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炎热无比的火焰,一边是冰天雪地的寒冷。
一边是火一样的热情红衣天使,一边是雪一样洁白的白衣天使。
两个阵营的天使数一样多,谁也不退让不妥协,相同的实力,一样的吟唱声,夹杂着无边的敌视。
最前面的红衣大天使手持金色的权利,神圣而又庄严,而白衣大天使手持蓝色光环,圣洁而又高贵,两人身后的天使团都各自警备的念动着防御和治疗的咒语。
这就样,谁也能靠前一步,谁也不愿意后退,僵持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拉斐尔来了,米迦勒大人,拉斐尔来帮我们了……”
红衣天使们一阵欢呼。
就在此时,起了一阵狂风,吹向雪白的那一方,白衣大天使忙不迭地用光环去挡……可惜迟了,身后的阵形已经乱了,有些灵力低微的天使统统被吹得一干二净。
这就是著名的炽天使之乱,四大君主:米迦勒,加百列,拉斐尔,乌利尔争夺炽天使宝座,以风君拉斐尔协助火君米迦勒打败水君加百列,成功的登上炽天使宝座。
江湖传言,神器赤炼.离别在天朝出世。
天朝十八年,是一个动荡的年月。
人来人往的街头,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西大街上飘来各种肉馅味道的包子香味,我深呼息一口,喃喃道,牛肉萝卜馅,白菜猪肉馅……
旁边草席上躺着装死的老乞丐提醒我道,“假女儿啊,你的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我抡起脏乎乎的袖子,随便揩了两下,又拔正了一下面前“卖身葬父”四个大字,回头不满的教训草席上的老头,“给我闭嘴,要注意现在你的身份是死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配合好了,一会儿咱俩去买十笼包子打打牙祭……”
老乞丐怀着向望的心情,愉快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向上弯出起码有60弧度的高度,标准的含笑九泉式。
正在这时,不远处来了几个衣着华丽的人,在我的脑海中,衣着华丽就等于肥羊两个字,根本没看清那些人的长相,立即朝眼睛周边抹了一下洋葱水,“小女子卖身葬父啦!各位走过路过的好心人,求求你们,卖下我吧!小女子卖身葬父啦……”
那几个人经过我们边上时,似乎没有听到路旁的我的吆喝声。
怎么这么不引人注目,这年代孝女应该是很吃香的啊,怎么回事?难道我的声音不够大?
“小女子卖身葬父啦!各位走过路过的好心人,求求你们,卖下我吧!”我运气三成,提高嗓门。
一行人还是视若无睹的走过去了。
我盯上的目标,哪能如此轻易的放过,我一个小跑冲上去抱住最中间的一个为首模样的人大腿,“公子,小女子与爹爹从湘东逃水灾一路流浪到此,爹爹身染重病无钱医治死了,现在连个安葬的费用也没有,求大人可怜可怜,小女子愿为大人做牛做马,做奴做婢……”
那人挪了挪腿,似乎就要掀开我,我越发加大力道,让他动弹不得。
“放开!”两个冷冷的字眼从上而下传入我的耳朵。
这个男人有股天生让人寒冷的气息,我不由自主地顺着声音望上去,呃,一张冰凉的头骨面具,惨白惨白,怪碜人的,我不由得松了几分力道。
只见他身边一个穿青衣的男子,朝草席走去,二话不说,一脚踏到草席上装死的老乞丐。
三秒钟之久,老乞丐居然忍着没有出声。
之后,传出来杀猪一般的叫声,我不忍再听,完了,这几天怎么这么倒霉,全遇上了一群没有爱心的人,我记得,在邻城的时候,老乞丐被人一踩就诈尸的,今天为了向望中的肉包,居然忍了好几秒,敬业精神实在太让人感动了。
我放开那面具人,转身扑向老乞丐,“爹,您活过来了?太好了,爹,没有你,女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都怪那个老庸医,说我可以为您准备后事了,我还以为您真的要离我而去了……”
老乞丐又哭又叫,颤抖着被踩得红肿得手,“女儿啊,我的苦命的女儿啊!爹没死,爹哪能舍得只留下你孤零零的你一个人先走了呢……”
接下来,就该我们俩上演抱头痛哭的戏,然后作个草草好场,趁机好溜。
面具男冷嗖嗖地开口了,“把骷髅令交出来!”
