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的路线你都看准了吗？”
“他是住校生，每周四去学校旁边的网吧单间包夜，房间固定是二楼角落那间你知道的。”
“我知道了，好了，电话卡在一会儿我把新号码发给你之后就可以掰了。”
“我明白。”
“对了阿奇，第一次的事，照片可以发过去了，三天之后找个办法把警察局的玻璃砸了，我让人把东西扔进去。”
“好，你放心。”
周思思放下电话，拿出电话卡裁掉，然后拿出了新的一张电话卡把号码发给刚才通话的人。
“阿绸，我能进来吗。”
“高鸣？进来吧，正好我有事找你。”
“你确定第三个人了？”高鸣明显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怎么，你要退缩吗？”周思思冷笑着看着他。
“我还有退路吗，你肯定有我怎么对高淼的影像资料。”高鸣苦笑到。
“你把我准备的照片三天后在玻璃破掉的时候扔到警局里面去。”
周思思坐到桌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个信封，她拉开密封袋，用眼神示意高鸣把那个厚厚信封拿出来。
“这些是？”
“我拍的照片，我带着手套亲自洗出来的，很精彩。”周思思坐在桌上晃着腿冲他扬了扬下巴，笑容神秘。“你可以看看，我觉得你会很愿意帮我把它送去警察局。”
“这是……”高鸣拆开了信惊呆了。
三天后。
刘京狠狠把信封摔在桌子上，里面是周思思捅班主任刀时候的照片，估计是用的遥控拍摄，因为拍摄方向一直没有改变，照片里樊鹘倒在一旁，似乎是被班主任抽打抽到哪里晕过去了，因为班主任再被捅第一刀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抽的的长枝……
“把这个信封给田技术员，让她查上面所有的指纹！”刘京把信封递给周凌，把手上戴着的手套扒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是，我马上就去。”周凌从别处拿来证据袋把信封装起来拿走了。
“麻的！”刘京气的绕着桌子走了几圈，让自己理智下来，然后开门吩咐。“王子华，通知全队，一会儿集合马上开会！”
“是！老大！”王子华得了令就到处通知去了。
等所有人到齐，刘京就让周凌把照片扫描到了会议室大屏幕上。上面记载下来周思思杀害他们班主任的全过程，还有最后怎么擦掉指纹然后把刀放到樊鹘手里的都拍摄的一清二楚。
“大家都怎么看。”刘京脸色发黑的厉害。
“周思思在报复吧，为了那些孤儿。”王子华第一个发言说。
“可是杀师案似乎跟当年之事并无牵扯啊。”
“难道是为了樊鹘吗，报复伤害她的人？”
“那我们应该去监控所有可能参与的人？”赵阳提出疑问。
“这么说的话，人也太多，目标太分散了。”
“对啊，我们也分不了身。”
“看这样子估计第二起杀师案也应该周思思做的。”
“可杀师案和当年器官贩卖的到底有没有牵扯我们还不知道……”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刘京阴着脸听着大家说的，时不时跟副队长周凌讨论一下，随即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收手势打断了大家的讨论。
“大家都说的有道理，我和副队也商量了一下，现在我开始分配任务。王子华你领着两个队员，你去查今天警局玻璃怎么碎的、什么时间碎的、被谁砸的，然后去附近打听有没有人见过扔信封的人，确定一下是周思思还是高鸣亦或是还有其他人。赵阳你带着几个队员，你去查周思思所有的常去的、可能去的地方，一处都不能落下，还有上次弄走高鸣的车你去跟当时追查的队员一起配合一下。莫宇，你去监狱那边提交的联合调查申请单批了，把所有案件、樊鹘资料相关的都提用了，你去跟那边的人沟通和交流，相互之间了解一下情况，提取有效信息，樊鹘也许会成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周凌，领着几个人，查一下谁比较有可能会是周思思下一个目标，然后叫人盯着点。剩下的人跟我去查一下高鸣失踪案和第二起杀师案之间的关联和细节。好了，散会！”
其他人领了任务四散而去，刘京领着剩下的人前往材料室，提取第二起杀师案的所有资料，分散给手下的人，让他们仔仔细细查看，别漏下任何线索，他自己则又去了一次法医室。
“郑大神，我有点事儿想麻烦你。”刘京敲门而进。
“什么事。”郑严转过身来。
“我知道第一起和第二起杀师案尸体都是你经手的，你所有细节照片能给我吗，我用完就还给你。”刘京请求说。
“你要做什么。”郑严从柜子里拿出相关的两袋照片。“就在这里看吧，有什么疑问我也能回答你。”
“那感情好。”刘京心里暗喜，大神难得心情好肯帮忙。刘京赶紧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开始对比起来。
“相对于第二起，第一起的手法有些急躁，我听说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是吗。”郑严边解释边问。
“是的。”刘京点点头，看着好几张都是位置几乎相同的创口。“大神，这两起案子受害人伤口位置差不多，为什么说第一起比较急躁？”
“看似位置差不多，但是结果却不同。”郑严拿起第一起案件受害人的照片。“这个人，是被一刀毙命的，刀深深扎进了心脏主动脉，受害人几乎没怎么挣扎就死了，死后被捅了其余的几刀，其他几刀虽然找的都是关节部位但几乎就是草草插一下伤口相对没有第二起那么深，而且刀磕到了骨头就退出来了，说明她虽然是找准了位置，但是很粗糙的就扎进去拔出来了。”
“那第二起呢。”刘京用心记住郑严所说的细节接着又问。
