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没有负债的才是真正的好企业
【巴菲特如是说】
美国《财富》杂志的研究结果可以证明我的观点是正确的。从1977年到1986年这十年时间里，在美国总计1000家的上市企业中只有25家在这10年间平均股东权益报酬率达到了20%，并且没有一年低于15%。当然这些优秀企业的股票也同样表现出色。其中有24家股票指数都超过了普尔500指数。《财富》杂志里列出的500强企业都有一个共通点：它们运用的财务杠杆非常小，这和他们雄厚的支付能力相比显得非常微不足道。这充分证明了我的观点：一家真正好的公司是不需要借钱的。而且在这些优秀企业中，除了有少数几家是高科技公司和制药公司外，大多数公司的产业都非常普通，目前它们销售的产品和10年前并无两样。
——1987年巴菲特致股东函
巴菲特认为，一家优秀的企业必然能够产生持续充沛的自由现金流。企业应该靠这些自由现金流就能够维持企业运营。一家优秀的企业是不需要负债的。巴菲特觉得，投资者在选择投资目标时，一定要选择那些负债率低的公司。公司负债率越高，投资风险就越大。另外，投资者也要尽量选择那些业务简单的公司。像上文提到的那些优秀企业中，大多数都还在销售着10年前的产品。
在巴菲特看来，能够每年创造高额利润的上市企业，其经营方式大多与10年前没什么差别。巴菲特投资或收购的公司大多都是这种类型的。伯克希尔公司旗下的子公司每年都在创造着优异的业绩，可是都从事着非常普通的业务。为什么普通的业务都能够做得如此成功？巴菲特认为，这些子公司优秀的管理层把普通的业务做的不再普通。他们总是想法设法保护企业本身的价值，通过一系列措施来巩固原有的优势。他们总是努力控制不必要的成本，在原有产品的基础上不断尝试研发新产品来迎合更多的顾客。正因为他们充分利用现有产业的地位或者致力于在某个品牌上努力，所以他们创造了高额利润，产生了源源不断的自由现金流，具有极低的负债率。
1987年伯克希尔公司本公司在1987年的净值增加了四亿六千四百万美元，较去年增加了19.5%。而水牛城报纸、费区海默西服、寇比吸尘器、内布拉斯加家具、史考特飞兹集团、喜诗糖果公司与世界百科全书公司这七家公司在1987年的税前利润高达一亿八千万美元。如果单独看这个利润，你会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如果你知道他们是利用多少资金就达到这么好的业绩时，你就会对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这七家公司的负债比例都非常的低。去年的利息费用一共只有二百万美元，所以合计税前获利一亿七千八百万美元。若把这七家公司视作是一个公司，则税后净利润约为一亿美元。股东权益投资报酬率将高达57%。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惊艳的成绩。即使在那些财务杠杆很高的公司，你也找不到这么高的股东权益投资报酬率。在全美五百大制造业与五百大服务业中，只有六家公司过去十年的股东权益报酬率超过30%，最高的一家也不过只有40.2%。正是由于这些公司极低的负债率，才使得他们的业绩如此诱人。
记住巴菲特的话：“好公司是不需要借钱的。”虽然我们不能绝对地从一个公司的负债率来判定公司的好坏，但如果一个公司能够在极低的负债率下还拥有比较亮眼的成绩，那么这个公司是值得我们好好考虑下的。
157. 没有负债的波珊珠宝公司
【巴菲特如是说】
去年对零售业来说是非常难熬的一年，尤其是单价高的商品。可是波珊珠宝店是一个特殊的例子。这一年波珊珠宝店的业绩不仅没有下降，还增长了18%。这是单店也是全店的业绩，因为波珊自此一家，从无分店。
——1990年巴菲特致股东函
波珊珠宝公司取得如此骄傲的业绩令巴菲特赞叹，但巴菲特并不惊讶。当他收购波珊珠宝公司的时候，他就非常清楚，波珊珠宝公司一定能为他谋取高额的利润。为什么巴菲特如此肯定？因为波珊珠宝公司是个没有负债的公司。而这样的公司，是巴菲特心目中的好公司。
波珊珠宝公司是1870年由刘易斯?波珊创办的。1947年，刘易斯?福莱德曼和他的妻子买下了该公司。他妻子是内布拉斯加家具店的罗丝?布拉姆金夫人的妹妹。在经营该公司时，他们也遵循着“不要高价讲实话”的商业原则。波珊珠宝公司创造出很高的销售量和极强的购买力。他们一方面非常注意节约开支，另一方面，商店的货流在周日平均达到了2500美元，销售旺季可达3000美元。由于其价格实惠，很多顾客专门从几百里之外来这里购物。此外，波珊珠宝公司还有一个强大的邮寄购物系统，这大大节约了公司的销售成本。别的珠宝公司销售成本大概占40%，而波珊珠宝公司的成本仅占18%。