“什么什么骷髅令?”我装傻,然后悄悄的趁人不注意把刚才从面具男身上偷来的那块玉牌塞在了老乞丐身上。
面具男走出来,一把提起我,抖了抖,没有。
紧接着,他身旁边的青衣人一下揪过老乞丐,玉牌从他的身上掉下来。青衣人一把把老乞丐扔出老远,捡回了牌子递给了面具男,恭敬道:“少主。”
老乞丐被摔破了皮,鲜红的血渗了出来。我悄悄吟唱起了治愈术,一道淡黄的光在他的伤口上划过,伤口渐渐的愈合了。
“你会治愈术?”他开口了。
“是又怎么样?关你P事啊?”东西也被拿回去了,肉包子又泡汤了,所以我没有好气地回答他。
他冷冷道,“你已经犯骷髅军团的禁忌,原本只有死路一条的,不过,看在你会治愈术的身上,给你一条生路,沦为军团的奴仆,可饶你不死……”
奴仆?
经过一番慎重思考,我终于鼓足了勇气问,“管吃管喝么?”
面具男戴着面具,我看不到表情,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脸,黑了。
在我挥泪告别老乞丐之后,我的生活质量大大幅度的提高,睡觉有床,床上有被子,出门有干净整洁的衣服穿,每天可以洗至少一次以上的澡,每天可以吃三餐,吃可以吃到你不想吃为止……
这就是无数次梦想中一天吃三顿的幸福生活啊!
经过几天的了解,骷髅军团是个秘密组织,也可称为雇佣军团,承接任何事务的办理,小到江湖恩怨,大到国家的矛盾,实力相当的强大,据说暗部渗透了各个不同的领域,并且都各有过人才能。
我被面具男划分为天生异能者,异能者分为天生异能者和后期异能者,比如说天生力大无穷的,会各种技能的就是前者,后期修炼的术士和巫师之类就是属于后者,异能者们大多会伤害性的技能,很少会单纯的治愈术,所以,面具男留下我,虽说是奴仆的身份,但待遇方面还是没得说的。
据说最近接了一件超级大的案子,一直在秘密地进行当中。
撞见我的那天就是去京都接任务的,好像跟皇室宗亲有关系,自天朝八年以来,一直出现天灾人祸,而邻国大戎国发展的越来越好,两国现在势如水火不融,我就是从大戎流浪过来的,那边的巫术相当的普遍,任何一个人普通人都会法术,以至于,我在那边直接混不下去,所以来天朝碰碰运气,结果,天朝的人虽然普通,但是人心却更狠毒,没爱心,如果不是遇上面具男,说不定已经惨遭饿死的边缘了。
在我好吃好喝几天后的一夜个黑夜风高的夜晚,被通知紧急任务,大约一百多人的样子,身穿黑色的夜行衣,每人一匹骏马,整齐有序得朝大戎国边境出发。
我骑在马上,报怨道,“这上岗之前总得来个培训什么的吧?搞这么突然……”
一旁的青衣使大人,也就是上次见过的面具男身边的那个心狠手辣的青衣人。鄙夷道,“你不过就是个奴仆而已,主人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死,只需要乖乖听话就行了,其它的没资格问……”
骷髅军团一个首领,往下就是两大左右使,往下就是七色使大人,分为青红紫蓝黄白……这青衣使大人是直接追随首领的一支亲卫队,据说实力超强,力大无穷,擅长剑术。
也是,人家养条狗,也得看门儿呢,总不能白吃饭不干活吧?
