的双眼，眨着，如星光一般。
“我...”小牧想了会，微微笑着，伸手变出一丝水花，“我还是帮墨家防守吧。要与大司命姐姐战斗，我怕我是做不到的。她...她，或许能下得了手吧。”
“唉。你们人类怎么多少都有些相似？”小麒说罢，一摇头，挣开小牧的手，从屋顶飞下。
小牧只觉得莫名的伤感。
为什么人类要互相为敌？如果阴阳与墨家没有仇，自己又何必纠结这个？她取出淡紫的笛子，想起了那个龙之四子蒲牢。蒲牢已经不在了，去了下一个轮回，而这笛子中却及存着它作为异兽的全部力量。虽然自己还不能用...
再说吧。她举起笛子，缓缓吹起来。月色之下，笛音缓缓流出。四周一片祥和，小牧的情绪渐渐平静。悠远的笛音缓缓飘散，屋中的人似乎停止了讨论，竟都走来看自己吹笛。
今晚月色很不错。她微微一笑，收起笛子：“大伙都散了吧，该睡觉了。”
被窝中，端木蓉辗转难眠。想到刚才说到大司命后小牧的反应，她便觉得奇怪。为何会这么激动，竟直接破门而出？据说阴阳家内部关系混乱，特别是云中君与东皇太一，两人经常一起出行，甚至一起过夜，莫非是她在阴阳八年受了什么影响？
不过...大司命不是还有个很少说话的小姑娘跟着吗？那个戴着面纱的小姑娘，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她只知道阴阳家多了个少司命，不觉地与那年自己看到的不说话的小姑娘想到了一起。
据说盗跖与她交手过，胜负未分。那孩子可能远远没有外表那么柔弱吧。
阴阳家...关系真心难弄呢。端木蓉长叹出一口气，却不料身边的孩子没有睡着，竟睁开双眼：“蓉姐姐，你最近很奇怪，出什么事了？”
“没有。”她听到自己微微有些冷的声音，看着小牧在黑夜中反着光的眸子，“小牧，你和大司命倒底是什么关系？”
“师姐妹吧...”小牧很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意，“就是...到阴阳的第一天她打了我一顿，我躺了两周...然后就不知不觉开始保护我了......”
“听起来关系挺好的呢。”
这句话挺普通为什么总觉得语气有点奇怪？小牧在黑暗中皱起眉，却不料身体被猛地一拉，一阵重量压来。端木蓉用很奇怪的姿势抱住了自己。
胸口被压住有些难受，她微微调整自己的姿势，却不料端木蓉抱得更紧：“别动，睡觉。”
这个姿势睡不着啊...停下动作，她抬起头，正好看到端木蓉的眼睛。皱眉：“蓉姐姐，这样...难受。”
“...难受吗？”端木蓉这才注意到自己压着小牧，放轻了手的力道，任小牧调整到舒服的姿势。比起过去，小牧的体温有些偏冷，可能是因为修炼阴阳术的原因。
不过，手感比小时候好多了。她安心下来，蹭了蹭小牧的头发，睡去。
但小牧却担心起来。蓉姐姐最近有点奇怪，她不是第一次发觉了。先是疏远自己，然后又这样。但...这些总觉得有点原因，又十分无厘头。
不知过了多久，端木蓉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小心地伸手搭上脉，发觉蓉姐姐身体正常，不禁更奇怪了。
叹气。唉，女人的心思真难懂。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女人...
蓉姐姐，她到底在想什么，小牧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在阴阳家没有好好学习读心术。唉，以前总觉得那招特别阴险，现在想来倒是有点用处...
唉...自己也变得如此阴险了...
不过，大司命果然来了桑海，小司一直跟着大司命行动，必然也在桑海。她微微一笑，闭上双眼。不想了不想了，大司命现在随手都可以捏死自己，加上一个小司...到时候我遇到这两人干脆直接跑了吧。
倒底是敌人，大司命肯定可以很果断地一个合手印打死自己吧。也好，至少她应该不会让自己多受苦。
旭日东升，端木蓉被太阳光照的难受，微微皱眉，抬起手来遮住阳光，起身，却发觉左臂不能动，且没有了知觉，这才发小小牧竟枕着她的手睡了一夜。她无奈地推醒小牧，取出自己的手。
麻木感一阵阵袭来，她一阵难受，赶紧用另一只手按摩着穴位。小牧一脸半梦半醒，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倒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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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点卡着了。因为动画进度太慢，加上第五部出现了好多奇怪的概念...剧情到第四部，我就决定走历史线了......
嘛嘛w反正总是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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