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古秦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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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李玄朗!吕少阳!

这人简直不知死活,居然敢当场扫淮南侯的颜面,说他蠢吧,又有几分胆识,有些话其实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可若是说破了,对谁都没好处。

这人站在道德大义的至高点,批驳淮南侯迟来的行为,若淮南侯真道歉的话,无异于给淮南侯府一个结实的耳光,可若是不道歉呢,那么横行霸道的名声恐怕会一传十、十传百,人言可畏,所以作为当事人的淮南侯府还真不好自处。

不过,秦鑫可没必要顾忌那些,于是主动上前几步询问此人。

“敢问阁下是谁?”

秦鑫来到太阿城的消息并没有传开,只有淮南侯府少数人知晓。

“无知小辈,难道你家大人没有教导过你,询问他人名讳前,先要自报家门吗?如此没有礼数,真是欠缺教养,还有此乃吕侯与李侯之间的恩怨,你一个小辈插什么嘴,还不闪一边去。”这人冷笑道。

他的话让秦鑫脸色瞬间冰寒。

这人也不过中年,却在他面前倚老卖老。

“作为小辈这里的确没有我插嘴的份,可既然是吕侯与李侯之间的私人恩怨,那你又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作为当事人的吕侯都没有开口让李侯爷道歉,你难道还能代表吕侯的意志?”秦鑫眯了眯眼,一脸冷肃的说道。

这人闻言,嘴角抽动,却是无言以对,毕竟他的确不能代表吕侯的意志。

“他不能代表本侯意志,但他乃是本侯的小舅子,也不算本侯的外人,就这件事而言,他说的话就是本侯想要表达的意思,本侯与李勋皆是帝国世袭一等侯爵?李勋姗姗来迟,浪费本侯宝贵时间,他的确该给本侯一个道歉。”沧州侯吕定恒忽然开口道。

他的话可谓咄咄逼人,淮南侯府一众义愤填膺,望着他面色不善,只有李勋面容平静,古井无波,嘴角似有似无一丝淡淡的笑意,似嘲讽。

“小舅子?”秦鑫颇有些疑虑。

“他叫李玄朗,也算是我李阀门人,不过与我淮南侯府不属于一个祖堂,关系早已出了五服,若真要论关系的话,他的亲妹妹便是如今的吕侯夫人。”秦鑫身后不远,李君毅已经道出了这人的身份和立场。

“原来是昔日李阀嫡脉,真是失敬失敬。”

明白过来此间关系后的秦鑫目露讥讽说道,李玄朗被揭了老底,恼羞成怒。

秦鑫却无视李玄朗恼怒的目光,转头看向吕侯道:“这么说吕侯是铁了心要李侯爷给在场诸位赔不是?没有回旋余地?”

“一个道歉而已,对于淮南侯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吕侯似乎很想见到李勋给他道歉的情景。

此话一出,码头上一时便分出了两派,亲吕侯的群情激愤,要求赔礼道歉,亲淮南侯的则暗骂吕侯小人得志。

此刻码头上,尚且还算清醒的只有少数人,而所有人几乎都没有注意到,作为当事人的李勋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安静,神色淡然,未发一言。

“都给老子闭嘴!”忽然秦鑫高声一喝,码头上立刻安静下来。

秦鑫望向吕侯,脸上已经毫不掩饰敌意,不管怎么说,吕定恒父亲也为风国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本来他还念及几分君臣情面,希望大事化了,可如今他已经没有那个兴致了。

既然对方咄咄逼人,那么自己又何必留情?