我没有理他,策马前行,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打盹,这些马匹都是训练有素的,走夜路走习惯了,也用不着我操心辨方向什么的,我打我的盹,让它自己去走好了。
迷糊中,只感觉有人在我的马屁股后面作了一下小动作,马儿发狂似的朝前奔跑,很快,我就被搁下了马,摔在地上,恰好是一片乱石路,身上被尖石硌得青紫,疼得睡意全无,赶紧用治愈术给治好了伤处。
这才抬起头来,“靠,哪个王八蛋……”
呃,好像是面具男手里拿着一把刀,正是他捅得马屁股,只听他冷冷地声音,“骷髅军团的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得保持高度的警惕,否则会活不长的。”
月光下,他的面具发出惨白的光,好寒。
我吞吞口水,从地上爬起来。
马负伤而逃,由于没有备多余的马,一个道士主动把马让给我,他用飞行符行进,被面具男制止了,已经快处于大戎边境了,大戎边境有巫术阵,能识别来自外界的法术,此时不能施法。
又看了看我,策马到我的身边,大手一捞,我已经到了他的马上。
是,我承认我长得很瘦小,可是也不能像提一只猴子似,太没有人权了!一定想办法逃走!
虽然好吃好喝是我的目标,但我有一个更为伟大更为神圣地理想,那就自由!要不然,这些年也用不着东奔西跑了。
到达目标地时,已经天快微亮。
面具男拿出地形图和其它人研究,我作为奴仆的身份,没人资格插嘴,站在一边,大概内容也听清楚了。
“这个驻扎边防的营地是大戎国很精锐的一支部队,大约有三千人左右,其中的首领赤余,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军,天生异能,他的曾先祖曾是赤炼家的外支,我们今天的目地就是活捉他……”
以一百多人对付三千余人?
他们疯了吧?
他们很快分成了三个小组,每个小组各袭一面,如遇紧急情况以发烟火为号,撤离。我的任务就是跟随青衣使这一个小组,负责给他们施治愈术。
而面具男则留在原地,睡觉休息。
从他们从容不迫的动作看来,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比训练最素的队伍还要强悍,当他们悄无声息地入了营地,将近干掉一半人的时候,整个营地才开始发出警报,没有人员伤亡,我跟着他们后面显得有点多余和无所事事,这样好,方便我查看地形,以便于逃跑。
一个骑着火红色战马的统领手持一柄大刀带猛然一喝,“是谁敢偷袭我大戎国边境驻军?”
那些慌乱的士兵们在将帅的出现都镇定下来,很快就形成阵营,手持长枪对把我们包围,我趁乱脱了一个死去士兵的衣服套在身上。
此时就是混出骷髅军团的最佳机会,骷髅军团虽然杀了大戎国将近一半的人,但还有一千五百多人,就算能脱身,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我混水摸鱼逃了出来,找到马廊,从里牵了一匹战马,骑上去,得意得回望了一下灯火通明处,“骷髅军团,再见啦!感谢这几天的好好招待!”
突然一柄华丽的放在五彩光芒的飞环朝我射来。
马的四腿齐齐的被削掉,我从马上落了下来。
暗处走出一个人,冷冷地面具,冷冷的声音,“骷髅军团的奴仆,可以死但是不能逃……”
听得出来,他的语气里有恼怒。
“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说罢,飞环在空中打个旋,发出一道闪亮的光,直直的朝我飞来。
他是想跟削马一样,削掉我的头么?
凉气从脚底升起,第一次,觉得死亡离得如此的近,不要!我不要!我不能死,我还没有回家,我要活着回去……
惊恐之下,我晕倒了。 “把打造神器的材料交出来……”
“什么材料?我没有!”一个斩钉截铁拒绝的声音。
谁在讲话?我睁开眼睛,是一个大的帐篷,呃,还是刚才的营地?难道我没有死?
天已经放亮了。
面具男和青衣使他人一字排开,而他们的对面用绳索索住了的那个人,正是昨晚骑红马的那个将领。
面具男把五彩飞环拿出来,在将领面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将领的眼睛直了,颤抖着,“莫非,莫非是赤炼.离别?”
