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meshowyoutheway,It‘sagamethatweplay……”悦耳的音乐声传来,诧异这个时候竟有人打电话过来,还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moximoxi~”
“雪儿,是我,幸村。”电话那头是优柔的男声,轻轻的,很是好听。
“啊咧?幸村??”
“呵呵,很惊讶吗?是你说有什么事一定要给你打电话,要是晚上睡不着的话给你打电话,你会给我讲鬼故事的不是吗?”
“呃……是哦。”上次离开的时候好像说了这句话的样子,“那幸村是要我给你讲鬼故事?还是有事找我?”
“只是想给你说一下,我转院了,在东京。”
“咦?!转院了?在东京?太好了!这样就可以经常去看你了!”
“呵呵~”
“那在那家医院?几号房?”
“在东京综合病院XX号房。”在桌子上找了笔和纸,飞快的记下了地址。
“嗯,记下了,那干脆明天就去一趟好了,反正是周末。”
“没有关系,不来看我也没事的。”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人家可是很想看看你的病怎么样了呢,这样也好算算什么时候和你比赛啊,我很期待的哎!”
“我也是。”
“那就这样咯,明天我去看你,我也会把杀生丸一起带上的!”
“嗯。”
“再见。”
“再见。”
挂掉电话,看了眼时间,很晚哎,这个时候幸村还没睡,真是不乖的病人!缩回被窝,继续找我的亲亲周公。
(第二天)
抱着大束的紫色鸢尾花和杀生丸,走进了东京综合病院,问清楚楼层,找到了幸村所在的病房。
敲敲门,没人回应。打开门,小小的病房里空无一人。把杀生丸放到地上,找了个花瓶把花插了进去。本来想着顺便打扫一下病房的,可是病房里早已是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的了。打开窗户,静静等待着幸村。
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幸村回来,便忍不住出去寻找,脑子里闪现的是动画里的一幕——天台。
果不其然,幸村就在天台。听到响声,他转过头来。
“雪儿来了?”
“嗯,在病房等你好长时间都不见你,知道来找你咯!”
“抱歉,一直在想事情,所以没有注意时间。”许是在天台吹了太长时间的风,幸村的脸显得更加苍白,瘦瘦的身子包裹在大大的病服里,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好像风在大点就可以把他吹跑一样。微微皱了皱眉,还是,无法做决定吗……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回病房吧,刚才护士姐姐有叫我带你回去的。”
“嗯。”
走在幸村的后面,幸村不怎么宽阔的背影越发的寂寥,那每一步,都重重踏在我心上,上一次的努力都白费了吗?他这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始终走不出残酷的选择,在这个天平上,砝码的另一边,是比生命都重要的网球,连赌一赌的勇气也没有吗?
实在,不怎么会安慰人啊,自10岁起的一个人的生活,铸就了我沉默寡言的性格,安慰人,从来没有,也没有人会来安慰我,纵使知道结局又怎样?想要让幸村接受手术,并安心的度过生病的时间,我,或许真的做不到……
“嗯,起色看起来好多了么,脸皮肤都白了好多,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和幸村比赛了那!”拧起嘴角的笑容,手摸着下巴,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描着幸村的全身。
“呵~我也很期待!”幸村恬淡的微笑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神经粗点的人或许觉得他很好接触,但仔细看看,平和中还带着些许距离感。这个微笑……很刺眼……
忽然间,好像明白了许多东西,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立海大的网球部并不会像青学那样好接触,你可以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和青学的人建立良好的友谊关系,但却在立海大不能!这只是我与幸村的第三次见面,如果说第一次见面是出于一种部长的责任,那么第二次纯属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或许,在幸村的心里我只是一个半生不熟的朋友,那他也就没有理由相信我的话,接受我的安慰了?!那么一直到现在,都是我一个人在表演一出独角戏吗?!
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冰冷,从骨髓里渗透开来,身体忍不住的想要颤抖……这种感觉,真的好讨厌……
幸村,如果你不信任我,那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呢?是要告诉我吗?还是,你想从我这得到一些无谓的安慰?
冷,真的好冷……
许是看出我的不正常,幸村有些担忧的看着我,道:“雪儿,怎么了?”
勉强扯起一个难看的不能再难看的笑容:“对不起,幸村,我有点不太舒服,必须要先离开,有空还会来看你,那,再见……”
没有给幸村说话的机会,逃似的离开病房。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我不敢在病房里待下去,我怕我会承受不住,那样的感觉,真的好讨厌。好像在灯光攒聚的舞台上,穿着肥大笨重的鸭子装,接受着台下嘲讽,鄙夷的眼神,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助一样。
还记得前世,我一心一意的对待他一样,天真的以为我们可以这样一辈子,可是,我的真心换来了什么,一句“对不起”,粉碎了我所有的梦。每天微笑着,却还要顶着许多鄙夷的目光,心里再难受,也只能忍着。
不!不可以再想!那些已经过去了!你要忘记,忘记!脚步越来越快,你要忘记,要忘记!
“嗵!——”巨大的冲力使脚步向后踉跄了一下。
“对不起!”条件反射的,首先就是鞠躬,道歉。
“嗯。”头顶传来的声音,微微停顿了一下,“走路的时候要看前面。”
熟悉的声音,没有多一个字,抬起头,对上一双平静无波的褐色眼睛,“部长……”
想起刚刚撞到的地方,下意识的看向手冢的左肩。
手冢微微愣了一下,眼前女孩的视线正停留在自己的左肩,眼底不可捉摸的滑过一丝诧异,她怎么看出来的?除了大石,连不二都不知道,她怎么会……
“部长,你的左肩没事吧?”明天就是与冰帝的比赛了,这个时候手冢在医院就是来看肩膀的吧,关东大赛……
“嗯……”
“部长,有没有空?聊一聊吧。”
手冢没有说话,眼睛里依旧平静无波,抛开所有的不快,冲他笑了笑,走在前面。后面,是手冢高大的身躯。
“部长,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肩膀的事吧?”与手冢并排走在医院旁的小公园里,问着手冢。
无框眼镜后面的褐色凤眼看着我,没有说话,心里暗暗腹诽了一下,多说一句话都不行吗?面瘫,语言有障碍者!
“虽然部长隐瞒的很好,可是,受过伤的肩膀和没受伤的肩膀怎么着都是不一样的呢,细微的差别或许别人注意不到,可是都被我看在眼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脸坚定的看着手冢。谁会知道你平时有什么差别,能先知的感觉就是好,至少看着手冢眼睛的时候不会心虚。
“部长,明天……就是关东大赛了呢……”手冢没有说话,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分明写着“知道”两个大字,忍不住哀叹一声,与语言有障碍者聊天真是一种折磨!
“也请,部长不要勉强。让青学走向全国大赛的责任不在你一个人身上,如果,肩膀受不住的话,就不要逞强,也希望,能听一听,肩膀的声音,他可是会喊疼的哦!”撂下一番模棱两可的话,抱起杀生丸,冲手冢挥了挥手,大步跑开。
不想停留,不想看到手冢和幸村一样的表情。自己真的不一样了呢,这些,明明可以不管的……算了,不去想了,“杀杀,我去给你买提拉米苏吃。”
手冢看着飘扬的黑发一点一点变小,成为一个黑点,消失不见,脑子里回想着女孩的最后一句话,肩膀,他可是会喊疼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