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唐诗三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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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秋日登岳阳楼晴望

三秋倚练飞金盏,洞庭波定平如刬①。天高云卷绿罗低,一点君山碍人眼②。漫漫万顷铺琉璃,烟波阔远无鸟飞③。西南东北竞无际,直疑浸断青天涯④。屈原回日牵愁吟,龙宫感激致应沉⑤。贾生憔悴说不得,茫茫烟霭堆湖心⑥。

①三秋:秋季,或指九月。倚(yǐ以):依。练:白色的丝织品。这里指岳阳楼上挂的白色窗布之类。金盏:金属制的酒杯。刬(chǎn铲):铲平。这两句说,九月里登上岳阳偻,坐在白色的窗帘旁,举杯饮酒,近望洞庭湖面,平坦得象铲过的一般。

②绿罗:绿色的丝织品。这里是借以形容洞庭湖面。古人常用它比喻水面的碧绿光洁。如张祜《干越亭》诗:“水蹙斜纹卷绿罗。”这两句说,天高水低,云水辉映,倒映的云彩,随着波纹翻卷;远望湖中的君山,小如烟点,隔断了人们的视线。

③漫漫:形容水势浩渺。万顷:形容湖面宽阔。铺琉璃:指湖面波光闪耀,犹如铺了一层琉璃彩釉。烟;指湖面上笼罩的轻淡的水气。

④“西南”两句说,湖面宽广,象是四周无边无际,简直似要淹到青天边了。

⑤屈原:战国中期楚国的爱国诗人。这两句意思说,屈原谏君被谗而遭放逐,吟咏诗歌来抒发自己的愁怨,最后自沉于汨罗江以殉国。这里是由登岳阳楼眺望而联想到屈原自沉。

⑥贾生:指西汉初年的文学家、政论家贾谊。汉文帝提升他为太中大夫,后被贬为长沙王太傅,遭遇类似屈原。贾谊至长沙,临湘江,写了《吊屈原赋》,表示对屈原的崇敬和悼念,寄托自己被贬的幽怨。憔悴(qiáo cuì乔翠):落魄失意的样子。霭(ǎi矮):云气。这两句说,贾谊含冤受屈,他的失意苦闷,是无可诉说的;只见那茫茫烟霭笼罩湖中。

这首诗前四句写对洞庭湖的近望远眺,中间四句写湖水浩渺,湖面宽阔,水天相联,波光闪耀,飞鸟难越,描绘得较有气势。后四句用了屈、贾的典故,乃因屈原自沉汨罗,贾谊临湘作赋,事情都发生在洞庭湖周围。作者从自己仕进无门,壮志难酬的身世,联想到这两位有远大政治抱负而遭受排挤的古人,一方面表示对他们的崇敬和怀念,另一方面寄托自己怀才不遇的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