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光,一点一点的打到了身上。一个中年,有些许白发的男子,一身西装,唯独身后有一道深红,似乎是沿着脊椎伸张的,从腰椎开始的,知道脖颈才停下的一块骨头,有着极其精致的,复杂的纹理。
“你们,究竟是谁?”
“我是赫格里芬二年级在读3班班长周梓潼,第十三届囊斗杯冠军。”
“我是安赟,一个昏睡了一年刚醒的,高中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我什么都不懂!”安赟这才发现,自己比面前这个中年人矮了半头,却总感觉自己在仰视这个男人,就是恨不得仰着头望天的那种角度去看。
“赫格里芬?你们校长现在是谁?”
“还是木成校长。”
“木成?那个紫色头发的小子?”
“紫色头发?”周梓潼感觉到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大料,“黑色头发,已经有些秃顶了。”
安赟听的云里雾里,只是感觉对赫格里芬的印象又糟糕了一点。
“那麒龙呢?他还活着吗?”
“您说的,麒龙,是不是就是我们学院石像墙最上面的那个。K?”周梓潼是知道麒龙的,应该说这是每个来自赫格里芬的学生一定会在入学宣誓的时候,最后会有一句,我以K所做的一切为荣。只是大家即便提起,也很少会直呼其名,可见,面前这个的人的地位之高。
“他怎么样了?”那个声音里,有了一丝波澜。
“K的骨灰。。”
“行了!”那个声音直接打断了周梓潼的话,声音不大,却久久的回荡,“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也不知道啊,我醒过来就在这个叫什么古丁世界了,然后又是被老虎追,又是被这个女人打的,最后从天下掉下来就被您老人家喊过来了啊”安赟没等周梓潼张口就抢着回答,一旁的周梓潼似乎因为刚才的那句呵斥,有些走神。
“原来当年商量的合约这么快就开始实行了,交互考试,这次的考题还是当年我定的那个吗?进主城翅浴水浴古龙血水破自格?”
“您说的有点太多了,这位考生还没有到主城,您这样是在透题。”周梓潼为了维护考试的公正性。
“咳咳,行行行,不过你们既然是来考试的,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跟我一同前来的领考生进来的同学,被革命军绑走了,我遇到了古丁王的人,他们似乎也觉察到了,但是他们却想杀了我们,我受伤昏过去了,然后就被他,带上了水泡船,不过我觉得,现在是交互考试时期,是不可能有送死刑犯到这里来的,毕竟要确保。。。”周梓潼停住了,她看向安赟,安赟也看向了周梓潼,2个人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害怕?”那个声音有点玩味。
“您要是想让他死,大概刚才就不会派人用族中圣兽救他了吧,至于我,我并不觉得你有必要这么欺负小辈。”
“好了,逗你们的,你们都是麒龙拿一切换来的孩子,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说着,周围的阴影散去了,随之而来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墙壁上画的精美绝伦的图案,安赟这才看清,这个监狱究竟有多大,面前的男人已经坐在了一张像是龙椅的椅子上。身边站着3个男人。
“看来是古丁新王的暴戾没有压制住啊。”其中一个男人发声,他穿着一身青衣长衫,挥着扇子,却梳着油头,一副老干部的眼睛倒也让人一下看得不精细。
“王,你为了当初的选择已经弃了这个世界那么多年,硬是把自己关在这么个小地方整日作画,如今你也听见了,那个小子依旧不是个好东西,你该回去了!”这次说话的男人身上倒也是一身西装,更暗些许,不过从脸上很明显看出有几道抓痕,不大,不仔细看就像是皱纹一般,只是也言语间,增加了不少霸气。
“行了,”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发话了,因为第三个男人正在给那只乌鸦喂食,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
“革命军现在怎么样?”