面具男点点头,“赤余,如果你把打造神器的材料交出来,我可免你一死。”
将领哈哈大笑,“赤炼世家早已经灭族,我赤家只是旁支,根本不可能有神器材料,别说我没有,就算我有,也不会交给你的……赤炼.离别里藏里诅咒,修成之日必会天翻地覆,阴阳乾坤本末倒置,我不会给你们机会修成的,你当我不知道?”
赤炼.离别?
江湖传言,赤炼.离别是赤炼世家打造的最后一柄兵器,可惜,没有等出炉,赤炼家灭族,故尔赤炼.离别的下落一直是一个谜。
怎么会在面具男的手上?
据说,赤炼.离别藏有诅咒,只要完成最后的修炼,以血相祭,可以完成人的愿望,比如说,小到个人生死,寻人寻物,大到战争,生灵荼汰,比求神还灵……
我有点不相信,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灵异的神器存在?
但是,从世人对它的向望和杀戮,又有点让人不得不信。
面具男淡淡地声音,“既然真的没有,也不为难你了,来人,拖出去断手断脚,浸泡腐水一个月,让其自生自灭吧……”
然后,回过头看着我,道,“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我骷髅军团找不出来的东西,只要我想去找……”
一语双关,又警告了我,又变相告诉赤余,就算他不说,骷髅军团也能找到材料的下落。
赤余被随从拖了出去。
我瞧瞧不对劲,立即从塌上爬起来,乖乖的站到面具男的面前,承认错误,“我宁小清,发誓再也不敢跑了。”
面具男攸地抓过我,一把扯过我的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我吓了一跳,他想干什么?不会被我气得变态了吧?
我想挣扎,可看到他寒冷的样子,又有点不敢。
只见他用他中指上戴着一枚骷髅戒指,紧紧在贴在我的胳膊上,一阵刺痛传来,皮肤上冒出轻烟……
这个天杀的,居然给我铭刻铬印!
“你的誓言我不相信,宁小清,你现在可以跑了,随便跑到什么地方,骷髅印会告诉我,你的下落。知道吗?戴骷髅印的奴仆,你是第一个,你应该感动很荣幸!”随即他的话锋一转,“当然我用骷髅戒指召唤你时,你不想回来的话也可以,你将会全身腐蚀,最后变成一俱跟戒指一模一样的骷髅……”
他一定是魔鬼,虽然我没有看清过他长什么样子,但我知道,他一定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人,比大戎国镇国之宝食尸兽还要丑,还要让人恐惧。
他已经完全打破我对自由生活的向望,人生的第一信念就这样无情的被摧毁,以后就要过生不如死,猪狗不如的生活了,悲愤之下,我对准面具男的手,狠狠地咬下去。
只觉得他的身体一僵,一丝咸味从我的嘴角蕴荡开。
帐篷里一片寂静,没错,除了我和他之外,其它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下去。
所以,相当的寂静。
寂静中,我抬起了头,额头开始了冒冷汗。
我,我咬了他!
