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相恋两年多的女友走进了结婚礼堂。一年后,妻愁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儿子。看到许多同龄人纷纷跳槽另谋高就。于是,我毅然辞去了一家国有企业的工作,应聘进了一家报社。
报社待遇高,但工作量很大,试用期是一个月。为了在报社站稳脚跟,我使尽了浑身解数,策划、采访、写稿······一个月下来,人瘦了一圈。试用期结束了,我到主编室听口讯,留不留下全凭她的一句话。主编是一位漂亮的女强人,听说才36岁,以办事果敢、泼辣著称。
我等了两分钟,她在会议室送走了客人,才进来和我谈话。她一进来就问我:“怎么样,这里的工作环境还适应吧?”不知为什么,一直安之若素的我突然有种莫名的紧张。定了定神,我说:“还可以。”她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像是想了一下,问道:“你会开车?”我告诉她不会。听了这句话她沉默了,拿着圆珠笔在旋转椅上转了转,眼睛看着天花板想问题。
我想工作可能要泡汤。
没想到她看完了天花板,对我说:“这样吧,你先去学开车,费用由社里报销。”我听不懂似地看着她,她这才解释到,因为我工作突出,社里已决定聘用我,让我去学开车是为了以后外出采访方便。事后我才知道,学车是受了她的特别照顾,因为这样的待遇是资深编辑才有的。如果不是我特别受到她的赏识,她是不会那么轻易破例的。得知这些原委,我心里不禁有种深深的感动。
没有多久,我便和单位里的人混熟了。主编很随便,偶尔也和我们这帮年轻人开一些有点“荤”的玩笑。大家都叫她靖姐,我也改口叫她靖姐。
靖姐是个工作狂,晚上经常可以在办公室找到她。从同事的谈论中我隐约得知。靖姐的丈夫是个做生意的,常年在外奔波。有一次,为赶一篇稿子。我在办公室呆到11点多,靖姐办完公,看到我,说“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吃宵夜。”我边收拾东西边开玩笑说:“靖姐请客啊’靖姐笑了一下,说:“我请客。’
我们驱车到离报社不远的一个大排档,要了几样炖品。蜻姐从垮包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她很熟练地用火机点上,然后吞云吐雾起。炖品上来了,我们慢慢地吃,一边闲聊。
看着夜雾下还原了生活本色的靖姐,我突然发现她是如此的
迷人。没有白日的严肃,没有了风风火火的性格,她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那一刻,我觉得靖姐更像是自己的一个亲人,姐姐、嫂子,或者更密的人。
靖姐,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说:“你……不应该抽那么多烟。”说完这句话。我明显地感到脸上有些烫。靖姐没有发觉我的异样,叹了一气说:“没有办法,习惯了,不然晚上睡不好,说着她脸上掠过一丝惆怅,虽然不易察觉,但我还是捕捉到了。我想靖姐的生活是不是也有不如意的地方?
付完帐靖姐对我说:“我送你回去吧。”然后她笑着问我:“回去那么晚,你爱人不会胡思乱想吧?”我说:“不会。你呢?”靖姐爽朗地说:“他啊!一个月没有几天在家的,死在外面都不知道。”说完我们都笑了。靖姐开车送我到家门口,然后很潇洒地冲我打了个手势:“再见!”
那天晚上,我陷人了一种莫名的亢奋中,与妻子房事后,仍久久不能人睡,脑子里都是靖姐的影子。以后的几天里。我都心神不宁,无法使自己平静来来。靖姐和平时一样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作,处理各种事情。但我发现自己开始留意靖姐。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她不在时,想象她的一颦一笑,及她走路的样子。这些胡思乱想令我不能安心工作。
虽然以前我对婚外恋嗤之以鼻,也最看不起那些有老婆孩子还在外面寻花问柳的男人,但此时,我对自己的情感却无从解释。我相信自己对妻子的感情是深切的,这种感情从来没有改变过。但为什么我还会对另一个女人思念不已,而她居然是我的上司!
