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出题,请每个小朋友画一张自己做过的美梦,小美毫不含糊,三下五除二,画出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被炸鸡腿、西瓜、冰淇凌、苹果、巧克力和各种美食环绕着,天上飘着彩带昨星星,小姑娘睡梦中都笑眯眯的。
接下来,老师又出了一个题目:画一张自己做过的噩梦。这一次,小美犯难了,咬着笔头,一脸困惑地问我:“爸爸,什么是噩梦啊?”我说:“就是特别恐怖特别吓人特别让人绝望让人不敢再睡觉的梦”。小美想了想,认真地对我说:“这个真没有!是不是今天的画就不用画了?”
在得到我的肯定答复之后,小家伙推上小自行车装上她的各种杂货宝贝找小朋友们玩去了。看着她欢快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暗暗有些欢喜——还有什么比女儿没有噩梦更让一个父亲更欢愉的,这意味着小家伙的心灵,到现在为止还是健康安详的——我和妻子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废。为了让小美过上一个“没有噩梦”的童年,我们可不是“无为而治”的。
为了让她不做噩梦,我们从不给她任何“必须”的压力,不让她产生干不成什么事就有负罪感和恐惧感。不让她恐惧有什么可能为她招来惩罚的天条;不在她面前念叨我们对她有什么期待,或对她施以不干成什么事别回来的恐吓。
我们尽力不在她面前争吵,不在她面前放恐怖或刺激的电视,不给她讲吓人的鬼故事,不让她看那些凄绝惨烈的新闻,我们会给她准备一个放满可爱小玩具的小床,会在她睡觉之前,给她讲一个温馨的睡前故事……
当然,我们也绝不是要将她装到一个无菌的玻璃笼子里,以牺牲她的免疫能力,来换取短时期的健康。我们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让她体验到人生所必须面临的悲欢喜乐,让她形成一种自然而平和的应对方式。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让他知道,人生的悲欢离合,就像春夏秋冬一样自然轮回,我们并不刻意改变着什么。
当然,这些东西,还是要以孩子的承受能力为限度,有一个量级指标,就像每一辆汽车都有运载极限,而我们做父母的职责,就是不能让这些小车车不要因下手太重而超载,甚至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