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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荣宠不衰的叔孙通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在风云变幻、复杂多事的官场,要想屹立不倒,保享荣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同的君主和上司,他们的性格、爱好、主张都是不同的,何况去旧纳新、任用私人,又最为新主子所奉行。如此难为之事,历史上偏偏有“不倒翁”屡屡打破这一惯例,他们不仅没因时代的变迁而被淘汰,却每每更进一步,因祸得福,令人惊羡。其实,此中的秘密也不难破解,那就是一个“变”字。他们没有固定的政治立场,一切以私利的得失为自己的行事标准。对于是非善恶,他们是不加理喻的,无论谁当了他的主子,他都百般奉迎,竭尽讨好。这方面的功夫,他们又最为了得,得心应手,并不乏一些聪明机智。这在喜欢奉承、好大喜功的主子看来,他们如此乖顺、善解人意,不喜欢他们都难了。

秦始皇时,叔孙通以博士的头衔为秦朝效力。叔孙通见始皇帝残忍暴戾,便事事不去争先,惟恐风头盖过了自己的同僚。叔孙通的一位好友不以为意,劝他说:“国家一统,我等博学之人,怎能不求上进,畏畏缩缩呢?再说,争强好胜,不甘人下,始终是你的性格。你变得如此模样,可是为何?”

叔孙通被逼无奈,方道:“始皇帝刚愎自用,自以为能,我看他并不是真正看重我们读书人。如此一来,我又怎敢以博学炫耀呢?倘若有变,那注定是要遭映的。”

叔孙通的好友认为他胆小怕事,不堪为友,便断决了和他的往来。叔孙通叹息过后,比先前更谨慎了,索性和别的朋友也少有交往。叔孙通的小心没有白费,秦始皇搞焚书坑儒,坑的博士人数多达四百六十余人,他却幸免于难。

秦二世时,陈胜、吴广造反之后,秦二世为此召来叔孙通等一帮博士相商。那些博士七嘴八舌,纷纷劝说秦二世武力讨伐,还各出奇计,互不相让。

叔孙通冷眼旁观,见秦二世眉头紧锁,越听越是脸色阴沉。叔孙通略一思忖,便知秦二世自欺欺人,他是不肯承认百姓会起兵反对他的。叔孙通于是上前,故作高声说:“有人造反,这纯是谣传,谁会相信呢?皇上圣明,恩泽惠及天下,官吏勤政,百姓人人自安。即使有些鼠窃狗盗之徒,当地的官吏也早将他们捕杀尽了,还用我们多此一举吗?”

此语正中秦二世的下怀,他怒喝着将说是造反的博士们押下法办,掉过头来,他笑脸重赏叔孙通,还让他官升一级。

有人怪叔孙通不顾事实,只是献媚,他长长一叹说:“保全富贵,怎能无所变通呢?皇上昏庸,不喜真言,我只好如此,岂是我的本意?”

叔孙通看出秦二世已不可救药,便于当夜逃出咸阳,投奔陈胜、吴广那里了。陈胜、吴广失败后,叔孙通先后投奔过项梁、义帝、项羽,最后才投靠到刘邦的门下。由于叔孙通投机钻营,随机应变,这些完全不同的主子,他都能侍奉得周到如意,人人赞赏。叔孙通自己也捞得荣华不衰,富贵常在,一直到汉惠帝时仍是朝中重臣,荣宠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