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写道:“弟克复两省,勋业断难磨灭,根基极为深固。但患不能达,不患不能立;但患不稳适,不患不峥嵘。此后总从波平浪静处安身,莫从掀天揭地处着想:吾亦不甘为庸庸者,近来阅历万变,一味向平实处用功。非萎靡也。位太高,名太重,不如是,皆危道也。”
他的意思是:“四弟收复两省,功绩之大是根本不会磨灭的,你的地位也是很稳固的。只是担心做事不能达到成功的目的,不怕成功了站不住脚跟,只怕不能平安舒适,不怕英名不突出。从此以后要从波平浪静处安身,不要总想做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业,我也并不甘心做平庸粗俗的人,近来我的阅历变化特别大,一味向着平安实在的方面下功夫。并不是我萎靡不振,而是因为地位太高,名声太大,不这样做,都会有灾祸临头的危险。”
其实,曾国藩的平静养生方法是被逼出来的。曾国藩多年到处征战,军事政务繁忙,从三十五岁起,遍身生了一种蛇皮癣,搞得他坐卧不安,痛苦万分,以致于精神萎靡不振,困顿到了极点,还不到五十岁,却早早衰弱到如此程度。他自认为这都是因为天赋的资质不厚,并且,又百般忧愁摧残动摇,加上历年来抑郁寡欢,为不平之事愤懑而致的折损。后来,曾国藩的好友冯树堂来访,与他讨论修养心志、身体的方法。推荐他说:离开静心安坐再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能静坐,那么天下能干的事情,都可以干好。心理意志和意气感情总是拆不开的。心志稍有浮躁,那么,感情就会浮躁,意气感情涣散,那么,心志也就涣散了。思想竟志专注于某一方面,意气感情自必为之转移。如此,曾国藩才一直坚持下来了。
曾国藩生长在湖南乡间,湖南的民族性是以强悍著称的。曾国藩又是一个读书人,看到历史上许多人物,他们成功的条件就是坚韧不拔,具有实干精神。他常说:“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他从少年起,就“困知勉行,立志自拔于流。”苦志学业,到了进京中进士以后,与唐镜海,倭艮峰等大儒交往,他的思想更进了一步,此时,他要穷理达德,做圣贤的功夫,他的事业则已立立人,已达达人,而以匡时救世为事事。
又说:“君子之立志也,有民胞物与之址,有内圣外王之业,而后不忝生,不愧为天地之完人。……若夫一己之屈伸,一家之温饱,世俗之荣辱、得失、贵贱、毁誉,君子固不暇忧及此也。”为使志向得以实现,曾国藩以存诚自养。中国圣贤内圣外王之道,即大学上格、致、诚、正、修、齐、治、平八个步骤,而最基本的则在于诚意、正心,曾国藩以此自励,并以勉励僚属子弟。因此,他虽然一生中遭遇到许多挫折和打击,而他内心一直保持平静和顺,从不灰心丧气,保持清醒的头脑,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烦恼,终于获得了最后的成功。
一个人能够让自己在干扰影响下尽可能地保持平静,就能使行动的能力大大增强。曾国藩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担当起文武功业的大任的。
立世大智慧
在人们的一生中,处处都有风波险阻,遭遇功名利禄,面对这个复杂的社会,谦让才是处事的妙方。做到恭谦让人,争斗就会停止,忿恨才会平息,结怨才会化解,天下再大的祸患都会冰消雪化于“让”字之中。平常的人如果能够把握住它,则可以免除灾祸而得幸福。
不可轻取人财
情愿人占我的便宜,断不肯我占人的便宜。凡事不可占人半点便宜,不可轻取人财。切记切记。
——曾国藩
赢得别人赞赏最好的办法是:恩惠术。曾国藩心明眼亮之处在于不贪,会施以恩惠是他取得长久胜利,让大家齐声说好的手段。这说明曾国藩懂得:赢得别人赞赏最好的办法是恩惠术。
