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有父母吧,”云浅道,“但是,很多小精灵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他停住了脚步,慢慢道,“君上,也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
“君上,您也?”连若抬起头,讶异地问道。
“嗯。”云浅点点头,接着道,“下来吧,小家伙,到你房间了。”
“哦。”连若很不情愿地把扒着帝君脖子的小手放开,从云浅背上滑下来,脚下香雪星辰花长长叶子上的水珠浸湿了她裙摆的一角。
云浅看着连若进去,轻拂将停留在院中的萤火虫笼在连若窗前。自己变幻了紫檀桌椅,自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条绢丝,打算将上面的未完的花边再缝制一下,给连若的裙子做个两层的裙摆。
自从连若住进这里,他好像都没有在自己的房间休息过了。
连若胆小,虽然景辰宫结界密布,但她总不敢单独去睡。云浅只能把桌椅当做简单的休憩地方,陪伴在她的窗前。
好在,如此她便可安眠。只不过,刚睡着得时候静静的如玉生香,早晨却见她总是四仰八叉口水横流。
因着是自己度化的娃娃,一向喜好整洁干净的帝君,倒还觉得这样的她也蛮可爱,由着她的性子,爱如何便如何了。
连若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萤光,和帝君欣长的身影,安心地翻个身,合上了紫眸。
可是,睡梦中,却颇不太平。
也许白天倒影水晶中的画面太过惨烈,她在梦中依旧被宫殿在大火中焚烧毁灭的景象,刺到不忍直视,她想喊想叫想想去拯救,却始终无法张开口、迈开步子。
那般的挫败和无助,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或许,只有倾盆的大雨,她被雨柱孤独冰冷无情地冲刷着,所有的哭泣心痛淹没在雨水中,才能代表她那时的心境。
睡得不好,以至于第二天连若起床的时候眼睛周围有点发黑。
她呆呆地蹭在云浅身边,哪里也不想去。技能也没兴趣学,头都懒得转瞧瞧帝君又在看什么样的书。
反正,那些书她费半天劲也打不开,撇个一星半点儿的也没用,反惹得帝君认为她又调皮。
小慕轻说过要教她,等她心情好点了再过去。今天,她啥事儿都不愿意搭理。
天气尚好,清晨的阳光有了一丝凉意。连若托着腮,在院落中陪着看书的帝君,想着自己的小心思发呆。
往丘一早出去玩了,他得了冰玉斑斓棋,虽不想扎眼地拿出去炫耀一番,但跟那伙老头子云淡风清地描绘一下斑斓棋的样子,也足以惊得他们眼珠子掉一地。
“今天怎么这么巧?”兀自在头顶响起的男子声音,连若吓了一跳。抬头,一个华服锦冠的男子抱了胳膊,笑着看着她,好似很熟络似的跟她搭话,“连若,你今天没有出去玩吗?”
哦,那个捏砖块的来访者,连若就是在他面前摔了个四脚朝天。她脸上一红,磕磕巴巴地起身招呼道,“您,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