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乃拜松实玄为雀士学校校长,总领精英雀士培养之事。
这一日,天气有些闷热。天边黑压压一片乌云,眼见就要暴雨。
松实玄端坐在自家书屋中,研好墨,毛笔在一方平铺的白纸右侧写下“第六节_攻守判断”几个字。
写下标题之后,松实玄胸有成竹,哼起歌来:
“高高的*峰,给人民带来好生活……
“……*峰上满载着*人的希望……”
正哼着歌,门外忽然传来了掌声。
松实玄脸一红,朝门外望去,发现张良站在哪里。因问:“子房先生何事找我?”
张良左手提着一个食盒,右手提着一壶酒,向松实玄笑笑:“宋先生,与我对酌几杯如何?”
松实玄拒绝道:“子房先生,我这里还有一篇麻将教学文章正在写。等我写完再与你痛饮几杯如何?”
张良道:“写作而已,今天没写可以留着明天写。可是这酒,今天不喝,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松实玄问:“这是怎么说?”
张良答曰:“今者天下大乱,汉室气运不足以压制厉鬼霸王。霸王项羽将破除封印,率领炼狱魔军屠戮人间。而我主亦将率领通天帝军再临人间。良既为人臣,不得不助之。”
松实玄闻言,吃了一惊,手中所执毛笔,不觉落于地下。
时正值天雨将至,雷声大作。
松实玄乃从容俯首拾笔曰:“一震之威,乃至于此。”
张良笑曰:“仙人亦畏雷乎?”
松实玄答曰:“圣人迅雷风烈必变,安得不畏?”
张良不语,将食盒中的下酒菜摆在案上,斟了两杯酒。正坐旁边,向松实玄招呼:“来来来。”
松实玄将毛笔放置在笔架上,饮酒压惊,问:“子房先生说的可是当真?我曾听说过霸王的封印被破之后,活动范围将不只局限于霸王庙的事情。可没有听说什么通天帝军的事情。‘你主’——说的可是高祖刘邦?”
张良曰:“正是我太祖高皇帝。”
松实玄问曰:“项羽死后阴魂不灭,试图带领麾下阴兵颠覆大汉江山,这个我能够理解。刘邦提三尺之剑,诛暴秦、灭项羽、平定诸侯,一介布衣问鼎天下。可谓是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典范。他的一生总该满足了吧?不好好在汉室宗庙里呆着,跑出来添什么乱?”
张良答曰:“项羽将率炼狱魔军屠戮人间,我主率通天帝军消灭他有何不可?”
松实玄又问:“子房先生可否与我说说,通天帝军到底是什么?难道指的是天兵天将?”
张良抚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回答道:“恕良不便多言。你我再见面时,可能就已经是敌人了。”
松实玄问:“敌人?如何是敌人?项羽若是屠戮天下百姓,我必不能袖手旁观。既然你们和我们的敌人都是项羽,根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原理,我们应当是友军才是。”
张良曰:“这可不好说,通天帝军那边,情况复杂。我问你,彭越为我主所诛,韩信为吕后所杀,能服我主否?”
松实玄曰:“不能。”
张良又问:“吕后与陈平、周勃能共处否?”
松实玄曰:“不能。”
张良颔首:“然。通天帝军诸将生前素有嫌隙,今死而复生,难免相互争斗。”
松实玄起身,向张良长拜:“世轩谢过先生。在先生走之前,世轩还想问问,若炼狱魔军与通天帝军争斗,我等当如何自处?”
张良扶松实玄起身,“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也是你我有缘,我才肯指点你。来来来,继续喝酒。”
松实玄不肯起身,继续问:“请先生指点。”
“好好好。”张良说着,从松实玄笔筒上拔出一根毛笔,“咔”一声折断,“你看,一根毛笔,就容易折断。”然后又拔出笔筒中所有毛笔,“如果这些毛笔捆在一起,还会那么容易折断吗?”
松实玄问曰:“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们好好团结在一起?”
张良曰:“我的意思是,让你们集中一处,不要到处乱跑。我最近研究了麻将规则下战争的打法,像这样的城池,只要备好粮食,还是可以守得住的。要是四处出击,军力分散,反倒可能被分而歼之。”
松实玄问:“那要是敌人围城围很久怎么办?撑一两个月没问题。一两年呢?五六年呢?十几年呢?极端的说,几十年呢?被围时间太长,即使守住城,城中也早成为人间地狱了。”
张良答曰:“不要只是一味守。敌军既然来围你们,自己肯定也带着粮草物资。你们没有粮草了,没有物资了,去敌人那里抢啊!有首歌儿唱得好: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对了,雀士学校在未来必将起到非常大的作用。大汉江山能否光复,可就要看校长你的了。”
松实玄再拜:“玄必不辱使命。”
说完了这些话,张良与松实玄又坐下喝酒。松实玄不胜酒力,又吃不了张良带来的狗肉,因此一桌酒肉多数都落入了张良腹中。
张良摇摇酒壶,听里面酒水晃动声音,“多乎哉?不多也。看来里面是没有多少酒了。来,你我二人,共饮最后一杯。”
说罢,给自己面前的杯子倒了半杯,又给松实玄的杯子里添了一下。
松实玄见酒只剩最后一杯,便与张良举杯共饮。
刚喝完,就见到张良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她以为自己醉了酒,用手揉揉眼睛,再看张良已经消失不见了。心里琢磨着,张良果然是真仙,与自己这假货不同,来无影去无踪。
看了看窗外,雨势稍微小了一点,但豆粒大的雨滴还是噼里啪啦砸下来。
松实玄走到墙边,拿下挂在钩子上的蓑衣和斗笠,穿戴好,向门外走去。
这件事,可得尽早向刘禅报告不可。
松实玄冒雨走到刘禅府衙。两个拿着长枪的士兵正躲在门洞里躲雨,见她过来,问:“校长这天气还跑来见主公?”
松实玄摘下斗笠,递给士兵。一边脱蓑衣一边说:“我有急事找主公商量,所以就冒雨前来了。”
士兵笑着说:“校长这几日闭门写书,主公无聊发闷。今日校长果然,主公想必欢喜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