巴菲特能够对波珊珠宝公司产生兴趣，是一件非常偶然的事情。1988年12月的圣诞大采购中，巴菲特偶然到该商店里看一款戒指，正巧被唐纳德耶尔（博山珠宝公司后来的CEO）看到。他大声说道：“不要卖给他那个戒指，把这家商店卖给他”。几个月后，巴菲特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想卖这家商店。经过两次非常简短的会晤，他们以6000多万美元的价格达成交易。
后来唐纳德耶尔谈起这次交易，说双方会谈的实质性部分只有10分钟，巴菲特分别提了关于销售情况、纯利润、费用支出、货存状况的4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是询问他们是否愿意留下来。而波珊珠宝公司负责人艾克福莱德连账本都没看就很流利的回答出了所有问题。然后巴菲特让艾克福莱德曼开了一个收购价，接着很幽默地说：“现在请你们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统统忘掉，还像以前一样继续工作吧。”通常在收购的时候巴菲特都会询问负债情况，而在收购波珊珠宝公司的过程中巴菲特并没有提及，因为巴菲特早已知晓，波珊珠宝公司没有负债。而零负债正是巴菲特如此钟情波珊珠宝公司的重要原因之一。巴菲特曾公开表示过非常满意波珊珠宝公司没有负债。巴菲特说，他只和少数几家企业以这种方式做成生意，内布拉斯加家具店也是其中之一。而这其中并没有世界500强企业一家企业。
巴菲特收购波珊珠宝公司看重的首先就是它的零负债。在巴菲特看来，一个公司没有负债是非常吸引投资者的目光的。我们在寻找投资目标时，也要多注意那些没有负债或者负债率很低的公司。
158. 债务比率过高意味着高风险
【巴菲特如是说】
一些人觉得巨额的债务能够让公司经理人更专注于经营，就像一位驾驶员驾驶着一辆轮胎上插着一只匕首的危险车一样，我们都相信这位驾驶员一定会小心翼翼地开车。但是有一点我们不能忽视，那就是这样的车子本身危险性就很大，一旦车子碰到一个小坑就很有可能造成致命的车祸。而在商业这条大道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想要驾驶着这样一辆车顺利避开所有的坑坑洼洼，实在是危险了。
——1990年巴菲特致股东函
巴菲特认为，一个好的企业并不需要很高的负债率。如果一个企业拥有很高的负债率，企业面临的风险就比较大，就像一辆不安全的车驶过一条坑坑洼洼的路一样，处处充满了危机。投资者在购买股票时一定要尽量避开负债率很高的企业。
很多人信奉现在的负债经营理论。他们认为，负债经营不但可以有效地降低企业的加权平均资金成本，还可以通过财务杠杆，为企业带来更高的权益资本的收益率。但巴菲特认为，负债经营并不是很稳妥的经营方式。巴菲特认为，只要是好公司或是好的投资决策，即使不靠财务杠杆，最后也一定能够得到令人满意的结果。如果为了一点额外的报酬，就将企业机密信息暴露在不必要的风险下是非常愚蠢的。
坦帕湾地方电视台的购并案就是一个负债过高的典型案例。由于举债过高，坦帕湾地方电视台一年所需要支付的利息甚至超过它全年的营业收入。换句话说，即便该电视台没有任何人工、设备、服务等成本费用，这家电视台一年下来依然是亏损的。如此下来，坦帕湾地方电视台似乎也就只有破产倒闭一条路可走了。
1997年八佰伴国际集团宣布破产。闻名于日本乃至世界的八佰伴集团发展历史曲折艰辛，充满传奇，它的创始人阿信之子——和田一夫，将八佰伴从一个乡村菜店开始，一步步发展为日本零售业的巨头。在全盛期，八佰伴拥有员工近3万人，在世界上16个国家和地区拥有450家超市和百货店，年销售额达5000多亿日元。八佰伴破产，正值亚洲国家地区受金融风暴冲击，经济向下调整时期，虽然有种种外部不利因素导致八佰伴经营的失败。然而主要的原因却是八佰伴扩张速度过快，负债过高。据香港八佰伴的年报资料，在1988年八佰伴应付贸易欠账只有300多万元，不足1％的营业额。但到1997年，八佰伴拖欠的应付贸易账，已增至近5.5亿港元，相当于营业额的13.5％，总负债更高达10.24亿港元。最终八佰伴不堪重负，无奈以破产结尾。
由此可见，负债经营对于企业来说犹如“带刺的玫瑰”。如果玫瑰上有非常多的刺，你怎么能够确信自己就能小心的不被刺扎到呢？最好的方法就是，尽量选择没有刺或者非常少刺的企业，这样我们的胜算才会大一些。
159. 负债率依行业的不同而不同
【巴菲特如是说】
