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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风物童话(19)

小花鹿跟着独眼龟来到了天池湖中的一座房子里,独眼龟把门关起来,张着出奇的大嘴巴笑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花鹿呀小花鹿,你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傻瓜。玉皇大帝在天宫里,怎么会到这湖水里来呢!告诉你吧,这里是我睡觉的地方,鹿小妹,我告诉你,我早就想吃你的肉了,今天你正好送上门来了。”独眼龟一边说着,一边爬着靠近小花鹿。这时,小花鹿才知道上了当,别看平时胆子小,这时候她什么都不顾了,竖起头上的钢叉,扬起铁锤似的后蹄,朝独眼龟身上就是一顿乱撞乱踢。可是独眼龟个头大,盖子硬,小花鹿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小花鹿终于被逼到了洞旮旯里,吓得她闭上了眼睛。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砰砰地敲起门来,一个声音传进来:“禀告守池大将军,仙女们下境洗澡,已经到了,还不快去侍候!”独眼龟听了,只好放开小花鹿,把她反锁在洞中,去迎接仙女们。

独眼龟走了,小花鹿的神志慢慢地清醒过来。她想:听说仙女们心地善良,我应该求救于她们。可是,自己被两扇大铁门关在洞里,怎么办呢?她急得转来转去,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小花鹿把松鼠哥哥送给的棒槌子从门缝塞到了外边,清清的湖水把它浮到了水面上。仙女们在明亮的月光下正洗得高兴,玩得痛快,见有个红光闪闪的豆粒儿漂来,便捡起来互相传着看。独眼龟怕露了馅儿,急忙上前说:“噢!各位仙姑,这是长白山上的一粒宝参子,我把它泡在湖水里,你们洗了澡会皮肤更白嫩。”小花鹿又把画眉鸟送的羽毛从门缝塞到了外面,清清的湖水把它浮到水面上,仙女们拾起来这根美丽的羽毛,感到惊奇。独眼龟急忙说:“噢!仙姑们,我打算照着这根羽毛的样子,做只美丽的小船,好让你们坐在上边游玩。”

小花鹿送出了两个信号,不见回音,怎么办呢?最后决定咬破血管,用自己的鲜血给仙女报信。她回过头来,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小花鹿的尾巴,原来是细细长长的,而且是它自卫的武器,驱赶蚊蝇的工具,现在到了紧要关头,小花鹿只好拿它派上用场。小花鹿含着眼泪,猛地一口,把尾巴咬断了,鲜血像喷泉一样射了出来。她痛得大哭,在地上不住地打滚。小花鹿的血染红了清清的天池水,小花鹿的痛哭声惊动了仙女们。大姐说:“是谁的血流得那么多?是谁哭得这么伤心?姐妹们,看看去。”于是命令独眼龟带路,下到湖中。独眼龟吓得心怦怦跳,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好把她们领到小花鹿面前。

仙女们用棒槌子治好了小花鹿的伤口。小花鹿扑在仙女们的怀里哭诉了事情经过。仙女们对独眼龟的行为非常气愤。大姐说:“独眼龟!你本是东海龙宫里的罪犯,却不想痛改前非,还继续作恶,先把你押在长白山下,回去禀报玉皇大帝,另派大将看守天池。”

众仙女佩服小花鹿不畏艰险来引水下山的行动。经过细细地商量,为了瞒过玉皇大帝的眼睛,解救山下的生灵,当下就在天池底下暗暗地通了一条洞,池水经过两座山才流出地面,在山崖峡谷中穿来穿去,人们看到这条江水碧绿清亮,像公鸭脖子上的羽毛似的那么绿而好看,就改名叫“鸭绿江”了。

鸭绿江的水解救了长白山的所有生灵,可是等小花鹿回来,灰狐狸却又串通那些坏蛋们硬说小花鹿嫁给过独眼龟,又掉了半截尾巴,是个不干净的罪孽,败坏了山里的风俗,还是照样欺侮它,东北虎也把自己要提高小花鹿地位的诺言忘在脑后了。只有小松鼠、小白兔和画眉鸟这些小伙伴们才到处宣传说:“小花鹿为长白山立下了大功,小花鹿是最干净的!”