“第二起她选了一把极薄的刀或者匕首，虽然受害人也是被切到了心脏主动脉，但是由于刀极薄只要不动能勉强维持供血，暂时不死。”郑严拿起一章薄纸比划道。
“你是说，受害人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被捅了剩下的那几刀吗？”刘京眼睛都瞪大了。
“你知道庖丁解牛吗，第二起跟它手法差不多，干脆利落的分开了关节和静脉，估计是被害人疼的实在受不了动了，导致勉强维持心脏供血的主动脉有了破口最后身亡。”郑严走到一旁人体骨架面前解释道。
“大神，你尸检时候有发现什么不对吗？”刘京看着照片不断对比着。“我总觉得哪里别扭但是又说不上来。”
“我当时在第二个被害人送来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郑严像是想起了什么，用力用手指点着照片。“是姿势，你看她们的姿势像是什么？”
图片里是两个扭曲的身体，扭曲着不同的弯绕，表情确实同样的恐惧。
“是数字！2和3！如果这代表被害人数量的话，我们还有一名没有找到！”刘京是真的震惊了，整理好思路把照片整理好。
“不，还有4。”郑严说到。
“什么？！”刘京着急的问。“谁是4？”
“你忘了高家兄妹了吗。”郑严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袋子，从中抽取出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高淼倒在地上，一只手拿着刀弯曲着向上，一只手拿着一个空药瓶缩在胸前，双腿笔直的伸着，正是4。
“大神，这些照片麻烦你发在网上发给我一份，我先走了。”
“行，你去吧，我整理完发给你。”郑严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刘京就急急忙忙的回到了特警队，发现有一部分人已经回来了。
“老大，我查到了，今天玻璃是两个流浪汉为了抢咱们局后边胡同里的一个挡风睡觉的地方打起来打碎的，据一个流浪汉说当时只是想拿起砖头吓唬吓唬那个不起眼的，没想到扔出去的时候手打滑了才把玻璃砸碎的，那个看这个都拿砖头要打他了就又打起来了，然后就又连着撞坏了几块玻璃，咱们局一看他们这么嚣张就都撸袖子……”王子华绘声绘色的形容到。
“那信封谁扔的？”刘京不耐烦的打断他。
“小杨去问咱们局门口的炒瓜子的大妈，可以确定是高鸣，大妈说，那小子戴着帽子和口罩一来正好赶上流浪汉闹事，一个跑过想去看热闹的警员不小心把他撞倒，他摔倒弄脏了口罩，他就扯下来了，然后他就匆匆在信封上写了几个字，就把信封顺着一个窗户直直扔进了技术员工作室，然后就赶紧跑走了。我给那大妈看照片，她说就是高鸣，但是现在带走高鸣的车还没找到，我留三个人去查了我就先回来了。”王子华巴拉巴拉总算形容完了。
“高鸣……”刘京思考起来。“其他人还没回来？”
“赵阳说遇到了点麻烦，因为周思思平时在学校总是独来独往，虽然跟同学还算相处融洽，但是她同学对她一点都不了解。而且周思思领养人拒绝透露任何信息。”王子华说。“莫宇在休息室整理相关资料呢，而且他把李婴带来了。周副队那边也没办法短时间内查清楚。”
“让李婴过来我跟他谈谈。”刘京冲着王子华挥挥手。“我一会儿在找你们。”
“好，我马上去叫。”王子华快速跑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李婴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一身休闲很儒雅的样子。
“你好，我想找你是想跟你谈谈。”刘京被他盯得有点毛。
“关于樊鹘的？”李婴挑了挑眉。
“是，我想说能不能唤醒樊鹘关于周思思的记忆。”刘京知道这个要求有点那个，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如果樊鹘想不起来的话那可能还会有人接着一个一个被杀掉。
“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她本来就记忆断层，贸然的让她想起来的话会让她记忆错乱，而且她很恐惧那些记忆，现在的某些时候还会做噩梦。只能靠她自己慢慢的去释然，然后想起来。”李婴摆了摆手，否定了这个可能。“不过，其实她做噩梦时候说的梦话可能会起点作用。”
“那拜托你了。”刘京提出来这个要求的时候心里也在打鼓，得到这个结果已经算是不错了。“对了，我有樊鹘杀师案的有效证据，可以让樊鹘无罪出狱。”
“什么？！”李婴站了起来紧紧盯着刘京。“真的？”
“嗯，周思思让高鸣趁乱把周思思杀人的照片扔进了警察局里。”刘京苦笑道，没想到樊鹘证实无罪要靠一个杀人犯的施舍。
“他们联合了？”李婴阴沉这脸问。
“看样子是的。”
“把证据给我，樊鹘要是出来的话可能会对找到周思思有利。”李婴仔细想了想说。
“我会以经案警察身份把证据提交，你不用担心。”刘京冲着他笑了笑。
“这是我的电话，你的电话我已经从莫宇那里知道了，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李婴从旁边拿过一张纸，掏出兜里的笔写下一串数字。
“好，有事联系。”刘京冲着他点了点头。
第二天，樊鹘从画室里出来，看着晚上顾林给她准备的吃的。觉得那配菜薯条上面鲜红的一大摊番茄酱怎么看怎么有点令人不舒服。突然脑中出现了最近总做的噩梦，地上也是一大摊，不过是血，她闭上眼皱着眉仔细回想着梦境的片段，她越回想画面越扭曲，里面流血的人的脸也越来越模糊，她用力想去看清辨认结果她的头剧烈的疼了起来，她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顾林慌乱的抱住她，听着她最后喊的那句。
“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