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但是登上报纸了。因为跳下来的时候被下面车库挡了几下,头、腿和身子都分家了,死相很惨,挺轰动的。”
“就这样?”夏洛挑眉。
“对……”纪汝的声音越来越弱:“当时看见他死了我们都很害怕,以为是那老总要拿回钱杀人灭口,胆战心惊的过了一段日子。一直到后来,穆驰壮着胆子去问,才知道根本不是咱们想的那回事……”
一段残忍不堪的往事,一曲凄凉婉转的葬歌,就这样,直白的展现在夏洛的面前。
她比谁都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非常清楚这些杀人冷血的罪犯无忧的过着上等的富人生活。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会尽我所有的努力去帮助你!”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纪汝颤抖着双手,面如死灰:“我知道,他们的死一定跟你有关系。”
“那你就应该清楚,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夏洛笑着,眼底闪过一道极快的异彩。
“真的……逃不掉?”泪珠在眼眶打转,纪汝惨笑:“我会帮你做任何事……”
定了定神,纪汝抬起头,眼中是满满的坚定。
“事后,我去自首。”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没有接话的空气中氤氲着一丝窒息与死寂。
纪樱灿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张了张嘴,终究是一句话都没能吐出口。而夏洛心中有过一丝惊讶,面无表情的她暗暗的握住了拳头。
“……你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纪汝垂着头,轻轻颤抖:“知道夏启怀夫妇死后,听着那些报道说他们留下一孤女,我曾经托人去找过你,问过你的行踪……可都无果。后来穆驰的生意做了起来,公司蒸蒸日上。他叫我开间酒吧,他可以在星都保我们母女,也要入股赚点闲钱,我没说什么就同意了。后来酒吧生意越来越好,我也做起了老板,便时常自助福利院和孤儿院这种地方……”
“你以为我会流落在那,所以自顾自的尽着你的善心,希望自己的心能得到一丝安稳?”夏洛嘲讽的笑了:“真是……可笑至极。”
用别人的命换来钱财,一边哭诉着自己有多担心多害怕,一边毫无愧疚的挥霍这笔钱……
心中越来越冰冷,如同布上一层千年玄冰,冷硬不羁,慢慢的蔓延向仇恨的根源。
“如果你当时自首了,那么我今天会过得很好。”
夏洛将一张信封放到桌子上,缓缓推过去。
“这么多年我被噩梦缠绕,不论如何都挥散不去那恶心的一幕……那天是我父母决定隐退的日子,是他们愧疚这么多年经常演出不能陪伴我的礼物。”
“我满怀欣喜的站在帘幕后面,听着主持人宣布那是最后一段魔术……”
“然而……因为你们,我没有看到他们合力完成魔术后站在台上受到万人的掌声与敬仰。入目眼帘的……只有红色的鲜血与蠕动的肉渣……还有台下人的辱骂和尖叫。”
麻木的吐露出这段话,无视掉纪汝和纪樱灿惨白的脸色,夏洛伸出手覆上眼帘,仿佛要止住那即将控制不住的泪水。
“你想我原谅你吗?”
“……对不起。”
到头来,还是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