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妍火眸光闪烁,“事实上,你所知道的,只不过一些最表面的东西。”朱妍火动作优雅地为韩以璇倒上一杯茶,似乎有长谈的趋势,韩以璇求之不得,不由得眼巴巴地看着朱妍火。
“洪荒中有两个种族,一为人族,一为妖族,而所谓神兽不属于妖也不属于神,是这天地间最为奇特的一种存在。”朱妍火声音悠远,慢慢地讲述着,“可以说,当盘古开天地,天地初生时,神兽就已经从混沌之气中被孕育了出来,他们皆是天地所生,天生具有奇特本事。然而,神兽受到了天地的钟爱,却也收到了天地的束缚。绝大多数的时候,天地间的神兽都是沉睡着的,除非天地即将大变,他们才会纷纷苏醒过来。”
“所以,神兽白泽当然也是应劫而生。”朱妍火目光晶亮,“而你就是这一次劫难的主角。”
原本沉浸在远古神话氛围中的韩以璇一愣,我是这一次劫难的主角?
“神兽白泽号称可以知晓天地万物,这是因为他有一本神奇的天书”
天书?韩以璇眼睛一亮,天书的存在似乎听白泽提到过,但是当她询问时,白泽却又什么都不肯说。
“这本天书是天地所赐,既是白泽智慧的源泉,又是白泽行为的监督者。白泽每次说出从天书中的得知的秘密,都必然会遭受到一定的惩罚,秘密越是重大,惩罚也就越是逆天。”朱妍火意味深长地看着韩以璇。
韩以璇恍然,她恍惚间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白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仿佛有着沉甸甸的心事,恐怕他通过天书得知了些什么,却偏偏又无法对人诉说……一个人知晓秘密,却又没法和人分享,这种感觉绝对不会是美好的。
“这个天地间,明晰一切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白泽。至于我,只能说连蒙带猜知道一些,你可以对我提问,就我所指的那些,我会无所不言。”朱妍火微微地笑着。
韩以璇深思了一会儿,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月朦胧,鸟朦胧,天净笼繁星,韩以璇站在身前,微风轻轻吹着,发丝飞扬开来,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晰未来的路,她没想到朱妍火的身份竟然会是……而很多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更有深意,默默站了一会儿,心形镜子上已经开始倒计时,韩以璇看着镜子的画面,瞳孔猛地睁大,画面张显示着的竟是白泽和穷奇两人相对站立着,场面看起来一触即发。
这是什么情况,穷奇这魂淡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强忍住冲过去揍一顿韩力可的冲动,韩以璇咬了咬牙,立刻选择了降临在两人附近,她绝不可能抛下白泽,就算要死,也得两个人一起拼上一把。
“住手!”刚刚来到洪荒世界,就见穷奇突然大步朝白泽走去。韩以璇一急,立刻大喊了起来。
穷奇顿了一下,默然看了一眼韩以璇,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底下似乎潜藏着暗潮汹涌,韩以璇愣了一下,她从未见过这般的穷奇。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面上虽然平静,实际上却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别开眼,不再去看韩以璇,却是死死地盯住了白泽,“你说的,可是真的?”
穷奇一边说着,一边升腾起滔天气势,其中似乎掺杂有惊天的杀意。穷奇的气势和杀意主要是针对白泽的,可仅仅是散发出来的那一小部分就令韩以璇有着心惊胆战的感觉。
白泽更是浑身冒着冷汗,他抵住压力,拼命挺直身躯,白泽目光平静,“你该知道,我是神兽白泽。”
穷奇深深地看着白泽的眼睛,那里一片清澈坦荡,他冷哼了一声,滔天气势顿时如云烟散开,竟是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白泽和韩以璇齐齐松了一口气,穷奇此刻的表情有些奇怪,有些喜悦有些迷惘,更多的却是一丝难以确定的期待。
韩以璇看得一阵奇怪,不由偷偷问白泽,“你到底告诉他什么了?”
白泽摇了摇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韩以璇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朱妍火说过的话,白泽若是泄露天机,就会遭到一定的惩罚……白泽这小子显然刚刚不知道说出了什么秘密,因此遭到了天书的反噬,韩以璇不敢再问,赶忙把他扶了起来。几个“水润”法术不间断地施展了出来。
穷奇沉默地站在一边,看着韩以璇的举动,他的目光忽明忽暗,说不出的诡异。
“你们要去哪里?”穷奇突然问道。
韩以璇扶着虚弱的白泽,瞪了一眼穷奇,眼中似有讽刺,“在穷奇大王您的举动下,世界之大,哪里还有我一个小女子的容身之地,我们又能去哪里?”
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可韩以璇看穷奇却是越来越不爽,忍不住就出口讽刺。
穷奇眼睛眨了眨,竟然没有恼怒,他平静地道,“正好我最近也有点空,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出发。”
韩以璇微妙地皱了皱眉头,她看着穷奇,直接问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把我抓回去?那你大可不必这么迂回,我大不了也就是再逃亡一次。”
穷奇没有看韩以璇,他的目光牢牢地盯着白泽,“放心,作为消息的交换,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动手。”
韩以璇愣了一下,以穷奇的骄傲应该不屑于撒谎,难道自己就这么少了一个巨大的威胁?可是,明明不久之前,为了报复自己,穷奇不惜率领大军进攻华夏部落,甚至要让自己成为人族叛徒,从此再无立足之地,这恨意可谓极深,然而,此刻,却为了一个消息,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韩以璇心中有一些郁闷。这就好像是两个拳击手对战,两个人实力相差悬殊,所以其中一个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地位,当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决定慢慢反击的时候,你的对手竟然直接说他退出了?不打了?一口气刚刚提上来就猛的松了开来,上不上下不下令人十分难受。
穷奇莫名其妙地回望着她,“不用太感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