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但我越是控制自己的思想,那种冲动就越强烈。
整整一个星期,我都精神恍惚。我对自己说:“想就想吧,想想又没有什么,只要不做出轨的事情,谁知道你想什么。而且,难说办公室里其它男人就没有这种想法。”这么一想,我心头反而坦然了许多,心情也平静了下来。以后我不再回避自社对靖姐的思念,也大胆地与男同事谈论关于她的事:“姐很有风韵”。偶尔,在大家兴致热烈之时,我还会说上一两句“靖看上去不到30岁”以满足自己内心的爱慕之情。同事们往往是一笑了之,也有的笑问:“你是不是经常想她?’我半真半假地回答:“有点。”同事们便哈哈大笑。
年初,我写的一篇稿子揭发了一个单位的短处,报社里呼啦啦地来了十几个气势汹汹的人,大呼小嚷地要社里交人,公开赔礼道歉。同事们不让我出去,他们一边周旋,一边有人叫保安。
来的人根本不听劝阻,嘴里越骂越凶,还与保安动起手来。
正闹得大的时候,靖姐来了,她冷冷地看看那些人,问道:“谁是你们领导。”她的气势立即镇住了在场的人。那帮人停了手。大概也想不到我们的领导居然是个年轻女子。靖姐沉着脸吩咐:“带他们到会议室去。’
事情处理得很须利,那些人后来灰溜溜地回去了。尽管如此,我仍为自己闯下的祸感到不安,我找到靖姐,想向她解释一下。靖姐说:“道什么歉?我们的报纸就是要针贬时弊,不这样怎么起到舆论监督的作用。”我没吭声,心中仍有些愧疚。靖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放开写,出了什么事情有报社给你撑接。”这件事使我对靖姐有了更深的认识,她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领导,她临危不乱的姿态至今仍令我这个大男人自愧不如。也正因为如此,我对她的爱慕不但没有减轻,而且里面更多了一层敬重。有时候,我幻想靖姐的丈夫该是怎样一位风度翩翩的儒商,否则,怎么娶得到这样刚柔并济的女子啊!
我仍然对靖姐充满了思念,想她,渴望见到她。几天不见就会心烦惫乱。我想她穿连衣裙一定很好看,梳一个马尾辫可能也蛮可爱,有时候,我甚至想象她用手拍拍我的脸,像姐姐对弟弟那样;或者,我们像情侣一样去网球,她听着、笑着,像个孩子……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对靖姐的思念也变成了工作的动力。我卖命地工作,不遗余力地采写一篇篇有份量的报道,有时只是为了得到她一句赞扬的话语,或者一个肯定的微笑。而当她对我的工作
进行批评时,哪怕语气再委婉,也会令我万箭穿心!
靖姐渐渐成了我心中一种情感慰籍,我无法忍受别人对她的否定、指责或者怀疑。如果有人胆敢那么做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
站出来保护她......
但我又消楚地知道靖姐只是我的上司,而我,不过是她一个下属。理智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把我的种种激情和幻想都默狱地压在心底。
我自认为是一种有自制力的人能够将这段感情永远深藏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点燃了我内心积蓄的渴望,使它们像沉寂数万年的火山,即将在瞬间发出来。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同事都走完了。我因为
妻子带孩子回了娘家,所以并不急着回家,而是想吃完晚饭去哪些打发晚上的时光,我收拾好东西,锁好门,发现主编室敞着门,我想靖姐可能没吃饭,不如叫上她一起吃,我还欠她一顿饭呢!我走到门口。看到蜻姐正在打电话。她示意我先坐下。
我坐下翻报纸,靖姐打电话的声音很急促,像是在和一个人争吵。她最后说了一句:“你要对你的所做所为负责!”“话挂了。我看到她铁青着脸,像有一肚子的火。“啪”的一声把电这时她抬头问我:“你有什么事?”我调整了一下心绪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靖姐,我想请你吃顿便饭,上次你请我,我还没请你呢!”靖姐摆摆手:“不用那么客气。你不回家吃饭吗,你爱人不在吗?”我说:“她回娘家了。”靖姐“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她拿了包,锁上门我们一起下楼。
我看出靖姐心里有不痛快的事。她的脸一直是阴着的,她一边开车一边吸烟,我们到了一家饭店点了菜之后靖姐拿出手机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而且语气越说越重,最后她还冲那边骂了两句。待回到座位上时,她已经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我壮着胆问她:“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靖姐敷衍地说:“没什么”。坐着生了会儿闷气,她忽然问我:“你会喝酒?”我说会一点,靖姐便叫了瓶葡萄酒。
靖姐显然是想借酒消愁,她一杯接一地喝酒,没一会儿,脸上便泛起了红晕。我不想扫靖姐的兴,再说单独跟她在这还是第一次。出于这种心理,我没有制止越喝越多靖姐,陪着她喝了不少,喝完了一瓶又叫一瓶。