并且是使劲全身力气咬得他!他手上的血汩汩的朝外面冒,一滴滴,滴到地毯上。
而他不动,冷冷地看着我。
面具下露出来的两道目光像要杀人一般,什么人生目标,什么人生信念,一时之间全没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活一天就是一天,所以,我得逃。
“要不,你回咬我一口吧?”我试探道。
我半闭上眼睛,伸出一只手,到他的面前。
他深呼息口气,正待发作,这时候外面传来青衣使的声音,“少主,赤余招了。”
面具男定定地看着我,目光中有隐忍和不耐烦,似乎在说什么,我扮小白兔,装无辜可怜回望他。
“宁小清,治愈术!混蛋!”他终于开口了。
“哦!”我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吟唱治愈术。
一道黄光轻轻的弥漫在手上的伤口上,很快复原了。
只是还有一道淡粉的疤痕消不掉。
“你疤痕体质吖?”我巴结地朝他笑笑。
“多嘴!”他径直拂袖而去。 自从赤余招认打造材料在他胞弟赤荣手中,我们就马上停歇地赶向花巫山,江湖传说,三大凶山之一。花巫山,亡灵山,欢乐山。花巫山以花巫出名,擅幻术,能在其它种族身上种植巫花种,开花发芽,死亡。亡灵山是一座人间地狱,你所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死人。欢乐山倒是没听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进去此山的人再也出不来。
在我的屁股骑马都骑疼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花巫山。
“少主,赤余有没有可能和我们耍障眼法?”青衣使骑在马上道。
“没有。赤余虽然是个显赫有头脑的将军,但是他却有点弱点,怕死,也正因为这个弱点,他在无数次战场中活得好好的,从某种方面来讲,怕死是一种美德。”面具男漫不经心地回答。
“真让人难以想像,赤余居然和花巫山主是胞兄弟关系……”青衣使的感慨中有几许担忧。
面具男不以为意,“就算三大凶山山主都来了,我也未必放在眼里。”
我又开始遐想,如果面具男在花巫山死掉的话,那他铬的骷髅印不知道会不会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呢?
紧接着,面具男又道,“蓝,黄两使带来了多少人?”
“回少主,蓝使带来习炎火术的异能者五十人,还有破幻师数十人,黄使带来土术师数十人,傀儡师数十人,毒师数十人,一个专门对付花巫山主赤荣的束灵阵的阵法……”
面具男淡淡道,“够了。”
“属下安排傀儡师先行,引开会种植术的花巫,然后,毒师和破幻师一起进,解花粉障气和花巫幻阵,再后炎术师进,烧山,土术师打通地道,我们直接从地道入山顶……”
“可行!”面具男点点头。
我在一旁呆了呆,骷髅军团什么阵容啊,怎么什么方面的人才都有?
难怪这个面具男这么臭P,没拿江湖谈之色变三大凶山当回事儿,原来也是这个实力。但是,有这样实力的人,为什么还会为了一把神器奔波?这样不是已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么?
原谅我,有点好奇了,等青衣使领命走了,我骑马磨蹭到面具男的身边。
“那个,呃,面具男……你已经这么厉害了?为什么还要跟众人一样迷信一个飘渺的传说呢?”
气氛又变了,他显然不满意面具男这个称呼,忍了忍,“你要记住,我是你的主人。”
我撇撇嘴,“你能奴役我的身体,不能奴役我的心灵!”
沉默了片刻,他折衷了,“我叫楚一殇。”
“恩,不错的好名字。”虽然用在他的身上是浪费了。
他淡淡道,“满足你的好奇心也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的来历,这个世界我骷髅军团查不到底细根源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我神秘地凑到他跟前,“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了,我是天女下凡,负责体查人间百姓疾苦的,期满之后是要回去写体验报告的……”
明显感觉他的嘴角抽了一下,“我比你简单了,骷髅军团是承接了顾主的需求,为顾主修完赤炼.离别这把神器而已。”
为了一个传说而雇佣骷髅军团的人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吧?或许不是传说,是真的很灵验?想到这里,连我的心也蠢蠢欲动了。
