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小王子水孩子小飞侠彼得·潘柳林风声
18983100000045

第45章 重见天使女孩(3)

逍遥国的国民不需要工具,因为一切都是现成的,拿过来就可以用了。他们当然也不需要武器,因为他们的国土上从来也没有敌人侵犯,并且那位看上去很威严的生计老仙人也从来不走近他们,把他们赶起来,或者要他们的命,或者要他们动脑子。

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一个全世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逍遥无比的民族。他们过着舒服的日子,不知道地老天荒。

汤姆羡慕地说:“啊,多么快乐的日子啊!”

罚恶仙女说:“你以为这种日子快乐?”她对汤姆说:“你看见他们后面那座高大的山峰了吗?就是山顶上冒着烟的那个?

汤姆回答说:“看见了。”

罚恶仙女又问:“你还能看见附近下面那些黑色的火屑和灰烬吗?”

“看见了。”

罚恶仙女说:“那么你往后翻五百年,看看会发生什么?”

汤姆一翻傻了眼。上面看到的山峰就像火药桶一样被点燃了,整个都爆炸了。山谷沸腾得像煮开了的水壶一样。这一下把三分之一的逍遥国的国民炸得飞上了天,残骸四散。另外三分之一被炸成灰烬,弥漫在天空。幸好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活了下来。

仙女告诉汤姆:“你瞧瞧,火山上住着的人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汤姆问仙女:“你神通广大,为什么不去警告他们呢?”

罚恶仙女说:“我已经尽力了。有烟的地方肯定有火,我曾经把烟从火山口里引了出来,把火屑和灰烬扬撒得到处都是。有了火屑就有可能再有火。逍遥国的国民还自编自创了一套神话(我敢说这并不是我给他们讲的),神话里说是一个很高的人吐出的气,溅出的这些烟雾。这个人是个神,不知什么时候把他埋在山里的。而这个神话里说那些火屑是什么小矮人在烤小猪的时候撒落的。诸如此类的荒唐的话,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有什么办法呢,没有办法来教训他们,除非用棍子狠狠打一顿。”

然后,罚恶仙女又在书上翻过了五百年,人们看见那些逍遥国的国民还是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地打发日子。他们仍然不肯离开火山,实在是非常的懒。这些国民竟然说什么:“既然已经喷发过一次了,那么它肯定不会喷发第二次。”经过上一次火山喷发的惨剧,逍遥国的国民人数锐减,但他们却自欺欺人地说:“人多了太吵,人少了日子才舒坦。”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这是因为逍遥国的所有的懒国树都被火山烧死,并且国民们把所有的烧猪都吃光了。这样就别想会生出小猪崽来了。为此,整个的逍遥国国民生活得十分艰难,他们折下树枝扒开地里的草根和干果来吃。这时候有些国民谈起了种稻子的事,这是他们的祖先没有来此之前经常从事的劳动内容。但一切都晚了,这些国民已经完全忘记了怎么来制造耕犁(甚至这时候他们连怎么制造琴也忘了个精光)。并且他们的祖先多年以来从勤苦国带来的稻种也被吃光了。当然,对于逍遥国的国民来说,要是离开本土去寻找稻种,那是一件又麻烦又困难的苦差事。为此,逍遥国的国民就靠干果和草根艰难度日,生活困苦不堪。小孩子不但受饿而且都得了大肚子病,接二连三地夭折了。

汤姆可怜地说:“这些国民已经和野人差不到哪儿去了。”

爱丽对汤姆说:“你再看看他们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汤姆感叹地说:“对呀!如果人类没有烧牛肉和果子蛋糕吃,仅仅凭借少量蔬菜过活,他们的嘴唇就变粗了,下巴也就变大了。”

于是,罚恶仙女又翻过了五百年。这个时候,逍遥国的国民全都住在树上,他们在树上筑巢,一来是躲避风雨,二来是躲避树下的狮子。那些狮子都在树下面张开大嘴等着他们掉下来呢。

爱丽忧伤地说:“唉,现在逍遥国的人少多了。因为这些狮子好像已经吃掉了好些人。”

罚恶仙女赞同爱丽的说法:“是的。你看,最敏捷和最强壮的人都爬到树上去了,可见其他人都被狮子吃掉了。也只有这些人,剩余的人才能逃离被吃的危险,活了下来。”

汤姆说:“让人难以费解的是他们都厚背阔肩,看上去十分强壮啊!说实在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蛮横的人呢。”

罚恶仙女道:“不错,他们现在变得非常强壮了。逍遥国的那些女子嫁人的标准是嫁给最强壮、最凶猛的男子。这是因为只有这些男人才能帮着她们爬到树上去,逃离狮子的血盆大口。”