牡 丹 江

很久以前,有一个部族叫靺鞨。它们靠着天神打败了恶魔耶尔兹库,并把他压在马纪岭下。

耶尔兹库的徒弟忽尔汗却不甘心,总想替师傅报仇雪耻。这天忽尔汗游荡到长白山北坡,见到一条大江,心想:靺鞨人住在这河的下游两岸,我何不把河掐住,逼他们每月送对童男童女供我受用?于是,他摇身变成一棵老粗老粗的大榆树,牢牢实实地压在水源上。不久,这条河就干了。人和牲畜没水喝要渴死了,地里庄稼也蔫巴了。

有一天,忽尔汗驾着黑风来到靺鞨人面前,凶狠地宣布:“这条河归我忽尔汗所有,你们要想不渴死,就每月送一对童男童女!”各部落为了活命,只好忍痛按月送一对可怜的孩子给忽尔汗。

部族里有个叫穆丹的小伙子,眼见族里人被忽尔汗害得活不下去了,心如刀绞般的难受。他悲愤地问首领:

“您能想办法救救大伙吗?”

老首领说:“我的孩子,要降伏这个恶魔,只有去请教天神啊!”

于是穆丹辞别了部族的亲人,吃尽辛苦,找到了天神。

天神启开慧眼,打量着穆丹说:“要除掉这个祸害,必须有个心诚胆大不怕死的人,你小小年龄,怕不成吧?”穆丹倔犟地回答:“看我小吗?秤砣虽小压千斤哩!我一定豁出性命除掉这条祸害!”

天神听罢,满意地点点头,取出一柄神斧,说:“这是柄神斧,劈山山开,砍树树倒。你用它对着老榆树连砍九九八十一斧,就能制伏忽尔汗。不过每砍九斧,恶魔对你降一种灾难。砍到八十一斧,树倒水流的时候,你就永远变成一块石头了!”

穆丹毫无惧色地说:“只要能解除部落亲人的苦难,就是变成石头我也心甘情愿!”

部落的人听说穆丹要砍树除魔,都赶来送肉送酒,祷告天地保佑穆丹成功。

他辞别了众人,不知走了多少天才来到大榆树下,只见这树有十个小伙子围在一起那么粗,有七七四十九丈高,树冠上面罩着黑云。

好个勇敢的穆丹,吃饱喝足了,抡起神斧就向老榆树砍去。不想膀子震得发麻,仅把大树砍了道白印。他鼓足劲,一连气砍了九斧,树身突突地冒出一股臭血水。这时忽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直向穆丹打来,打得他浑身上下起包。他没理会这些,忍住疼痛还是一个劲地砍。砍到十八斧,树发出“吱吱”的怪叫,顿时黑云四起,冷风刺骨,大块的冰雹把穆丹的全身砸青了。他冷得发抖,眼看冻僵了,可他憋口气,还是不住手地砍。一直砍到二十七斧,冷丁听见有人喊他名字,抬头一看,竟是死去多年的老父亲。“孩子呀,不要砍这棵神树啦,它能保佑你成仙得道。”

穆丹说:“亲爱的老人家,儿子决心为万民除害,不愿成仙得道!”说完抡起神斧又向大树砍去。等砍到三十六斧,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这时,天空却一下子云开日朗,不知从什么地方走来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这姑娘千娇百媚地搂住穆丹说:“年轻人,你何必自寻苦吃,干这种傻事呢!跟我走,咱俩结成夫妻过好日子去吧!”

穆丹喘口气,镇定一下自己,一咬牙推开这个叫人心荡神迷的美女,又继续砍树。砍到四十五斧,哐的一声,从树缝里窜出七七四十九条蛇,没头没脑地咬穆丹。穆丹真不愧是条硬汉,他咬紧牙挺过去,还是猛劲砍树。一直砍到五十四斧,他才精疲力竭地倒下了。不知过了多久,他醒过来,只觉身子软得像团棉花,连站起来的劲都没了。正发愁的空儿,见地上一条小青蛇围着一棵亮晶晶的小草直转,那蛇转一圈舔一下草,舔一下草,就长一长。穆丹恍然大悟,知道这是棵仙草,就爬到草跟前也轻轻舔了舔。立时力增百倍,浑身是劲,抡起神斧又去砍树。当他毫不费力地砍完第七十二斧时,只听“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榆树裂开了,忽尔汗恶眉瞪眼地带四个徒弟围上来,一下子卡住穆丹的脖子。穆丹慌乱中扔出神斧,真奇,神斧好像长了翅膀一样向大榆树一连砍了三斧。穆丹见这情景,一拱身,冲上去,操起神斧又砍了六下,只见忽尔汗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大榆树跟着也没有了,在他脚下却“哗”的一声喷出一眼泉水。这泉水源源不绝地流淌,河床越灌越满,缓缓地向东流去。可是穆丹拿着神斧却动弹不得了,不一会儿,他真的变成一块突兀而起的巨石。据说这块巨石就是牡丹岭上的牡丹峰。人们为了纪念他,又把这条河叫穆丹江,后来叫白了,叫成了牡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