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胜武叫道:“你们不能胡来,我的国籍没在这儿!”
可是没人理会他的喊叫,再大的事儿有上面顶着,反正他们也只是听命令抓人而已。
安胜武的叫声渐渐远去,码头负责人这才说:“他的国籍这事儿,还真是个问题!”
辛勇摆摆手说:“不用担心,肯定没人来追究,你就放心吧!”
安胜武对落洛做出那样的事儿,把赫根夫人彻底得罪了,会有人追究他的事儿吗?恐怕不把他抓到手交给赫根夫人就不错了。
码头负责人听辛勇这样说,当然也没有意见,他扭头看辛勇的夫人已经面目呆滞,显然无法接受这件事,便把人带出去,让人家安静的缓和一下。
辛勇秘书把自己人也叫出去,办公室里就剩下辛勇与秦傲榕。
辛勇看着妻子这个样心里也挺不好受,重话舍不得说了,只是埋怨一句,“看你干的好事儿,现在可怎么办?”
秦傲榕一下子崩溃了,哭道:“我真的没想到啊,我要是知道怎么也不会让辛濯回来,他愿意娶谁都行,只要他平安!”
人就是这样,总会不满足,现在秦傲榕已经把满足度放到最低,什么都不要,只要辛濯能够平安。
辛勇叹了声气说:“现在后悔也晚了,希望他能没事!”
两人都知道情况不乐观,就算枪没打中两人,可泡在海水里,那能安全的了吗?
辛濯带着安晓在海里浮浮沉沉,刚刚载他们的那艘船已经看不见踪影,海面上也是看不到半个人影,刚刚他击中两个敌人,不知是不是死掉了,在海上找人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现在应该比较安全,就算对方仍有剩下的敌人,也不知道飘向哪里。
这里离码头不算是太远,应该会有私人船只出现,他带着安晓向远离案边的方向游去,因为敌人一定会向他相反的地方寻找,那边更加危险。
安晓虽然虚弱,但她强撑着,倒也不至于昏迷,伤口现在被海水泡的已经发木,血腥味儿几乎没有,应该不流血了,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她觉得呼吸急促,并且头一阵阵的发晕,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不希望拖辛濯的后腿。
过了刚刚激动的时刻,此时人的求生欲望表现出来,再加上私心,安晓只希望与辛濯在一起,就算是死也死在一起,在这茫茫海水中,只有她与他,多么浪漫的一件事?
可辛濯心里只是想着求生,就算游他也要游到落洛身边,他哪里舍得她独自活在这个世上,他还没有还完亏欠她的,也没有把爱加倍的给她。
辛濯看到远远的有一团黑影,像是船只,他有些激动,带着安晓便用力游了过去,在海中能遇到一艘船是多么幸运的事?他把表上的灯打开,摘下来戴到安晓手上,让她招手,增加对方看到他们的机率。可是尽管辛濯用力的向那艘船靠拢,他的努力在这无垠的海中看起来那么微不足道,他还是没看到自己与船在靠近,相反船离他一点点的远去。
辛濯没有放弃,仍在努力地向前游着,好在那船似乎是发现了自己与安晓,应该是看到了亮光,他感觉船在向自己靠近。过了一会儿,船果真在向他靠近,越来越近,最后驶到他们面前来,船上蹲着两个人,看样子跟海盗差不多,辛濯心里咯噔一声,可还是不愿放弃希望,对上面的人喊:“救救我们,我有钱!”
他说了两遍,一遍中文一遍英文。看样子他们并不太像中国人,但样子绝对是亚洲人种,可能是附近小国的人。
对方一听说他有钱,不由来了兴趣,用有些生硬地中文问他:“你们怎么成这样的?”
“遭到仇家追杀,我们只要靠岸就行,哪个国家都可以!”只要上了岸,联系到大使馆,就能与父亲联系上,先把安晓交出去再说。对于他来讲,安晓是个麻烦,这次算是报了她的恩,以后她是死是活跟他没有关系。
船上的那两个人,一个是光头,一个是长头发,可谓是鲜明的对比,光头对长发的男人点了点头,长发男人伸手将辛濯两人拽了上来。辛濯把安晓扔在甲板上,从兜里掏出一些钱给了对方,说:“她受伤了,有没有消炎药?”
这些钱尽管浸了水,但仍能看出数额不少,还好今天陪着母亲是检查身体,他取了些钱,否则现在处境真是堪忧了!他趁机打量一下这艘小船,看对方并未打劫,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偷渡船。
光头看了眼辛濯后面的安晓,问他:“枪伤?”
辛濯点点头。
长发笑道:“帮你一把,我们可以把她的子弹取出来,只不过很疼!”
辛濯求之不得,便说道:“没关系,这样最好!”疼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保命,她在海水里泡那么长时间,伤口肯定感染了,子弹拿不出来吃了药仍然很危险,他可不想自己费尽半天救个死人回来,无用功谁乐意做?
光头坐在一边看着两人,长发去叫人拿东西,光头说:“你把她伤口露出来,一会儿好干活儿!”
显然这帮人时常在枪子儿下讨生活,对这些事情轻车熟路,绝对是不什么好人,辛濯暗自防备起来,后面恐怕不会安全。他转过身去看安晓的伤口,这才发现她的伤是在肩下面一点,不是什么要害部位,他将安晓那块破的衣服撕破,安晓敏感地瑟缩了一下,一双虚弱的眼睛看着辛濯。
辛濯冷面对他说:“子弹必须要到出来,你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