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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很多事情又接踵而至1

“那些都再说吧,”于洁的声音仿佛有些脱力:“我已经没有法子了……”

“你在哪儿?家里吗?我现在就去找你。”

“我现在躲着我爸,不在自己家里,租的房子已经退掉了。现在是沈总帮我找了一间酒店暂时住着,就在郊区。这几天媒体追你追得蛮紧的,你还是别趁着这个时候来吧,不然被狗仔抓到,有你解释的。”

“地址发过来,我会看着办的。”

“死丫头,在哪儿?”

林浩的电话刚挂断,于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几天不知于谦在忙什么,骚扰于洁的次数倒是少了很多。

“在、在酒店。”于洁听到于谦的声音就有些发抖,说话断断续续支支吾吾。

“怎么还在酒店?”于谦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明天不就要走了?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别让我在能去的地方碰到你这个人,还有你所有的东西,凡是写了名字,或者是有明显的你的痕迹的物品都不要留在出租屋。那间小屋子我已经要退了,别给你弟弟挡路,乖乖去马来西亚,我每个月会给你打生活费,明白吗?”

“知道了。”

于洁闷闷地回答:“不过我以后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还想回来?”于谦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冷笑着:“等人们都忘记你的龌龊事儿的时候,你再回来吧。不过那时候,你也应该在马来西亚有了自己的家,不愿再回来这个伤心地了,哈哈哈。”

于谦狂妄又得意地笑了。

“对了,你走的时候,别忘了发个邮件声明给任何一家报社,撇清和所有人的关系,包括因为你而入狱的那个胖子,那胖子是电视台后头的金主之一,好在机灵,到现在都没有松口,你得把活计都揽在自己身上,不然这么多人你端不住,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冷漠无情的命令,嫌弃的语气,这些在平常人眼里完全与“父亲”无法挂钩的话在于谦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只是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当做一夜欢愉之后的产物和私人物品,血缘和亲情在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的分量。

于洁脱力般把手机扔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即使这里是她的伤心地,从心底她也不愿意离开。于茜的枉死,她的悲剧,这一切的一切,还没有一个债主来背负。在这里,她也有自己的感情,还有曾经打拼下来的事业,她舍不得就这么放下。

既然已经被逼到了悬崖上,那,不如就来个了断吧。

于洁愤愤地闭上眼睛,双手捏成了拳。

就像沈非翎之前一直劝说自己的那样,把所有的事情尽数抖出来吧。什么名誉,什么清白,在这一切的真相面前是那么弱小可笑,把那血淋淋的过去展现在大众的眼前没什么不好,总比现在一直躲着藏着好。

现在住着的地方,是沈非翎安排好的,于谦纵使有通天的本事,短时间之内也不会找到这里,不如暂时先稳住于谦,留下,帮助沈非翎一起揭开这个伤疤。

天还大亮着,屋子里的灯一直没有灭。对黑暗的恐惧,对孤独的害怕,于洁这些天保持着开灯睡觉的习惯,即使是大白天也不关灯。沈非翎给她订的房间是套房,有客厅有卧室,除了有人送饭不得不经过客厅去玄关开门,其余时间于洁都在卧室里度过

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一样,于洁重新拿起自己扔在床上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在心里默默背了无数遍的号码,拨通。

“喂?”

第一声“嘟”还没有完,一个略显清冷的男声响了起来。

“是沈总吗?我是于洁。”

于洁感觉手掌心被自己捏出了汗。

“我是,我也知道你是于洁,我有备注。”干净利落的回答,有筋有骨可惜没有血肉和感情。可能对温沐,他就是另一幅温柔的模样吧,于洁偷偷想着。

“我现在想留下来,在大众面前,跟你一起揭开于谦的真实面目。”

“为什么又突然选择了信任我们?”

上海郊区的一家小小的咖啡厅里,沈非翎嘴角难得带了丝浅浅的笑意,抓着杯子,看着于洁:“换了个发型,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多谢沈总。”于洁有些不好意思地理理自己散落在肩膀上的碎发。

半个小时之前,在沈非翎告知她他已经来到上海之前,她还是留着那个有着厚重刘海的长长头发,半个小时之后,沈非翎的一个邀请电话,突然让她有了这个决定。于是她跑进了最近的一家理发店,将自己留了十多年一直不曾改变的长发,尽数剪断。小理发店,只有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蹲守,也没能把她认出来。不过于洁提出的这个要求,倒着实将那老夫妻二人吓了一跳。

“这么多天一直闷着,换个发型换个心情,而且我出道这么多年发型一直没有变化,这次突然变了,说不定以后逛街的时候路人也认不出我。”

