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到秦京,谁料翻为岭外行①。伏波故道风烟在,翁仲遗墟草树平②。直以慵疏招物议,休将文字占时名③。今朝不用临河别,垂泪千行便濯缨④。
①十年:指作者在永州度过的十年贬谪生活。,这里是困苦的意思。秦京:这里指长安。翻为:反为。岭外:五岭以外地区,指广东、广西一带。这两句的意思是,经过十年的贬谪,回到长安,谁知又被调到五岭以外的地方。
②伏波:指东汉伏波将军马援。故道:指马援率领军队曾过的道路。翁仲:石人。这里疑指衡阳湘水西岸马援庙前的石人。遗墟:遗留下来的废墟。草树平:为草木所埋没。这两句写触景生情的感叹:“伏波故道”,风景依然,而马援庙则已一片荒凉。
③直:特,但。慵(yōnɡ庸)疏:懒散粗疏。这是托词,其实是说不愿与腐朽势力同流合污。物议:别人的议论、非难。休:不要。文字:文章。占(zhàn站):争。
④濯(zhuó浊):洗。缨:古时系帽的丝带。这两句用的是相传为汉李陵赠别苏武的诗(第三首):“临河濯长缨,念别怅悠悠”,意思是说,因为“垂泪千行”就可“濯缨”,所以不用象李陵、苏武分别时那样到河中去“濯长缨”了。
唐宪宗元和十年(八一五)三月,柳宗元和刘禹锡(字梦得)刚刚奉诏回到长安不久,由于政敌的陷害和打击,他们再次被贬为柳州、连州(治所在今广东连县)刺史。在衡阳(在今湖南省)分别途中写下这首诗。刘禹锡也写过《再授连州至衡阳酬柳柳州赠别》。这两首诗抒发了他们受到政治迫害后的悲愤,也表现了两人的深厚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