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儿微微蹙了一下眉。
将思绪又收回到现在。
她望着红衣一脸微笑的表情，实在不像是作伪。
小姐不是很厌恶那个白克远吗？否则当时也不会将他打成那副模样了。怎么现在却一点也不生气，还能笑的出来。
“湘儿，这故事确实编得很好啊。”红衣笑了笑。
“……婢女愚顿，不知这胡编的故事好在哪里。”
“不是都说了，在外面不要叫自己婢女，这样人家一听不就知道你是我的丫环了，那我们穿的这一身衣服又有什么用。”
“婢……湘儿知道了，湘儿现在是小姐的同伴。”
“……”
不说婢女就说小姐，这样还不是没差啊。
红衣微微摇了摇头，又想到了什么，唇边浮起了笑容。
“今天出来真是有收获了，果然还是古话说的好。有道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
“其实……算了，回去再说吧。”
华绍用眼角的余光瞥见红衣和她的丫环结完了帐，相携离开。脸上不禁显露出思索的表情。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那一位显然就是说书人口中的“京中第一恶妇”，红家的红衣小姐。她所说的收获指的是什么？说书人说的故事里有什么东西带给了她某种启发吗？她想到了什么？
华绍的脑海中浮起疑问，心中对红衣的印像又深了一分。
这个女子面对他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于自己的抵毁和侮辱，非但没有恼羞成怒，还能冷静的欣赏其中的内容和思考表像之下的问题……
华绍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光亮。
“原来如此……她是指……”
华绍微微一笑，他觉得自己对红衣的兴趣又浓了几分。
※※※
红衣向韦嬷嬷叙述了一遍在茶馆探听到的消息之后，韦嬷嬷的脸上不由浮起了愤怒之色，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原有的刻板、严肃的表情。
“但愿水神惩罚幕后之人。”韦嬷嬷说。“如此造谣污蔑一位贵女的声誉，上天也不会放过他的。”
“上天会不会放过他我不知道，但我是肯定不会放过他和伍次达的。”
红衣说道。
白克远自然是祸首，而伍次达也难逃干系。
伍次达对红家和她心怀恶意，红衣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恶毒，将白克远这种无耻下流的浪荡子引进红家。
如果不是他的这番所谓，她又怎么会和白克远结下怨仇，惹来这番报复。
“小姐，你可有什么打算？”
韦嬷嬷问。
“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红衣说。“不过，我准备先去伍次达家里一趟。”
韦嬷嬷不由微讶道。
“小姐你何须去那无赖家里，你若要见她，嬷嬷派人找他来就是。”
“不。”红衣摇了摇头。“伍次达现在已经和红家闹翻了，且不说他未必肯来，就算他肯来。像他这种小人，反倒会觉得我们三番四次的要他来，是红家要求着他似的。”
韦嬷嬷赞同的点了点头，又道。
“可小姐你亲自去见他，岂不是屈尊降贵。”
红衣笑了笑说。
“韦嬷嬷，我找他可是要上门算帐去的。不亲自去，如何能对付得了那个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