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回一个小时前,盛哲宁失去意识后再醒来,第一感觉就是有人在掀他的眼皮。他缓缓睁眼,强烈光照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男人的脸。盛哲宁用两秒回神,反应过来这是医生,然后,他就说出了苏醒后的第一句话。
不是“我在哪”、“你是谁”,抑或“头好疼”,盛总大人咬着牙,气若游丝道:“你翻我眼睛,洗手了吗?”
医生本来正吩咐着护士给盛哲宁测个心跳和血压,听见自己被嫌弃也乐了。“哟,这还嫌我脏呢。”医生一面说一面就又拍了拍盛哲宁的脸,“我问你,现在头还疼不疼,知不知道自己在哪?”
盛总大人郁闷至极,抬手就欲阻止医生再碰自己,可他手一抬才察觉竟如千斤沉——他身上居然盖着厚厚的棉被。盛总大人拎着被子石化,霎时间似乎看到无数圆滚滚的幼虫爬满棉被,正朝他缓缓地蠕动……
盛总大人黑眸陡沉,静了一瞬,下一秒翻身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这头,医生和护士见状吓了大跳,本能地往后退了步,这才咦道:“哎,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你还输着液呢!你家人电话号码是多少?我帮你通知——”
“护工。”不等医生话说完,盛总大人就斩钉截铁道。
医生和护士对看眼,结舌,“啥?”
盛总大人霸气道:“通不通知家人不重要,当务之急,给我找两个护工来!”话毕,盛总大人就意有所指地指了指地上,意思不言而喻——这地方充满了各式细菌和病毒根本就是个病毒实验中心怎么能够睡人虽然朕是不可能在这继续住了但看在这实在太脏不能忍的份上朕愿意花钱请两个护工来从头到尾好好地打扫一遍。
于是所以,就这么一直折腾到夏浅来——
本来两名护工阿姨也是冲着盛哲宁愿意出高价才过来帮忙的,没想到对方这么变态,边边角角的地方都不肯放过,两人不过忙活了半个小时就已累得直不起腰。
夏浅见状赶紧解围,拽着盛哲宁道:“差不多就行了,你反正又不住这。”
盛总大人抱胸,“也对,那就到这吧。”
听见赦免,两个护工阿姨喜上眉梢,就差直接跪下大喊“谢主隆恩”了。可两人刚弯眼笑开,就听盛哲宁对夏浅又道:“你赶紧去问问我要的单间病房腾出来没有,办好手续的话就先让两位阿姨过去打扫。”
两个护工阿姨一听,当即倒地不起。
刚巧这个时候护士进病房替其他床病人打针,听见盛哲宁的话就接着往下道:“单人病房早八百年前就没了,现在还有几十号人排着呢。想要住单人病房,嘁,怎么可能?”
听了这话,盛总大人微一沉吟,当机立断,“那就转院,哪儿有单间病房就转到哪儿。”
夏浅在这丢脸都已经丢到姥姥家了,听到这个提议也觉不错,安抚盛总大人勉为其难在床边暂时坐下后,就亟亟出门办转院手续。谁料她人走得太急,刚到拐角处就和一白大褂迎面撞上。医生手上的病例夹被她撞飞,夏浅见状囧囧有神,一面埋头道歉一面就要去帮忙捡病例夹,谁料刚蹲下身就听头顶传来清冽悦耳的男声道:“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