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金融史其实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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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奇人、创新者(4)

海蒂擅长开辟道路。当唠叨不起作用时,她借助于眼泪!当眼泪不起作用时,她发起诉讼。诉讼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律师费:她比憎恨男人本身更憎恨律师费。尽管如此,她雇用着数量稳定的律师,但拒绝为其中每个人付钱!“我宁愿我的女儿在树桩上烧死,也不愿意让她忍受我所经历的律师的事情。”一次,她甚至付了50美元的注册费,拿到了一把连发左轮手枪“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律师的攻击”。’

海蒂通过挥金如土的大富豪丈夫——爱德华·格林——获得市场的小道消息,爱德华·格林通过菲律宾的茶叶和丝绸生意赚钱。由于她用猜疑的眼光去看每一个追求者,她结婚本来就是个奇迹。但是,从一开始,爱德华就占上风——在海蒂的头上摇晃着华尔街的智慧。他们在1867年结婚了。有人说她结婚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免费的金融建议以及食宿!尽管如此,他们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当海蒂在美国的黄金债券赚钱时,很大程度是由于格林的投机技巧。当1873年的恐慌来临时,海蒂赶上了多头市场,看着自己的股票贬值。在这过程中,她也学到了很好的教训。从那时开始,她发誓要一直“收获”恐慌,她确实做到了。

爱德华·格林很快对他妻子的小气方式感到震惊,例如,用老旧、破碎的器皿取代了精美的陶器,与本地的商人为了一便士而讨价还价。但是,海蒂像他丈夫受够了她一样,也受够了丈夫。当他的投机好运失效时,海蒂至少三次将他保释出来——在第四次后,她不再保释他了。虽然他们仍然保持婚姻关系,但从未再以任何形式共同生活。

海蒂唯一的真爱是金钱。到1900年,据说她价值1亿美元,每天赚2万美元。由于金钱积累速度要比使用速度快,她兴奋地购买铁路,例如在1887年,她购买俄亥俄州和密西西比州铁路,而她并没有完全掌握这个投资的信息,也没经过慎重考虑。并且,如果达不到6%的收益率,就忘掉它!在1982年,她成立了得克萨斯州内部铁路,将韦科和西北部的铁路线联系起来——为了这个,她让儿子出了罕见的高价。对于海蒂来说,铁路不仅是一个收入来源,而且是她的儿子——爱德华的就业来源。

只是承诺毕业后要单身20年之后,海蒂才将爱德华确定为她的继承人,甚至为他支付了大学学费。爱德华彻头彻尾是妈妈的所有物——在小的时候,每天早上在妈妈读完报纸后,将这些报纸卖掉。爱德华起初是她的康涅狄格河铁路的职员,后来逐步去监管她的500万美元的芝加哥不动产。虽然他每月可以为母亲赚4万美元,但是她每天只向他支付3美元——算是“训练”。海蒂,一位自豪的母亲,对他充满了期望——为什么,他可能是另外一个杰伊·高尔德!但是,即使是对爱德华,她对金钱的爱还是位居第一的。爱德华在14岁时滑着雪橇下山时,膝盖受伤了。海蒂拿来她的最破旧的衣服包扎,在使用热沙和烟草叶子药膏治疗无效后,才在一家免费的医疗门诊无用地排队等候。当爱德华的父亲得知儿子的状况不见好转后,未征得海蒂的同意,就找了一个医生,付了5000美元将爱德华的腿切除了——已经腐烂了。

努力地免费获得一些东西——那是海蒂的座右铭。受到一个朋友伪造的激烈争论产生的打击后,格林在1916年去世了,留下了一笔她野蛮地获取和保护的财富,全部都是流动资产。格林知道她不能够带走这些财富,试图将她的财富保留在直系亲属的范围内,因而设立了限定性的遗嘱和婚前协议来阻止姻亲继承。由于她的儿子和女儿没有孩子,她的数百万的财富最终传给了甚至从未听说过她的100多个受益人。