没一会功夫,青衣使来报,所有的行动已经完毕,地道已经开通。
面具男率先进入地道,土术师挖洞真是一流,这么短时间内居然就能挖好一条宽敞可容几人同时行进的地道,建筑大师也达不到这个标准和速度啊。
我紧跟着面具男进去了,后面还有青衣使一行人,地道仿佛没有尽头似的,走了一阵子,好像仍在原地行进。
连我反映如此迟钝的人都明白了有点不对劲,随行的一个土术师额头冒汗,道,依照我们的速度应该已经到了山顶的,不可能还在山腰。
又走了一阵子,原本一条直路的地道突然多了几条分岔进来。
“有高级迷幻术,大家小心,分头寻路。”面具男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四条分岔路,把人分成四组。
我和他在一组,沿着最边上的一条路行进,一边走一边作记号,走了一圈后,又回到了记号之处。
面具男一拳捶在墙壁上,土石簌簌下落。
突然,一阵尖锐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敢扰我山主闭关修炼,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墙壁上开出一朵一朵颜色鲜艳的花,这些花在黑暗的地道里,发出萤火一样光芒,煞是妖艳动人,一朵挨一朵,一丛又一丛,只不过是花蕾,还没有完全的绽放。
“果然是地心花!”面具男显然料道了。
“什么是地心花?”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
“开在暗处一种绝美却又巨毒的一种花,花香是毒药,闻了能让人产生幻觉,严重时,可昏迷致命。”面具男简单的介绍一下。
立即拿了一个瓶子放到我的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让我捂了鼻子,示意我别发声,虽然我们进来之前,毒师给我们施了避毒咒,但是好像在地心花面前不太管用,因为我们都中了毒,产生了幻觉。
觉悟仿佛已经晚了,身体渐渐僵硬不能动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花,自由的绽放,怒放……
视觉越来越迷糊。
“这次收获不错,凭白得了这么多的肥料,山主出关时,想必我会变得更美了……”空气中有女人得意地笑声。
面具男先我而倒下,我一看,完了,大势所趋了,没想到我最后命运的是做了花肥。流汗!
刚才所见到的通道都没有了,分成几组的人都东倒西歪在我们的不远处,都已经不醒人事了。
妖艳的花儿们变成一张张血盆大嘴,朝我们袭来。
我吓得不由自主地靠向面具男,惊愕的发现,面具男什么时候取下他的骷髅面具了,雪一样白的肌肤,墨玉一样的瞳眸,细看,居然是重瞳,只是冰冷的没有温度,如雕塑一般完美的五官,精美无一丝睱疵,剑眉上挑,隐隐的贵族气息和傲然之色。
我呆住了。
人类里怎么会这样的好看的男子,就算有,也不应该是面具男啊!面具男在我的心目中就是超级无敌丑男的化身啊!
还在我惊愕当中。
一道萤光袭面而来,地心花吐出花蕊,像舌头一样的卷上我的脸,尖锐的疼痛让我失声尖叫。
花一下子萎缩下来。
后面的根茎被面具男掌心中炎火烤化了。
正在为痛,我的神智也渐渐清晰了。
那些昏迷的人大多被地心花咬过,伤口在渐渐的腐烂,包括我的脸也是。我一急之下,费力地吟唱起治愈术来。
整个石壁之内,淡黄色的光轻漫盈饶,光处,每个人的伤口都在恢复。
居然是群疗术!
情急之下,居然悟出了群疗术,多少年都不敢向往的高级治愈术啊!
我激动了。
面具男升起一片火海,墙上的花,受不住高温,大多渐渐的枯萎了。
原来他的面具是封印法术的面具,听别人说有些能力超强的异能者法术非得用东西封印,要不然,容易给周边的人带来反噬。
地心花巫逃走之后,我和面具男顺利走出了地道,直到了山顶,青衣使他们还没有苏醒,但伤口已经无大碍。
一座高大坚实的石门拦在了我们的面前。
面具男上前敲了石门,他的面具在出地道之后,又戴个严严实实,我稍稍有点失望,不时拿眼看向他,被他眼神警告好几次。
“请用钥匙开门。”石门嗡声嗡气道。
原来是一个门妖。
“没有。”面具男道。
“没有请绕道,山主在此闭关,外人不得打扰。”门妖又嗡嗡道。
“我们来向贵山主借一样东西。”
“山主交待,外人来借东西一律不给开门,山主说我特殊材质而制成,水火不浸,百毒不怕,只要我答应开门,就算神仙来了,也耐我不得。”门妖非常臭P的回答。
面具男冷笑,“哦,是吗?”
说着,手里多出了一柄环,环身光芒如波涛一样汹涌出来。
那些光涌在石门之间,巨大的撞击声让石门颤抖了几下,紧接着,赤炼.离别再也从石门上拔不出来,就像长在石门之上。
门妖发出恐怖地呼救声,“拿开它,快点拿开它,我放你们进去!”