现金就是现金，不论它是靠经营媒体得来的，还是靠钢铁工厂得来的，都没有什么两样。但在过去，同样是一元的利润，我们大家都会看重媒体事业，因为我们觉得不需要股东再投入资金媒体事业就会继续成长，而钢铁业就不行。不过现在大家对于媒体事业的看法也渐渐变为后者了。
——1990年巴菲特致股东函
巴菲特认为，虽然好的企业负债率都比较低，但不能把不同行业的企业放在一起比较负债率。我们不能把媒体业和钢铁业放在一起来比较负债率。不同行业的负债率高低完全不一样。
在过去，投资者都认为电视、新闻、杂志等媒体行业是值得投资的好行业。因为在过去媒体行业一般不需要负债经营，它们能够完全不依靠外来资金投入就可以一直以每年增长6%的速度发展，而且也不需要很多运营资金。可是最近一些年媒体行业的发展开始慢慢发生变化，而且在未来的日子里会发生更剧烈的变化。
巴菲特认为，媒体企业账面上的利润其实就相当于企业的自有资金。如果企业能够每年都增加6%的现金流，我们以10%的折现率把这种现金流进行折现，那么100万美元的税后净利润就相当于一次性投入2500万美元所得到的收益。但如果企业不能每年都增加6%的现金流，那么企业每年就必须保留一部分利润资金用于追加投入。显而易见，如果企业每年都可以提供6%的现金流增长率，企业不仅不需要负债，还有闲散资金可以支配；但是如果企业无法稳定提供6%的现金流增长率，那么该企业为了补充流动资金，就必然要负债。由于行业周期性经济不景气，很多媒体行业的企业都陷入了负债的困境。不少企业因为前期负债率过高，导致实际赢利水平大幅度降低。甚至有的企业每年的营业收入还不足以偿还当年利息。
巴菲特在媒体行业有着很多投资。例如水牛城日报公司、华盛顿邮报公司、美国广播公司等都是伯克希尔公司旗下的子公司。虽然整个媒体行业利润下降不少，但由于美国广播公司和华盛顿邮报公司两家企业的负债率都很低，公司账面上的现金余额就足以偿还所有债务，所以它们轻松地渡过了行业经济危机。
在巴菲特看来，有些企业的经理人明知企业无法承担过重负荷，还一直借很多债，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巴菲特从来不允许他旗下的那些子公司这样做。即使是“霹雳猫”保险业务的损失理赔上限金额很大，霹雳猫”保险公司的负债率也是很低的。
不同行业的企业负债率是不同的。即使在同一个行业里，不同时期的负债率也会有所不同。在观察一个企业的负债率的时候，一定要拿它和同时期同行业的其他企业的负债率进行比较，这才是比较合理的。
160. 负债率高低与会计准则有关
【巴菲特如是说】
受限的投票权使得我们没法将美中能源的财务状况以非常精确的方式列入财务报表。按照会计原则我们只能按投资比例列出该公司的投资金额及损益，而没办法把该公司所有的资产负债和赢利损益都纳入伯克希尔公司财务报表。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会计法则会发生重大改变或者公共事业持股公司法案被取消，到那时我们就可以把美中能源所有的财务数据都列入伯克希尔公司的财务报表里，当然，也包括美中能源的融资负债的情况。
——2003年巴菲特致股东函
巴菲特认为，在考察公司的负债率有多高的时候，不仅要注意财务报表中的账面数字，还要了解该企业适用的会计准则。对于相同的账面数据，根据不同的会计准则也许就会计算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企业负债率。
就拿巴菲特所在的伯克希尔公司为例。如果我们单从伯克希尔公司的报表数据来考察伯克希尔公司的负债率，得出的结论就不是很准确的。因为美中能源控股公司是伯克希尔公司投资的公司。通过美中能源公司，伯克希尔公司拥有着英国第三大电力公司约克夏电力公司、北方电力公司，美国爱荷华州美中能源公司，肯特河及北方天然气管道输送线等很多公共事业公司的股份。一般来说，这些公用事业股份的营业收入、经营利润、负债率等财务状况都应该反映在伯克希尔公司的报表中。但是受美国的公共事业持股公司法案限定，能够反映在伯克希尔公司报表里的数据只是这些公共事业实际数据很小的一部分。
美中能源公司的负债率相对来说是高了一些。但这并不意味着巴菲特也开始青睐负债率高的公司了。其实不然，巴菲特在2005年伯克希尔年报中提到，伯克希尔公司一般不会负债，只有在三种特殊情况下才会考虑负债。第一种情况是需要利用回购协议来作为某种短期投资策略；第二种情况是为了更清晰地了解风险特征的带息应收账款组合而借债；第三种情况是即使一些负债数据显示在伯克希尔公司报表中，但实际负债和伯克希尔公司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