曾国藩的恩惠术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因为,这是超人的智慧。明代人杨继盛在临终前给他儿子的遗嘱中写道:“宁让人,勿使人让;吾宁容人,勿使人容;吾宁吃人亏,勿使人吃吾之亏;宁受人气,勿使人受吾之气。人有恩于吾,则终身不忘;人有仇于吾,是即时丢过。”这既是箴言.也是苦药,更是一个临终老人对人性的彻悟,蕴藉着多么丰富的人生奥义。他只讲了一个“恕”字,但每一句都是宁人负我,我勿负人。
曾国藩对人性的理解比杨继盛还要透彻,他认为,从前那些施恩于我的人都是另有所图,少则数百,多则数千,不过都是钓饵耳。将来万一我做了总督或者学政,不理他们吧,失之刻薄,理会他们吧,即使施一报十,也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正是出于这种理解,曾国藩在京城八年,从来不肯轻易接受他人的恩惠,他对弟弟写道:“情愿人占我的便宜,断不肯我占人的便宜。”并嘱咐他们:“凡事不可占人半点便宜,不可轻取人财。切记切记。”
也许处身官场的人,没有不同意曾国藩的说法的,这固然包含着对占便宜失身、失节的领会,但更多的是一种怕麻烦的心理,总是担心应接不暇,纠缠不断。曾国藩是一个精明人,当然想到了这一点。
总之,占便宜,无论哪一种形式,哪一种性质,哪一种目的,都可以一言以蔽之:便宜好占,或者难堪,或者麻烦。
1849年,曾国藩在京城的寓所只有两样东西,一是书籍,一是衣服。衣服是做官的人必不可少的,而书籍是曾国藩一生的嗜好。
就是这两样东西,曾国藩也表示,将来罢官以后,除了适合夫人穿的衣服外,其他都与兄弟五人抓阄平分,所有的书籍,则一律收藏于“利见斋”中,无论兄弟、还是后辈都不得私自拿走一本。除了这两样东西,曾国藩说他绝不保留任何东西。
据曾国藩自己说,因为经济紧张,他在北京做官,虽然对家庭有些接济,可是欠了一千两银子的债,回家又需要几百两的路费,“甚难措办”。
曾国藩劝诫曾国荃:身居高位,不可骄傲。但曾国荃总是听不进去,曾国藩不得不又给他写一封信:“你对我的劝戒,总是不肯虚心体验,动辄辩论一番,这最不可取。我们身居高位,万众瞩目,不可不慎。大凡总督巡抚总以为自己是对的,别人是错的,自满自足。君子过人之处,只在虚心而已。不但我的话你要细心寻思,而且,外面所有的逆耳之言,你都应该平心考究一番,所以,古人认为,居上位不骄极难。”
做官的人,做大官的人,做官做久了的人,一容易骄傲,二容易奢侈,有时不一定自己想这样,而往往是别人迫使自己这样。曾国藩就遇到过这样的事。
一天,曾国藩的属下李翥汉说,他依照李希帅的样式打了一把银壶,可以炖人参,可以煮燕窝,花费了八两多的白银,曾国藩听说后深深感到愧悔,他说:“现在百姓都吃草根,官员也多属贫困;而我身居高位,骄奢如此,并且还窃取廉洁节俭的虚名,真是令人惭愧得无地自容啊!以后应当在这些方面痛下针砭的工夫!”
还有一天,魁时若将军与曾国藩谈心,说他家四代都是一品大官,而他家的妇女并没有穿戴绸缎软料。这给他很大震动,他反省自己,平日常常以“俭”字教人,而近来在饮食起居却“殊太丰厚”;自家的妇女在穿戴上也过于讲究了。他“深恐享受太过,足以折福”。
“为了表示一生清廉的决心,曾国藩曾说:
在几个弟弟中,我对待温弟(曾国华)似乎过于严厉,但扪心自问,觉得还没有对不起兄弟的地方,我不是信口开河,大凡做大官的人,往往对妻子儿女特别照顾,对兄弟则失之苛薄;往往私肥自家,对亲戚同族则失之刻薄。我从三十岁以来,就一直把升官发财当成一件可耻的事情,把官囊积金留给子孙享用看作可羞或可恨的事情。所以我暗中发誓,决不靠做官发财,决不把做官得来的钱财留给后人。苍天在上,神明鉴临,我决不食言。所以,我立定此志。决刁;凭做官发财,决不留钱给后人。如果俸禄较多,除了供奉父母衣食所需之外,全部都用来周济贫穷的亲戚,这是我一向的愿望。”
曾国藩非常注重名声,故头脑时刻清醒,乃为智人!
立世大智慧
也许处身官场的人,没有不同意曾国藩的说法的,这固然包含着对占便宜失身、失节的领会,但更多的是一种怕麻烦的心理,总是担心应接不暇,纠缠不断。曾国藩是一个精明人,当然想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