托马斯·瑞恩——控股公司创始人

美国最后的敛财大亨之一,野心勃勃的托马斯·福琼·瑞恩——以“出色的投机主义者”出名——印证了他的具有预见性的中间名字——财富(Foaune)。1982年去世时,他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但是,除了赚取大约1亿美元外,通过在类似公共运输、烟草和保险行业中,不择手段或欺骗,瑞恩为美国创造了最流行的企业媒介之一——控股公司。瑞恩高高的个子,突出的相貌,蓝蓝的眼睛,四方脸,开裂的皮肤,有说服力的个性。他是一位爱尔兰天主教教徒,1851年出生于维吉尼亚的一个小镇。1886年,35岁时,他在建造曼哈顿电车道王朝的过程中,开始着手成立控股公司。他和一个辛迪加成立了都市运输公司来对各种各样的经营性公司进行控股,并通过它,买下了小的电车路线、掺水股票,然后用掺水股票和比较有价值的大都市股票进行交易。对于美国金融历史来说,瑞恩和控股公司同样重要,他最初的成功主要依赖于政治——也就是说,属于很阴暗的类型。

“市长是他的勤杂工,地方长官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坦慕尼协会是他的猎狗,就像人们掰开马嘴上的马具一样,他将自己的金钱欲硬塞给市议会。”一位新闻记者在提到瑞恩时这样说道。就像之前的芝加哥“公共运输”大王查尔斯·耶基斯一样,瑞恩将他的公共运输事业建立在政治腐败的基础上,为了紧抓住市内电车道系统而贿赂曼哈顿政客。由于使用城市街道的权曲需要由政治家用特权的形式来保证,所以政治在控制电车道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这个游戏对于瑞恩来说很容易,因为他是在19世纪70年代担任以腐败闻名的坦幕尼协会的重要成员后,才进入公共运输行业的。事实上,正是他舶坦幕尼协会的关系使他看清了能够在电车道中赚取的钱。

瑞恩在经过华尔街股票经纪人长达十年的紧衣缩食后,在1883年用尽全力跳入公共运输领域,为了争夺城市的一个主要特权的控制权而斗争。他努力战斗,用几千块钱的现金以及更多的他专门为了这场战斗而成立的公司的股票,去贿赂市议员——但是他的竞争者花费的更多。在一年内,瑞恩——非常固执,并且有着偷窃的艺术家的精神——发起了诽谤性诉讼以及对他的竞争者的州调查,竞争者最后向他可疑的战术屈服了。当厌倦了所有饱闹的立法机关废除了瑞恩经历了如此艰难地战斗才赢来的特权时,瑞恩又和法院斗争了两年多,才又争取回来这些特权。当他比赛时,他就是要赢。

在成立了大都市控股公司之后,他通过人为地维持高涨的股息来操纵股票。他属于第一个教会投资者丰厚的股息可能是投资陷阱的人。在这过程中,1899年他成功地将股价推到了269美元,在这个点上,他和其他内部人将股票卖给了热切的公众。

1906年,正是在大恐慌之前,瑞恩退出了他包围着的整个纽约市——包括地铁系统—的公共运输利益,卖了5000万美元。当然,没有他和他的局部收入以及维持垄断的强大的政治关系,他的帝国就像纸牌做的房子一样瓦解了——只剩下了他的个人财富。当大都市公司进入破产程序后,接手人抱怨少了3500万美元的债券发行收益。寓于神秘意味的是:1500万美元是绝对不能说明问题的,另外的2000万美元被迫溯到了政治渎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虽然美国第一家控股公司,遭受了政治渎职并且最后破产了,但是,之后控股公司的形式却被频繁使用,并且一直如此。对于那个创新,人们要感谢瑞恩。这对于一个人的人生来说足够了。