罚恶仙女又翻过五百年。这个时期,他们看到逍遥国的国民人数更少了,也变得更凶恶和强壮。而让人奇怪的是,他们的双脚却变得就像手指一样,甚至能用大脚丫子勾住树枝。

这两个孩子看了以后都惊呆了,就问罚恶仙女,那是不是她做的事。

罚恶仙女微笑着摇摇头:“是,也不是。”她接着说:“这是因为逍遥国到了这个时期,那些只有能够运用自己的脚就像用自己的手一样的人才能存活下来了,也才能娶到妻子。”这些人就占了这种便宜,而其他人就被饿死了。这样,物竞天择,幸存下来的人都保持一种大脚趾像大拇指一样的物种。”

爱丽问:“可是他们里面有一个人身上还有毛呢。”

仙女说:“对,这个人将成为他们这个时代的伟人,而且是所有部落的酋长。”

爱丽又翻过了五百年,事情的发展正如仙女所料那样。

因为那个长了毛的酋长生了好多长了毛的孩子,这些孩子又生出了身上的毛更加多的孩子。这样一代一代下去,人们都愿意嫁给毛多的丈夫,而且生育了毛多的孩子。在那个时候,逍遥国的气候已经变得十分的潮湿了,在那里,只有浑身长毛的人能够活得了。没毛的人不是喉咙发痛,就是伤风咳嗽,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还没等到长大,就一个个得了痨病。这样,罚恶仙女又翻过五百年,逍遥国的人更少了。

爱丽问:“这里有一个人在地上找树根吃呢,他已经不能站起来走路了,这是为什么呢?”

人们顺着爱丽的手指看去,逍遥国的人确实不能直立走路了,他的脊背变了形状,就像他的脚也变了形状一样。

汤姆吃惊地叫了起来:“啊!我敢说逍遥国的国民都变成猿猴了。”

罚恶仙女说:“实在是太像了,这些愚蠢的东西。”接着她又说:“逍遥国的国民现在已经变得十分的愚蠢了,他们的脑子已经不能够有什么思想了。他们甚至忘了怎么开口说话了,因为他们的父母所学到的语言,生下来的孩子太愚蠢了,都要忘一点儿,并且自己也没有本事去创造新的语言。他们变得非常多疑、野蛮、凶狠,所以互相攻击,互相不开口说话,都一个个在阴森森的森林里去生闷气,谁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也不想听到对方的声音。以致后来,他们几乎忘了自己的语言。这样看来,他们很快就要变成猿猴群体了。说到底,这可能是他们千百年来都没有动过脑筋的原因。他们只是挑着自己爱做的、感兴趣的事才做的结果。”果不其然,仙女又翻过了五百年,逍遥国的国民都死光了,有的让野兽吃掉了,有的由于食物不良死掉了,有的被猎人杀掉了。只剩下一个身材高大的很老的人,他站在那里高度足够有七英尺,下巴长得就像一只皮鞋。这时候一位猎人过来,看到他站在那里一边捶打自己的胸膛,一边怒吼,就朝他的胸口打了一枪。这时这位老人想起他的祖辈以前也是人类,就想说:“为什么不手下留情呢,难道我们不是同胞吗?我以前也是人啊。”但是,逍遥国的这个最后的国民已经忘记了怎样才能灵活地使用自己的舌头,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很快他又想请医生,来看他的病,但是他也不知道医生叫什么。最后,他只能喊:“呜布布!”然后,就死掉了。

当看完快活又伟大的逍遥国的历史,重要的是它悲惨的结局。爱丽和汤姆把书合上,两人一脸的肃穆,神色非常凄凉。

他们异口同声地问罚恶仙女:“怎么你就不能帮他们一下,不能别让他们变成猿猴吗?为什么非要让他们灭绝呢?”

仙女说:“亲爱的,一开始我是可以的。我可以拯救他们,只要他们像人类能够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但越是不听话就越像那些动物一样,只是放纵自己的性子,做自己感兴趣的事,他们也就变得更加愚笨和恶劣,最后无法挽回这样凄惨的结局。说到底,就是因为他们不用脑子想了。”罚恶仙女又道:“知道我为什么长得这么丑吗?就是因为这类事情太多了,所以我才变成这个样子,唉!这样下去我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回美丽的容颜。”

爱丽问:“那么,逍遥国的国民现在在哪儿呢?”

罚恶仙女说:“就在他们应该出现的地方,亲爱的。”

罚恶仙女严肃地说:“对。”她一边把书合上,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时下,有人认为我可以把兽变成人类。嗯,他们也许是对的。无论他们的祖先是什么,他们现在总算成人了。这样我就要劝勉他们应该像人类那样做事。但是我必须通过种种的方法让他们牢牢地记住一条,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既可进化,也能退化,不能一概而论。要说我能把兽变成人类,那么我也可以把人类变成兽。”接着,她又看看汤姆:“你就有一两次差一点儿变成野兽,说实在的,要是你不下定决心去走一走,看看这个真实的世界,我可不敢保证你是不是会变成一条水蜥,就像池子里的那一条。”

汤姆心有余悸:“我的老天!我现在就要走,即使到天边,我也去,并且要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