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不再吭声了,不屑的撇嘴,望着吴丹妮的双眼里,流露出难以的痛苦与惋惜,然后低垂下脑袋瓜子;楚衍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虎口,保持着头脑清醒,望望李铁,又望着身边的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吴丹妮已经抓过那个大酒瓶,仰头就往肚子里罐去。别说是酒了,就算单单只是一瓶水,这么一大瓶水直接一口气喝下去也很难受啊。
停顿了一下,吴丹妮想要歇口气,好让肚子里可以腾出更大的空间。李铁望着她,眼神里有一丝痛苦,楚衍直接伸手想要阻止,结果吴丹妮摇头,又继续举着酒瓶子昂起脖子就往嘴里灌。
一整瓶酒,高度数的白兰地,还真的,被吴丹妮灌了下去,“李伯伯,我,我喝完了。”
吴丹妮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然后砰的一下,脑袋磕在桌面上,她睡着了!
楚衍和谭佳都着急了,不过还记得自己的使命,冲谭佳使了一个眼色,楚衍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掏出合同,拿出笔来修改了一下,然后递到了李一光面前。
刷刷刷,没有多看一眼也没有犹豫,李一光豪爽的签字了。
谭佳呢,急切的走到吴丹妮的身边,查看着她的情况。
李一光再也没有理会更多,只是站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年轻人,麻烦你帮我送丹妮回家吧。这个姑娘不错的,只是可惜,可惜啊。”
连说了两句可惜,然后李一光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去。
李铁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出去了,临走之前却丢下一句话:“拜托了,帮我照顾丹妮。”
楚衍原以为,这句话是冲他说的,谁知道,李铁却是冲着谭佳的方向说话的。
谭佳使劲的摇晃着,吴丹妮还是毫无反应,没有办法,她只好问着楚衍:“副总,你,你还好吧?”
“我没事,吴秘书住在哪里?我送她回去吧。”
“你这个样子,能行吗?算了,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吧。”楚衍也是一脸的紫红色,说话满嘴的酒气,这个样子,别说送人回家了,只怕走到半路就会晕倒。
想了一下,没有拒绝,楚衍挣扎着起身想要搀扶起吴丹妮。谁知道,她睡得太死了,根本就拉不动,楚衍急了,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在,只是这呼吸短而急促,情况似乎不太好啊。
“只怕是,晕过去了吧?”
谭佳的话,没错,吴丹妮根本就不是喝醉睡着了,她根本就是晕过去了。这下子,几个人要商量的变成了,如何送吴丹妮去医院了。
幸好司机也在,他抱着吴丹妮,楚衍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一行人往酒店大门外走去。偏偏这个时候,谭佳又接到电话,是丈夫打来的,说家里有急事,让她速速回去。
谭佳很是为难,楚衍让她先回家,保证自己会将吴秘书送到医院,救醒人之后看护到她的身体康复了,再安全送回家。毕竟,这次吴秘书可是给公司立了大功,司机也在旁边帮腔,保证会照顾好这两个,呃,醉鬼的。
丈夫的催促电话再度响起,没有办法,谭佳只能自己先打车回去了。这边厢,司机先将吴丹妮送至后座躺好,再让楚衍坐到前面,嗖的一下,将小轿车当成飞机在开,往医院的方向急驶而去了。
做别人的情妇,如果要钱,那就不要有爱,完全的职业化,各取所需,按收入多寡付出精力,解除劳资关系的时候,站在门口,面带笑容,慢走慢走,不送不送,好聚好散,这也是敬业的一种方式。
如果有爱,那就不要谈钱。
后者比较值得尊敬,因为需要世界上最坚强的心脏,最好是自给自足,有房有车,工作体面,一般女人很白痴的理财投资,在她看来也应该是小菜一碟,更重要的是,性格开朗,对生活充满信心,否则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林诺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费了好大的劲才能眼睛睁开,连眨一下眼皮都觉得困难。好不容易才挪动头颅四看,却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
雪白的病床,刺鼻的药水味,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并不觉得陌生。至少这几年,她是经常出入这种地方啊。这床,这天花板,这房间,是如此的熟悉。
这里不是医院的病房,又会是什么地方呢?
然后身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你醒了?”
转头去看,林诺眼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丝的失望,果然,不是孟靖轩。其实早就该料到的,怎么会是他呢,那一天,孟靖轩不是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吗?然后,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就陷入昏迷之中了。
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白大褂的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医生,“有没有觉得怎么样?”
“我——”才开口说了一个字,林诺却是吓了一跳,这公鸭嗓子般沙哑难听的声音,是她发出的吗?吞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嗓子,林诺继续开口说话:“请问,我怎么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却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完的,并不是失忆,应该也没有得什么重症,对于昏迷之前的事情林诺依稀还是记得的:她生病了,然后接到刘阿姨的电话,浩浩咯血,自然是着急这要回家的,结果身体却吃不消,然后孟靖轩回来了,态度很是奇怪。
再然后,她又接到了刘阿姨的电话,知道浩浩现在已经没事了,可是自己身体实在是不舒服,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告诉刘阿姨过几天再回去。紧跟着,就是被孟靖轩追问,他知道了浩浩的事情之后很是生气,不惜自虐伤了自己。
记得那个时候孟靖轩实在是态度奇怪的很,老是追问自己,有没有什么话,是要对他说的。事后,第一反应不是惊讶只是愤怒,恼羞成怒。
看他的那个样子,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了浩浩的存在?以前一个江远洋,孟靖轩已经是十分生气了,作出了与她的个性十分不相符的事情,好在自己坦白从宽,所以事情到了最后,也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