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儿和妈妈去游泳,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家,肚子饿了,妈妈破天荒同意给她买一袋方便面,煮了,她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一抹嘴,用汤姆猫的腔调志得意满地说:“妈妈,你知道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游完泳之后,可以吃一碗方便面!”一副梦想实现之后的幸福感。
这是一个月以来她第二次对方便面神乎其神的描述;上一次,是不久前她生日时,我们在商量请她的小朋友们吃什么的时候,她说:“方便面,你给我们煮一大锅方便面吧!”
她吞着口水说这话的表情,让我们惊诧,怀疑人类已发明了一种与我们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方便面,在她妈妈印象中,方便面味精太多,油份太多,不利于健康;而在我记忆中,光棍时代已吃了太多的方便面,一吃那东西,就会想到那些不堪岁月中的不堪往事,特别是在2008年参加采访汶川大震时,吃了几天冷矿泉水泡方便面之后,从此更绝了对那东西的好感。
但在我们心中印象极不好的方便面,在小美那里却成了堪比仙味的好东西,甚至像梦想一样充满了美好的诱惑。
分析原因我发现,其实,正是我们对方便面的不好印象,造就了美儿对方便面的美好印象——因为我们不喜欢,就有意识地让她不吃,甚至她在超市多看几眼都不允许。殊不知,这样的隔绝,不仅没有让她断了对方便面的念想,而将它当成比我们平时推荐给她的我们认为更好得多的东西。
应该承认,就像薯条和炸鸡腿等小孩喜欢而大人头痛的东西那样,方便面在味觉上确实是很讨好小孩的。但除开这个因素,是人为的刻意隔绝,放大了这种味道对孩子的诱惑。是我们刻意的“不许”,将这些“常态”的东西,“非常态”化了。如果将方便面,作为众多可选择的东西之一放在冰箱里,也许孩子在众多食物中,不一定每次都会选它,并将它当成梦想。当然,这也许得冒最初几天,小家伙把那些东西当主食的危险。但这危险,又延续得了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