“不怎么样,那个选择领头的人跟古丁新王一样是个混蛋。”说着,那人又给乌鸦扔了一块肉。
“咳咳。。”老王有些尴尬,虽说王的传递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总感觉是在骂自己。
“那你们2个先去准备吧,”老王的声音明显小了。“真的吗?你终于决定了!”那个脸上有疤哼的男人开心的像个孩子。
“我只是说先准备,如果那个孩子成不了新王的话,我会的。”
“还有你们2个。”老王看向安赟他们,“这里没有任何交通方式,如果要赶着去考试的话,现在就得出发了。”
“等等!”周梓潼喊停,“我们都来了,这么大的事情,足够完成我的毕业作业了,让我提前毕业了。”
“可是。。。我还没入学啊。。。”
“闭嘴!”周梓潼听到了安赟的嘀咕,狠狠的瞪了一眼,这其实就是送到手上的礼物,面前这个人如果真的是古丁老王,就是份大礼。
“去考试吧!”老王有些头疼,确实人家两个孩子跑了这么远,自己也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
“不行!我一定要参加!”
“好好好,你参加你参加,那你先把这个孩子送过去考试好吧,然后等考试结束我给你们校长写个感谢信,你的功劳肯定大大的。”
“那我也要,”安赟听了,这可不,果然是白捡的大礼。
“好好好,都有都有,别着急啊,先去考试好不好啊。”
“那行吧,你给我们个信物,不然你出尔反尔我们怎么办。”安赟觉得这么僵持也确实不是个办法。
“你,你说我,我出尔反尔?”老王被问懵了,他可是王啊,出尔反尔这种事。“你们3个,我是出尔反尔的人?”
“嗯。。。。。。”身边的3个男人不约而同的避开了老王的视线,假装没听见。。
“好吧,我找找,我有什么可以给你们的。”就看见那个老王转身,跪在椅子上,朝这椅子后面掏啊掏,一把匕首,看上去就很平淡无奇,老王看了看,觉得不行,继而继续掏,帽子,笔,毛巾。。越掏越奇怪,身边3个男人走的更开了,然后直接对着安赟和周梓潼挥手,然后唇语说,其实我们不熟。
“好了,就它吧。”老王手上拿着一个,只有四分之一脸大小的面具,“这个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留下来的东西。”想到时,老王也是感慨连连,如果他能活着,当年的那件事,怎么会是那般的结局呢。
“一个,破面具?”
“它不是破的,它就是这样的,如果你带上,它会进入你的肌肤里,如果脸部受伤了,它会自动变形来掩盖脸部的伤痕,包括发色。当然,如果超过了半张脸的伤口,它是没办法弥补的,因为做这个面具的材料就这么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所以没办法扩充。”
“好”安赟一把接过,就打算往脸上带,其实他就是想要个小礼物。以后入学了可以有个倚仗,吹牛的资本。“谢啦!”
“等等!”老王随手捡起画笔,打在安赟的小臂上,痛的安赟直接把面具掉在了地上,“这东西,有腐蚀性,你一旦带上了,就拿不下来,当然没有伤口它就是一块附着在你骨头上的口香糖,但是一旦有了伤口,它掩盖了伤口,那么,这个伤口就好不了了,而且它会腐蚀你的脸,如果真有一天,你的伤口达到了一半,或者它腐蚀的面积够了,面具就会混合你的肌肤会占据你的半张脸浮现出来,即便你的身边人,也不会在认出你了。”
“你不早说,”安赟吓了一跳,自己脸上小时候在眉毛附近被撞坏了缝过几针,这要是带上,不就开始倒计时了。
“行了,小心保管,等你考试结束拿来给你换推荐信哦。”老王很开心,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小乌,辛苦你再送他们2个一趟啦。”
“嘎。”一样的低沉,却又喜悦的声音,不像之前就像是应付工作的感觉。
2人就这么再次登上了乌鸦背,“老爷子,这面具有名字吗?”安赟也是突然想到的,
“嗯,这个问题,当时好像是讲过的,我给忘了。”
“那你给取个呗。”
“衣草。”
“得嘞您嘞。走喽!”
老王也笑嘻嘻地欢送,他没讲实话,也没讲谎话,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只是当年取那个名字的时候,太悲伤,礼葬,留下我的容颜,然后礼貌的把自己葬在所有人的心里,消失,所以他取了个2个字的偏旁部首,衣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