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阿武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却是唯一一个可以劝服殿下的人,站在门口,“殿下不愿意喝药。”
晋临不喝药?叶夕眉头一皱,这才想起来,每一次她去看他时,药都凉了,而晋临也才端起药碗,叶夕快速的向着外面走了去,阿武也立刻跟了上去。
屋子里,安子烈静静的看着匆忙离开的叶夕,俊眉皱了起来,小夕真的很在乎晋临,“二皇子毕竟救了小夕。”君傲青沉声的开口,拍了拍安子烈的肩膀,她不是随意的女子,而且晋临看小夕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是初识的人,却像是认识多年,那种眼神,关切里带着一丝的隐忍,君傲青不会看错,因为他也用这样的眼神凝望着她,不去打扰她和字烈,却依旧在不经意之间将目光追随她。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烛光昏黄的光亮,叶夕推开门走了进来,床铺前,晋临依旧专注在书卷上,听到脚步声,这才开口,“阿武,出去。”
“吃饭,喝药,殿下。”叶夕看着已经冷掉的饭菜,将刚刚凉下的药端了过来,对上晋临错愕的眼神,不满的哼一声,将药碗递到了晋临手里,看着他没有任何意见的喝下药,叹息一声,“殿下,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应了一声,晋临浅笑的看着叶夕,“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
“是什么病?”将药碗放下,看着晋临短短几日,却清瘦了不少的脸庞,脸颊凹陷着,连同眼眶叶深陷了几分,之前因为晋临和这副身体原本就有渊源,晋临没有说,叶夕也不曾过问。
一瞬间,如果陷入了沉久的回忆,晋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叶夕,思绪飞远着,曾经相依相伴的日子,到最后的分开,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看着她痛苦而错愕的眼神,他坠崖前告诉她,不许死,不许为了他自尽。
如今,这样这样很值得,她忘记了过去,如同最纯净的孩子,有了自己重新的生活,这样就足够了,即使他这一生再也无法和她相认,可是能知道她可以平安的活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阿武将重新热好的饭菜送了过来,叶夕看着晋临强撑着吃了一些,接过他手里的碗,“好了,吃不下就不要勉强了,睡一会。”
安静的卧房里,一直等到晋临沉沉的睡着了,叶夕这才仔细的看着沉睡的晋临,颤抖着小手覆盖上他冰冷的手,骨瘦嶙峋的手指瘦长而冰凉,即使占据这这具身体,她依旧无法笑容此刻对他的那份感觉,越是压抑着,见到他之后,心会越来越痛,明知道不该如此,她已经有了子烈了,而晋临只是这身体原来主人存有的感情,可是却依旧无法斩断。
“殿下不该长途跋涉。”阿武忽然低声的开口,深深的看了一眼叶夕,总是排斥和抵触的脸上此刻复杂的犹豫着,最终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将晋临的手放到了被子里,叶夕也随之走了出去,看向站在夜色里的阿武,“那他为什么会出使风炎王朝?”
“殿下收到消息,风炎王朝的皇后毒杀龙子,被软禁在慈宁宫,然后秘密失踪了,殿下一夜未睡,之后就决定出使风炎王朝。”阿武一直记得那一刻,晋临担心的眼神,殿下总是沉静的,似乎没有可以让他在意,可是那一次,那样担心的眼神,让阿武知道殿下很在意风炎王朝的皇后。
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身体的主人,叶夕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卧房,迈步向着院子外走了去,或许这就是她为什么看到晋临总有着愧疚,他是为了她来到这里,而她却已经不是原来的叶夕了,失忆只是一个幌子,这身体里却是另外一个灵魂。
没有回卧房,而是直接的坐到了树上,冷冷的秋风吹拂过来,叶夕靠在树梢上,静静的看着军营里,这些天故意将子烈赶回他自己的房间去睡,就是因为不想再伤害到晋临,不管如何,终究是她占用这具身体,是她亏欠了他,甚至只能用失忆这样的借口来掩饰,而他却是那么体贴的不曾过问半句,也不曾向任何人泄露这他们曾经有过的感情。
“一个姑娘家居然喜欢爬树?”一道低低的嗓音突然的传了过来,叶夕错愕的一怔,快速的回头看向围墙外,一道伟岸的身影站在了角落里,黑色的披风随风舞动着,不再用黑色布巾遮挡的脸庞第一次呈现在叶夕面前,浓眉之下一双蓝色的眼眸,高挺的鼻子,薄唇勾着霸道的笑容。
“突厥王果真胆大。”叶夕错愕的看向耶律翰,他还不是普通的胆大,这里可是风炎王朝的军营,虽然她现在是最军营里最偏僻的角落里,可是不代表这里不危险,他竟然连军营都敢出现,真的不怕被子烈给活捉了。
“哈哈,突厥男儿就没有害怕。”大声笑着,耶律翰足尖点地,瞬间跃上了大树上,狂野的目光锁住叶夕全无半点害怕的眼神,心头赞赏更胜了几分,“如何?愿意和本王回突厥吗?”
“不愿意。”斩钉截铁的开口,叶夕打了个哈欠,“我也该睡觉了,大王你该上哪就去哪吧,一会就会有士兵巡逻过来。”
倏地伸过手抓住叶夕的手,耶律翰目光压迫的逼近,“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本王前来是为了什么?”
“不好奇,一般好奇的人死的比较快。”看着紧紧抓住她手腕的大手,叶夕笑着开口,“你要做什么,也和我没有关系。”
“晋临的死活也没有关系。”看着近在咫尺的叶夕,耶律翰朗然一笑,对上叶夕那愤怒的眼神,“如何?一命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