“的确,要李侯一个道歉并不难,只是孤担心,这个道歉你吕定恒承受不起。”秦鑫冷冷道。

“若说皇亲贵胄或是其他门阀阀主的道歉,我吕定恒承受不起那是真的,可李勋老儿的道歉,本侯……咦?你刚才称自己什么?孤?”吕定恒真的是得意忘形,可忽然间注意到秦鑫对自己的称呼,顿时他傻眼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秦鑫,随后心底更是涌起了深寒的惧意。

“吕定恒,亏你也活了四十多个年头了,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吗?孤来时便与李侯并肩而行,你觉得能与李侯并肩之人,孤的身份地位会低吗?你真是没有一点眼力劲……

实话告诉你,姗姗来迟的不是李侯而是孤,太阿城的繁华夜景深深吸引了孤,因此孤便在来的路上多逗留片刻,李侯一直陪同,怎么?你是觉得孤来迟了,该给你赔礼道歉?”

秦鑫厉声,勃然大怒之色,吓得那些此前叫嚷着让李侯赔礼道歉之人纷纷跪地祈求息怒饶恕,哪怕是吕定恒面色也一阵苍白,不过他好歹也是世袭的一等侯爵,哪怕见皇帝也可以免跪。

可是如今他居然惹怒了一位敢称孤之人,这样的人若非皇族至少也是帝国王爵,地位远在他之上,得罪这样一人,对于他来说,绝没有好果子吃。

“你这位妻弟可真了不得,居然敢说孤乃无知小辈,缺乏教养,你觉得孤该如何处置他呢?”这时秦鑫双目冷视李玄朗又道。

李玄朗一哆嗦,本能跪了下去,深深地低着头,口齿不清的颤抖着求饶。

吕定恒目光阴冷,神色几度变幻,长袖里的手都握紧成了拳头,可这位殿下身份神秘,至今他还不知对方身份,究竟是哪位王爷,心有顾忌,说话都不硬气。

“这个……微臣这妻弟,的确言语有失,但罪……”

还未等吕定恒说完,秦鑫便抢先道:“吕侯既然拿不定注意,那便由孤来为吕侯拿注意好了,像这种喜欢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最好的处置方法便是让他永远也开不了口,来人,将李玄朗舌头给孤拔了,另外打断双腿,以儆效尤。”

“是!”从李阀中走出四人,将李玄朗按倒在地。

“殿下饶命,饶命啊殿下,微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殿下饶了我吧,侯爷,帮我求求情啊,我不想变成废人啊。”李玄朗叫的肝胆俱裂,痛哭流涕。

吕定恒见这位殿下铁了心要惩处李玄朗,见其做事果决狠辣,知道是个不好相与之人,若自己开口求情,很可能自己自己也会陷进去,因而犹豫不定。

“还等什么?执行!”秦鑫脸色冰冷,寒声道。

“且慢!”

可就在这时,吕定恒身旁那位一直以仇视目光盯着秦鑫的锦袍公子,忽然走了出来开口,嘴角露出一丝哂笑道:“我这舅舅言辞不当得罪了殿下,的确该罚,不过事情皆因殿下而起,再则不知者不怪,不若就让我这舅舅拿出一百万两作为赔礼好了,不知道皇长孙殿下觉得如何?”

一百万两,这让不少人惊谔,对于李阀来说一百万两也算是半年的进账了,更别说李玄朗只是李阀前嫡脉的子弟,换言之只是旁支而已,要他拿一百万两,简直是倾家荡产了。

不过众人反应却也有所不一,在暗中,那位神秘的陈将军和高公公,在听到皇长孙时不禁诧异。

“秦鑫居然还没死,赵阀在搞什么?不是说早已派出杀手截杀秦鑫了吗?”陈将军阴着脸道。

“显然他们失手了。”高公公阴气的说道。

……

“原来是那个被流放的太子少君,吓了老子一跳。”吕定恒暗松了口气,若说是其他王爷世子他也许还畏惧,可若是皇长孙,这位死了爹、在三年前就被流放北境的太子少君,他可没多少畏惧了。

毕竟如今的他也算是抱上了大腿,且这条腿与旧太子一党还是死对头。

秦鑫沉默,面无神色的冷冷看着他。

“在下吕少阳,沧州侯世子。”吕少阳拱拱手,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