瑞恩没有隐退,在商业里仍然保持活跃。瑞恩不仅紧紧抓住自己的巨大财富,而且成功地让它翻倍了,作为规则的例外,他在能让那些可以叫出名字来的类似银行、采矿、公用事业、人寿保险等对他来说很新的行业把财富翻倍。大部分情况下,当一位成功的金融家要放弃长处,转变领域时,正如杰伊.库克的情形一样,他会以损失一笔财富——要不是整个财富的话——而告终。

瑞恩一直非常自信,尤其是他在烟草领域获得了巨大成功之后。19世纪90年代,当他还在专注于公共运输领域时,就曾帮助组织了最大的并购之一——根据现代媒体的解释叫做并购,当时“并购”在字面上还是一个新词。通过并购三家烟草公司,瑞恩帮助组织了美国烟草公司,让它的资本达到了2500万美元后,一次又一次地调整它的资本,直到达到2.5亿美元。

他的比较冒险的生意之一是,接受比利时利奥波德国王的邀请,在比利时刚果矿业投资。由于为一家使肥沃的非洲土地工业化的国际企业的发展以及融资做出了重要贡献,瑞恩得到了这家公司四分之一的股份。当批评家指责这家刚果公司在通过剥削奴隶获利时,瑞恩在一次很罕见的采访中,告诉一位记者“我睡得像婴儿一样”。当在刚果时,做刚果人做的事情。一位达到极致的强盗式资本家。

瑞恩在个人生活中,就如同在丰富多彩的商务生活中一样,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事,而不管别人怎么考虑。从1917年66岁时,他在妻子刚刚去世两周就再婚的事实中可以洞察出这个人的一些性格。这导致了瑞恩和他的大儿子艾伦·A·瑞恩之间从未停止过的争执。他的大儿子是一位股票经纪人兼斯塔兹汽车的总裁,他宣布“这是我曾经听说过的最无礼、最猥琐的事情”。

虽然深受父亲的训练和影响,但小瑞恩似乎更支持优良的商业道德。20世纪20年代,不知是出于自傲还是利益的考虑,他努力垄断斯图兹,结果失败了,最终宣布破产。他的父亲老瑞恩袖手旁班,看着儿子失败的困境和失败的事业,闭口不言,既不进行资金支持,大概拖不动心。当托马斯·福琼·瑞恩去世时,他为妻子和其他孩子留下了很多财富,但给可怜的艾伦只留下了一对白色的珍珠衬衣钮扣。

瑞恩留下了一笔财富,留下了美国第一家控股公司以及污秽的声誉,很难看到他实际上做了多少对世界有利的事情。瑞恩是一位狡诈的资本家,他通过公用事业的形式,利用政治来获取腐败利润。或许,从类似瑞恩和耶基斯的人身上可以学到的最大教训是,要不是由于我们轻信了市政当局应该有权利控制和调节公用事业的观念,他们不可能做他们已经做了的事情,正如亚当·斯密一直说的,竞争总是比政治家或者托马斯·福琼·瑞恩更像个大师。

贾尼尼——全美第一大银行家

提起美洲银行,可能大家都知道。20世纪四、五十年代,它一度是美国规模最大的商业银行,也是美国第一家为普通百姓提供金融服务的银行——它是具有传奇色彩的意大利裔银行家贾尼尼一手创立的。因为对银行业发展的突出贡献,人们称贾尼尼为“现代银行业之父”。今天的老百姓或许早已习惯了和银行打交道,很少有人想过,如果没有贾尼尼在银行业发起的革命,银行服务还只是少数富人享用的“奢侈品”。他只有一张小学文凭,却能用不同的语言跟人打交道;父亲因为一美元的贷款被人打死,他却无息把钱贷给分文不名的贫民。

他以一种极不正统的经营方式,打破了美国传统的民主,并在法律禁止垄断的空隙间,秘密地建成了遍布欧美的意大利银行分行网。他在晚年的时候,终被推上了“全美第一银行家”的宝座,成为改写美国金融历史的巨人之一。

