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林
女科学家总是做不科学的梦。
比如现在,她在实验里小睡,就梦见自己和丈夫变成了大猩猩。
不是在动物园,他们,在原始森林的一块石头上相互捉虱子玩。
当然没有衣服穿了,女科学家(或者说女猩猩吧)一边捉虱子,一边指着老公袒露在太阳底下的私处取笑他。
老公可不好取笑女科学家,因为她已经用无花果的叶子遮住下半身了。
又一只女猩猩走了过来,朝女科学家的老公看了两眼,转身进了更密的矮灌木丛。
丈夫一下子两眼发直,因为他的鼻腔里充满了这只女猩猩传来的愿意跟他交朋友的气味。
他情不自禁地尾随过去。
“你要去哪里?”女科学说。
老公朝她摆了摆手,并举起拳头吓唬她。
意思是说你别大嚷大叫坏我的好事,不然,我会让你尝尝我的拳头。
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公寻花问柳而自己无动于衷呢?女科学家尖声咆哮,终于赶走了那个第三者。
当然,她果然尝到了老公拳头的滋味。
她的老公最后拎起她耳朵:拜托你清醒一点,现在是原始社会,男人在外面搞点花头是很正常的。
揪得很疼,她就醒了。
她揉揉太阳穴,想,现在是什么社会,现在是对着电脑里的QQ聊几分钟就能收获爱情的社会。感情的高度膨胀和廉价,随时随地都给男人们的外遇提供充足的机会和条件。
女科学家有了新的研究课题:保卫我们的老公。
这个课题得到了所有已婚女士的支持,她们可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对老公没完没了的猜测、盘问和跟踪上。事实上,男人们都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等女人们的这三种手段刚奏了效(这当然是她们不愿意看到的)的时候,男人们已经写好了离婚协议书等着她们签字了。
女科学家吃住在实验室,她要发明一种类似于感冒胶囊的药丸,如果新郎愿意服下一粒,那么今后,他就不会知道是否会有别的女人喜欢自己。
不知道别的女人是否喜欢自己,男人们当然不会轻举妄动。
好了,就算具有免疫力了。
这种被命名为“保卫我们的老公”胶囊研制成功后,女科学家把她的老公推进实验室彻底地杀了一遍毒,然后,给了他一粒。
亲眼看着他服下。
经过一年的检测,所得的数据跟女科学家预期的完全一致。
在市场上推广,那种火爆的场面,你也许从没见过,但你肯定想象得到。
可是良好的效果并没有维持了多久。
另一个女科学家爱上了这个女科学家的老公。
可是这个女科学家的老公已经具有免疫力了呀。
这太不幸了。
那个女科学家说。
一个人爱上了他,而“保卫我们的老公”药丸居然让他毫无察觉。
这是对我们这个社会被知情权的一种亵渎。
另一个女科学家吃住在实验室,好了,她发明出了一种叫做“保卫我们爱别人的被知情权”的胶囊。
另一个女科学家给这个女科学家的老公吃了一粒,然后,成功地跟他走到上了婚姻的殿堂。
这也是一个最好的广告。
偷偷买这种胶囊看看自己是否会有外遇可能的男人,并不比买“保卫我们的老公”胶囊的女人少。
经销商无所谓,发现这两种药具有相同的市场需求量。好了,他们把价格提高了一倍,然后,买一赠一。
让我们来看看有了这两种胶囊后社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没错,一点没变,就是我们现在生活的样子。
先后做过两位女科学家老公的男人现在有了第三位太太——他在与第二位女科学家结婚后偷偷又吃了一枚“保卫我们爱别人的被知情权”胶囊,发现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士爱着他。
“我们研究的课题没有错,但我们研究的方向有问题。”
两位科学家达成了共识。
她们俩吃住在一起,很快,第三种胶囊应运而生。
是给女士们服用的,名字叫“改变我们自己”。
卖得怎样呢?
这种胶囊一摆上柜台,前两种胶囊就无人问津了。
药效如何呢?
我们来看看娶了三次太太的先生。
他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刚对一位卷发瘦腰的女打字员有些好感,回到家,就发现自己第三任老婆也成了这样子。
看完一节描写大唐王朝的电视剧,好了,他的第三任妻子从浴室出来就丰乳肥臀了,还讲着文言文。
出了一趟国,回来了,竟然发现自己的妻子又成了洋妞。
这胶囊有效果吧?
这回,男人们该被妻子们保卫好了吧?
可是,这个男人还是留下了离婚协议书后住到了单位的宿舍。
暂时他还不知道是不是有第四个女人看上他,但是他说:“太可怕了。”
这话,是说的吃了“改变我们自己”胶囊的第三任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