于洁笑着,轻轻喝了口咖啡。

挺喝不惯咖啡的,但自从沈非翎第一次请她喝过咖啡之后,她也逐渐喜欢上了这种略带苦涩的香味。在酒店住了这几天,偶尔也会把房间里的咖啡包拆了泡了喝,只不过速溶终究比不上现磨,喝了几次便作罢。

“其实我知道你之前一直在犹豫,”沈非翎脸上的笑意没有变化,语气却变得微微凌厉:“不仅犹豫血缘,也犹豫你自己的未来。不管怎么说,于谦都是你的亲生父亲,也是于茜死了之后,你在这世界上仅剩的亲人之一,将自己的父亲亲手送进监狱的滋味一定不好受,更何况你从小就在他的压迫和威胁之下长大,出于惯性还有你本身的性格,你也不会主动攻击这么一个人物。”

“想不到沈总对我还挺上心,连我的心思都猜得这么透彻。”

被说中了心思的于洁先是一愣,继而又毫不在意地舒了口气:“像沈总您这般睿智的金融才俊,我这小小的算盘你是定然想得明白的。意料之中。”

沈非翎笑了笑,没吭声。

外头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还是上午的天空看起来灰蒙蒙的,竟像是傍晚一般。小咖啡厅历史挺久远,柜台后面站着的是店主家的小女儿,那小姑娘说,这家咖啡厅在还没有解放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雏形。

当时的老上海也是大上海,灯红酒绿,外国人多,崇尚贵族崇尚权力金钱的风气在这片土地上私掠。这家店的老店主便将自己的老茶馆改成了咖啡厅。可惜改革开放的时候没能顺应潮流,逐渐没落。

过去的老照片都在墙上好好都挂着,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

“这家咖啡厅还真的挺有老上海的感觉,”于洁仔细打量着挂在自己桌旁墙上的照片:“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我小时候就住在这周围,”沈非翎耸耸肩,随意自然地环视着这家不大的店:“小时候就长这样,比这还要邋遢些。估摸着是当时那老头懒得打理,现在这家店交给了他自己的小女儿,女孩子嘛,又细心又会打理,这家店现在办得越来越好。你瞧,这才上午,可是店满了一大半。”

“我以后,也想跟我爱的人一起开一家这样的咖啡厅,一辈子生活在一个地方,下雨的时候听雨,下雪的时候看雪,等阳光出来了,再扶着对方,出去晒太阳……”

于洁闭上眼睛,淡淡地说着自己的愿望。就像现在这样,喝着咖啡,烤着地暖,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闭着眼睛,一起去听雨打在窗子上的清脆响声。虽是无言,却已经彼此交心。

这卑微的愿望,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企盼。

“这也是你和于茜最相似的地方,”沈非翎盯着于洁,眼神微动:“可惜我见过于茜的次数并不算太多,大多数是从温沐口里听来的,对她还不够了解,也许还有别的地方你们也差不多,只是我不知道罢了。这愿望,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实现。”

沈非翎语气坚定,可于洁心里却半盛着苦涩。

不论是林浩,还是沈非翎,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的两个男子,一个已然将她抛弃,远远躲开;还有一个则是有了意中人,只是自己在一旁徒劳远望。

“沈总,”于洁仰头喝光了杯子里所有的咖啡:“于谦狡猾,他与我之间的关系很少为外人所知,而且早上他也电话联系过我,让我保持缄默他自有办法。所以咱们这么贸贸然说出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想必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

“那你有什么办法?”

沈非翎脑袋一偏,歪着头看向于洁。

“证明我和他是父女关系的方法还挺多,无非是DNA检测或者什么的,一根头发就能办成的事儿,我想沈总你也不屑去想。还有于茜,人已经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要他的公关足够有能力,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不过,我倒是有一样东西,可以揭露他肮脏的过去。”

“什么?”

“全家福。”

“全家福?”沈非翎听到这三个字,眉头不禁挑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居然没想起来要收好?还有,你不是说他待你们俩不好吗,怎么还有张全家福冒出来?”

“待我和于茜不好也不至于连张全家福都没有吧,”于洁有些好笑道:“那是我弟弟刚来咱们家的时候照的,老来得子嘛,于谦高兴就带着咱们一起去照了张全家福,里头还有我弟弟的亲生母亲,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个想法,居然愿意去照这么一张憋屈的照片。是我之前收拾屋子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底片,我拿过去重新洗了一张。原本洗的那张没敢动,还给搁回去了。”

“莫先生送走了吗?”

趁着沈阴白吃完饭去散步的空隙,Marry偷偷问一旁的女佣人。

“报告大小姐,莫先生还没有走,现在正在庄子旁边的咖啡馆坐着,有人在给他订房间,因为不知道莫先生待多久,所以我们给他订的是日租房,晚上就可以搬进去了。莫先生的行李看上去也不多。”

“那行,事情尽量做得隐蔽一些。老爷还在家里,别让他给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