酒过三巡,夜幕徐徐降临,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们的话渐渐多起来。靖姐问了一些我家里的情况。知道我有一个3岁的男孩,她喃喃地说:“真羡慕你。”我知道靖姐一直没要孩子,大概是夫妻俩都忙于事业的原因吧。随着靖姐话匣子的打开。我知道她生气的原因。原来今天下午她接的那个电话,竟是一个要挟的电话。是一个女孩打来的,她要和靖姐抢老公,原因是她爱上了他。靖姐说到最后,眼里竟有了泪。她满脸通红,泪光盈盈,大口地吸烟,让人怜爱。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蜻姐会对我说出这番话来,更想不到的是她的家庭生活竟是如此的不幸福。我一直以为她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我一直以为她应该是幸福和快乐的,谁知道……
看着对面楚楚动人的蜻姐,我心潮澎湃,一个劲地找合适的话安慰她。而蜻姐显然是醉了,她时而摇头,时而流泪。她已听不清我的说的话,头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我看靖姐已经不行了,便结了帐,然后开车送她回家。
到了她家楼下,我停了车,扶她上五楼。靖姐的身子软绵绵地靠在我身上。嘴里断断续续地说:“我没醉,我没醉:……”上到二楼,她已站不稳,两只手勾住我的脖子。我只得半楼半抱地送她上楼,她的脸贴着我的脸,头发散落在我的脖子上。她身上有一股香水味儿,尽管我喝了不少酒。但仍闻得到,这种气味使我热血沸腾,不能自己。我屏住呼吸,一鼓作气地把她抱上楼。进了门,靖姐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吐了,我找来拖把清理干净。又给她倒了杯水。靖姐晕乎乎的说:“谢谢,麻烦你了。”说完这句话便睡着了,没声没息。
看到姐昏睡过去,我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大汗淋漓浑身发烫。从一楼到五楼这段距离我真切地感觉到体内那道压抑已久的爱越烧越旺,那些往日里的种种幻想和渴望如溶岩般剧烈地涌动着,随时可以爆发出来。尽管理智告诉我:这是危险的,不要因上时冲动而闯祸。但另一个感情的“我”却不停地找借口开脱: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而且,爱是无罪的……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许我错过了以后就永远不会再来。而靖姐她需要男人疼爱。我又多么希望能给她这种爱啊!现在机会不是来了吗?也许以后会对彼此的家庭有很大影响,但现在已管不了那么多了,难道我要将靖姐的爱一辈子深埋心底吗? 在一片恍惚中,我听得见自己的身体在对诱惑进行拼命抵抗,但力量却是那么的薄弱。一种即将决堤的冲动使我站起来,关掉灯。在黑暗中,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嘴唇干燥炽热。我顺抖着慢慢地向靖姐靠近,她像一只熟睡的小猫蜷作一团,鼻子发出粗重的呼吸……就在我的嘴快碰到她的嘴唇时,她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一道闪光在我脑子里划过。就在那一刹那,我被惊醒了!说不清是出于条件反射,还是理智下的反应,几乎是在几秒钟之内,我做出了一连串的举动:打开灯,冲到洗手间,打开淋浴的水龙头,任凭清凉的水将我浇个透,衣服、裤子全淋湿了。淋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我彻底清醒了。只是心脏仍跳得厉害。我找了条毛巾把自己擦干后,默歌地走出来。靖姐仍在酣睡。我进里屋找了一毛毯给她盖上,然后关了灯和门,默默地走下楼。
我一个人在大街上走了很久,直到走得精疲力尽。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而是向靖姐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靖姐在电话里问我:“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吗?”我向她撒了一个慌,说孩子病了。靖姐“哦”了一声,然后说:“昨晚可能喝多了一点,我乱说了一大通,让你看笑话了吧”我说也喝多了,今天早上已记不得昨天的事。靖姐便叫我安心照顾孩子,单位的事不用操心。
再去上班见到靖姐时仍有些忐忑不安,但蜻姐依然像往常一
样和我谈话,也开开玩笑。我的不安持续了整整一个月,在这个月里,我几乎天天在外面跑,写出了比平时多一倍的稿件。在年终开会时,靖姐对我的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半年后,我成为报社的一名编辑。
靖姐的“家庭保卫战”取得全面的胜利,丈夫又回到了她身边。在单位的年终酒会上,我见到了她的丈夫,他十分礼貌地向报社的每一位同事问候,我从靖姐的脸上看到了幸福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