年轻的商业奇才

1870年5月16日,阿马迪·贾尼尼出生在美国加州的一个意大利移民家庭,开始的时候,家里经营旅馆,后来因为生意不是很好,便卖掉旅馆,买下40英亩土地,开始做起了小农场主。日子虽然很辛苦,但还过得下去。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1878年的一天,同村的一个葡萄农,因为还不起向贾尼尼父亲借的一美元贷款,竟然开枪打死了他。这件事情给年幼的贾尼尼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灵创伤,而他在成了银行家后坚决反对放高利贷,与此有着直接联系。

贾尼尼的母亲是个坚强的女子,她一人既要照料3个孩子,又要管理果园。这样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她嫁给好心的马车夫斯卡蒂那。两年后,他们将果园和房子卖掉,搬到圣诺耶镇上居住,直到贾尼尼12岁,他们才在旧金山买了房子,开了一家“斯卡蒂那商行”,经营水果和蔬菜批发,做起了中间商。

贾尼尼很能吃苦,待人热情,又有心计,很快成了商行的重要帮手。一天,他向继父建议:“听说最近市场上柳橙和葡萄柚很好卖,我打听过,圣阿那的塔斯丁公司品质最好,我们买进来看看,怎么样?”

斯卡蒂那吃了一惊:“天哪,你怎么会想起这个!那么远的路程,傻瓜才去买柳橙和葡萄柚。”

贾尼尼说:“但是这值得,圣阿那人口少,这种东西一定很便宜,只要能运到这里来,售价会提高许多,赚头会很大。”

斯卡蒂那将信将疑,就先买了一部分。事实正如贾尼尼所预料的那样,这两种商品十分畅销,日后原本在加州极为罕见的柳橙和葡萄柚也成了加州的特产,这不能说不是贾尼尼的功劳。

贾尼尼并没有满足现状,他还要进行改变,做更大的生意。为了减少中间环节,降低进货价格,他亲自跑到农家去收购果菜。在农作物未采收之前就与农民订立收购契约,这要付一部分定金,但蔬菜和水果的价格却要比码头上便宜得多。他这样做,不仅从贩运商手中夺过了利润,而且,比贩运商们买来的还便宜,农民也很乐意,因为得到了定金,农作物的销路也有了保证,又可以减少乃至避免气候突然变化造成的损失。这种做法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年仅19岁的阿马迪因此被人们视为经商的奇才、鬼才。

不仅如此,年仅19岁的贾尼尼提出了“农民银行”的构想。因为,在经营这种契约买卖的过程中,阿马迪深感农民的贫苦。尤其是那些来自意大利的移民,他们为了买农具和种子,经常不得不将农田作为担保,向高利贷者借钱,因为银行不肯贷款给贫苦的农民。由此,阿马迪萌生了向这些农民提供贷款的念头,他的想法是不收利息,用贷款的形式取得下一季收获的买卖契约。实际上,这便是他最初的“农民银行”的构想雏形,而在以后的日子里,贾尼尼实现了这个构想。

婚姻引路入银行

经过几年奋斗,贾尼尼的事业已略有所成。1892年,他和银行家科涅尔的女儿结婚了。谁也没有想到这场婚姻,改变了贾尼尼的事业轨迹。

1902年,岳父科涅尔不幸去世,凭着岳父留下来的股份,贾尼尼进入哥伦布银行当了董事,来到银行后,他很快就得到下属的尊敬和爱戴,但和银行的创建者却经常因意见不合发生争执,他们对银行经营方针的看法相去太远:一个坚持贫民化、拓宽经营范围,一个却坚持因循守旧。最终,贾尼尼决定放弃了,他想,既然我有这么多好的想法和建议,为什么不自己开一个银行呢?何苦在别人的屋檐下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