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和金钱到底哪个更重要?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中国古代有“贫者不食嗟来之食,志士不饮盗泉之水”的典故,历来为人所称道和赞扬。这种气节固然让人钦佩,但随之而来的结果却让人惋惜。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而殒命,实在有点不值。
俗话道: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故作清高固然能求得个内心的安稳,但现实生活的压迫还是不得不让人正视金钱的魔力。在清高与世俗之间,遵循世俗的规则便是有城府之人的选择。如果放下面子能换来前途和发展,迫于现实的压力,相信大多数人都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做人固然不能不要面子,但面子观念太重反而会束缚住自己的手脚,禁锢自己的思想,为自己的前途和发展蒙上一层阴影。自古以来,放下面子换取金钱的例子不在少数,即使是闻名天下的司马相如也不例外。
汉代的大辞赋家司马相如出川漫游,以一篇《子虚赋》闻名四海。博雅之士无不以结识司马相如为荣。但司马相如却放任不羁,一派浪荡公子相。
有一年,司马相如外游归川,回来的路上路过临邛。临邛县令王吉久仰司马相如之名,恭请至县衙,连日宴饮,写赋作文,好不热闹。
此事惊动了当地富豪卓王孙。卓王孙原是赵人,秦人移民时迁来临邛,以冶铁致富,家有万金,奴仆千人。听说来了个才子司马相如,也想结识一下,以附庸风雅。但他摆脱不了商人的庸俗,故而实为请司马相如,但名义上却是请县令王吉,让司马相如作陪。但司马相如本看不起这班无才暴富之人,压根没准备去“陪宴”
到了约定日期,卓王孙尽其所能,大排宴席。县令王吉因平日依仗卓王孙钱财之事甚多,所以早早就到了。但时辰已过,司马相如却没有来,急得卓王孙如热锅上蚂蚁一样,王吉只好亲自去请。
此时的司马相如正在高卧独饮,但由于驳不过王吉面子,只好来到卓府。卓王孙一见其穿戴,心中早已怀瞧不起之意,心想自己是要脸面之人,请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放荡无礼之辈。
司马相如却全然不顾这些,大吃大嚼,只顾与王吉谈笑,早把卓王孙冷在一边。
忽然,司马相如听到内室传来凄婉的琴声,琴声不俗,司马相如一下子停止了说笑,倾耳细听起来。
卓王孙原被冷在一边,讪讪地没意思,但见琴声吸引住了这位狂士,于是夸耀说这是寡女卓文君所奏。司马相如早已痴迷在那里,忙请求让卓文君出来相见。卓王孙经不住王吉撺掇,派人唤出卓文君。
司马相如一见卓文君,两眼直勾勾愣在那里,他万万没想到,这俗不可耐的卓王孙竟有这般美丽高雅的女儿。于是要过琴来,弹了一曲《凤求凰》 向卓文君表达爱意。卓文君心里明白,她也爱慕司马相如的相貌和才华,当夜便私奔到司马相如处,以身相许。经过商量,两人一起逃回成都。
卓王孙知道后,气得暴跳如雷,又是骂女儿不守礼教,又是骂司马相如衣冠禽兽,发誓不准他们返回家门。
卓文君随司马相如回到成都后才知道,她的夫君虽然名声在外,但家中却实在贫寒。万般无奈,他们只好返回临邛,硬着头皮托人向卓王孙请求一些资助,不料却遭到卓王孙破口大骂:
“我不治死这个没出息的丫头就算便宜她了,还想要我接济,一个子儿也不给!”
夫妇俩听说父亲的态度如此坚决,心都凉了半截儿,可是眼下身无分文,日子可怎么过呢?到底夫妻俩都有“才”很快想出了一个“绝招”
第二天,司马相如把自己仅有的车、马、琴、剑及卓文君的首饰卖了一笔钱,在距卓府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屋子,开了一个小酒铺。
司马相如穿上伙计的衣服,卷起袖子和裤腿,像酒保一样,又是擦桌椅,又是搬物件;卓文君穿着粗布衣裙,忙里忙外,招待来客。
酒店刚开张,就吸引了许多人来。这倒不是因为她们卖的酒菜价廉物美,而是前来目睹这两位远近闻名的落难夫妇。司马相如夫妇一点也不感到难堪,内心倒很高兴,因为这正好达到了他们的目的——给顽固不化的老爷子现现眼。
很快,临邛城里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有的对这一对夫妇表示同情,有的责备卓王孙刻薄。卓王孙毕竟是一位有身份、有脸面的人物,十分顾忌流行一时的风言风语,居然一连几天都没敢出门。
有几个朋友劝卓王孙说:令爱既然愿意嫁给他,就随她去吧。再说,司马相如毕竟当过官,还是县令的朋友。尽管现在贫寒,但凭他的才华,将来一定会有出头的日子,应该接济他们一些钱财,何必与他们为难呢?
这样一来,卓王孙万般无奈,分给卓文君夫妇仆人百名,钱财百万,司马相如夫妇大喜,带上仆人和钱财,回成都过生活去了。
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爱情故事,千百年来一直被民间所传诵,其一是源自于这对郎才女貌的恩爱夫妻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追求爱情的自由幸福;其二是夫妇俩当垆卖酒,以放下面子来换得万贯家财,可谓是名利双得,哪管时人评说。
死要面子活受罪,看样子这句话一点不假,假如司马相如夫妇太注重面子的话,他们也只能清苦度日了。相反,他们抓住了老丈人爱面子的特点,便挣得了巨大的家财,让自己过上了富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