这场面说不出的诡异,我感觉到赤炼.离别在这一刻像有了生命一般,发着欣喜的悸动,它身上的五彩色渐渐幻出了七彩色。
也就在此刻,石门粉碎了,门妖死了。
一声轻脆悦耳的“叮——咛”声,赤炼.离别落在了地上,光芒回收,一圈若有若无的七彩光轻绕周身。
面具男也有点迟疑,他收起赤炼.离别,似乎在困惑什么。
没想到没有修成的神器居然有如此的威力,轻易击碎了这个看起来应该修炼了很多年的门妖,如果修成之后呢,会有什么样意料不到的威力呢?
这是一个山洞,一路怪石嶙峋,曲曲折折,好在各处有眼魔照明,眼魔是属于胆小的一种妖类,能在黑暗里发光,一般法术中人用它来代替夜明珠。
一直走到了最底处,山洞里除了眼魔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哪里像修炼闭关的地方?我不死心,来回又查了一个仔细,还是什么也没有。
第一个直觉,是上了当。被门妖骗了……
反映过来,我们俩朝山洞门口冲出去,已经晚了。
明显感觉我们移动一步,怪石群就跟着移动一步。
面具男失声道,“乾坤石阵?”
面具男在我的心中可是一块万年不变的寒冰体制的人啊,现在连他也有惊慌之色,我不由自主地紧张了。
“什么乾坤石阵?”
“失传很久的一种大阵法,阵体与常无异,一旦启动,阵中人每移动一步,石阵就加深一分,直到阵法形成。我只记得书上说过,上古此阵是用来关禁万年以上魔兽的,进入此阵中,就很难出去……”
“很难出去,不是代表没有希望出去,还是有办法的,对不对?”如果困在石阵里,是妖怪就好说了,不吃不喝也能上万年,可是,我们俩不是妖怪,会饿死的。
我们俩刚才在石阵里穿梭来去好几趟,阵法十有八九已经形成了。
“除非施阵之人死亡,阵法才会失效。”面具男叹口气,“这次是我大意了,连累了你,赤炼.离别吸食门妖时,我就应该这是一个陷井。”
突然,一声哈哈大笑从阵外传进来。
“哈哈哈……乾坤石阵已经大成,你们就好好在准备在里面饿死吧!真以为我在闭关修炼么?这么大模样的毁我花巫山,我会不知道?啊!赤炼.离别!在外面流离了几千年终于到了我赤家赤荣手上,也算是为祖增光了。”
望着声音看过去,一个手持两把开山大捶的黑脸大汉在猖獗地大笑着。
还以为花巫山主会是个与花一样精灵秀美斯文的俊雅男子,谁知道跟绿林大盗差不多的形象……
再流汗。
最近是不是想像力和感知系统下降太快,怎么猜什么都不灵?
与赤荣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一个精致的男子,如果不是面具男在我的身边,我会以为那个人就是他。
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俊美无双。
面具男看到他时,惊愕度不在我之下,“王……”
“亲爱的弟弟,很吃惊吗?当初我知道常年在内宫装病不出的弟弟你,就是那个人人谈之色变的暗势力骷髅军团的首领时,都没有表现得如你这般吃惊哪!知道原来你也这么优秀之后,我日日夜夜都睡不好,生怕一觉醒来,坐在上殿上的王是你而不是我了……”那个俊美的男子的声音如清泉,潺潺流动。
阴狠却不言而喻。
面具男立即解释道,“王,你误会了,骷髅军团本来就是皇家的暗部,在父王离逝时,他把王位交给了你,把暗部交给了我,我答应过他,永远在暗中协助你,在天朝不需时保卫我们天朝的,父王没告诉你,是希望你永远用不着骷髅军团……”
外面的男子点点头,“原来如此,有如此强大的暗部,本王很欣慰,你放心,我会好好地接管它的。”
“你早知道我的身份,故意请骷髅军团完成这个寻找神器材料的任务,和赤荣联手陷害我?”面具男闭上了眼睛,随即他把面具取了下来,重瞳里这一刻充满了悲伤。
王没有否定,“是,我要得是你死,他要得是赤炼.离……”
话还没有说完,一柄开山捶砸在他的头上。
王到死时都有点不相信,“赤荣,你?”
“我要得不仅是赤炼.离别,忘了告诉你们的身份,我是大戎国国师,我要得还有你们的天朝,如果你们天朝王室的继承人都死了,天朝唾手可得!哈哈哈……”
“哥——”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面具男有如此悲痛的时刻,一向他都是冷静,高高在上的模样,在亲人的离别时,他失控了,冲向石阵边上。
我企图安慰他,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能治疗伤痛,却不能治疗悲伤。
石阵在他挪动几步后,完全四合了,外边的情形完全看不到,只有声音得意地笑声传来,“你们慢慢等死吧,我得配合我大戎国王去瓜分天朝去了,十天半个月后,我再收拾你们的尸骨和赤炼.离别。”
连眼魔们都似乎走了,黑暗中,只有赤炼.离别身上发着流涟的光。
我和面具男静静地坐在石阵中,三天了他开口第一句话,“你有愿望吗?”
我点点头,“我有。”
“我也有,天朝人世代受到诅咒,每个人心中都没有爱,只有冰冷,所以,我的愿望是大家心里有爱,国家能够富强……”他把赤炼.离别递到了我面前,道,“现在赤炼.离别已经修成了,你可以许个愿。”
我微笑了,我一点也不相信赤炼.离别的传说,但是,我还是伸出手去,血丝沁出来,“我想回家,回到属于自己的领域去,那里有爱,但是是博爱,爱人人,人人爱你,跟无爱没有分别……”
血一旦涌出来,便止不住,它嗜血,贪婪的吸食着我的鲜血,我微动了一下,身体已经僵硬,治愈术也施展不出来。
“我从小在冰冷的天朝长大,看到的人都是冰冷的,直到遇上你,他们说会治愈术的人心里有爱,所以我在你的胳膊上铬下印记,我没有爱,所以我向望爱,如果我们没有困在这里,如果我能想出其它办法出去……我不会放弃你的。”他低沉温柔地声音。
或许不是温柔的,温柔是我的错觉。
他继续道,“赤炼.离别没有修成,门妖是神器材料,但是需要辅以大量的鲜血……对不起,我不能让天朝消亡。”
身体越来越轻,赤炼.离别的光芒则愈来愈盛,我不能反抗也不想反抗。
“宁小清,你恨我么?”他对着我笑,专注着,悲伤地笑。
我想说话,已经没有力气。
我不恨,因为我和他心中都没有爱,或许一定要说有爱,那爱就是伤痛!
身体渐渐轻了,飘荡起来,一对洁白的肢膀长了出来,我振肢而飞,正是这种感觉,找寻了这么多年的感觉,像鸟儿一样自由的感觉。
天空,蓝得如洗。
抬眼望下去,花巫山在万丈光芒之下,夷为平地,赤炼.离别修成了。
“宁小清!”天使长手持花名册。
“到!”我站了出来。
“好了,炽天使之乱失踪的最后一名小天使终于回来了,咦,你的身体呢?怎么回来的是魂魄?”天使长有点吃惊。
我吱吱唔唔,“一直找不到回来的方法,万念俱灰之下,我选择了自杀,结果,死了就回来了……”
天使长眼线黑了,“罢了,罢了,再给你重塑一下小天使实体,要什么长相和身形跟形像部去说。”
“报告天使长,我已经会群疗术了!”
“那就直接塑大天使的形象……”
众人一阵羡慕,“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大天使啊!向望啊!”
只有我的眼角望向远方,那是寂寞的地方,爱得如同伤痛的地方,眼泪似乎就要流下来。
楚一殇,我现在很好,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