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找到方法，无论是幻师还是武师都可以是最强悍的，甚至就算是武师，也可以成为炼器师和炼丹师？”肖舒月根据器尊的话猜测道。
“不错。”
器尊点头，对肖舒月的领悟力很是欣慰。随着指尖划过，上空的灰雾继续变化形态。
“修炼无止境，据前人记载，一共分为七种境界。由低到高，幻师分为聚灵、结丹、劈府、凝神、出窍、入尘、归一，武师分为聚气、凝丹、化界、元婴、离合、空冥、归元。其中只有修炼至第二境界结丹或者凝丹，才能真正称得上一声‘师’，达到出窍或离合境界将会被冠上‘尊’位，至于修炼至第七层归一或归元之境则可以称作为‘神’。到目前为止，还未有听闻有人达到神之境，而老头子我则有幸达到入尘之境，更因是炼器大师，才第一被尊称为一声‘器尊’。”
“入尘之境？也就是说祖爷爷只差一步就能达到最高修炼的境界！”肖舒月听得是眼睛一亮，对眼前的老者满眼崇拜。
按照尊老的叙述，他几乎已经是这世界数一数二的顶尖强者，再加上自身还是炼器师。有如此大能者教导，她可真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哪是一步？”
器尊摇了摇头，并不同意肖舒月的说法。
“这修炼越往后越难，看似不过只差了一个境界，一步之差却已是难如登天。老头子我能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幸运的，世间不知又有多少天才，一步不通，终身不破。一切还得看机缘。”
“机缘？”肖舒月想了想，点头。这种道理她还是明白的，“那祖爷爷，我该修炼什么呢？武师还是幻师？”
“选择？为什么还要选择？”
器尊盯着肖舒月是双目晶亮，摇着脑袋朗声笑道。
“我肖家过去之所以能屹立在世百万年不倒，就因为修炼从不做选择，幻武双修才是真正的强者之路！”
双修真的没错吗？多学可不能代表多精。有时候学而不精还不如不学！
虽有质疑，可是肖舒月只是这样听着看着并没有出口。
或许肖家曾经真的很厉害，就看祖爷爷的强大便可知晓。可是如今还不是变得默默无名，更是只剩他们娘俩三人？这话自然是不能说。
“小丫头看来是不认同？”
器尊好歹也是存在了万把年的老怪物，一双眼睛何其毒辣，肖舒月眼中那点点波动根本逃不过他的眼。
“双修虽好，可也并非人人适合。若是他人，再天才，可能还需考虑一主修一辅修，免得多而不精反倒弱后与人。但是丫头你的体质天生聚灵，修炼起来更是事半功倍，完全不用考虑这点，简直是最佳的双修体质。”
“真的？”
谁不希望自己有更多的底牌？肖舒月当然乐得能多学些。
“若能双修，自然最好！”
“当真，老头子我忽悠你这小丫头又没好处。”
抬手轻轻敲打了下肖舒月的额头，器尊眼中是无奈和宠溺。
“好了，就你现在，能知道个大概就行。接下来放松身子，闭上眼。这体质虽好也得有这命受，就你现在的水平，老头子我还是先给你弄个封印，省得修炼不成命倒先丢了！”
“祖爷爷！”有些不满的吐了吐小舌，肖舒月还是依言乖巧的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身心整个放松，不动、不想、不念，连大脑都一起放空。
“很好！”
器尊瞧着眼前的小家伙是越看越满意，这灵气和自控能力，可是很多成人都难以拥有的。
“我要开始了！”
要做正事，器尊的神情再次变得严肃起来，气息极速內收，随即猛地外放而出。及地的发须根根漂浮而起，淡淡的光芒从体内溢出，在自身周围形成个虚无的气场，气场由内向外，不过须臾就将肖舒月的小身子包裹在内。虚发舞动，银色的光芒从发中闪亮，刹那间绚丽夺目，华美诡异不可言语。
随着外放的气势越发强大磅礴，器尊和肖舒月两人的身子渐渐上浮，只见器尊伸出两指，指尖暗芒流转突的激射向身前的肖舒月，一条条暗色的虚线在她的周身飞速划出，繁复炫目，最后轻点她的眉心，瞬间所有的暗芒一闪，埋进她的经脉骨骼之内。
肖舒月只感到有股力量射进自己的体内，强悍霸道本就无可阻挡，在她特意放松之下更是肆无忌惮的蔓延至她的四肢八脉。随着外力的不断侵逐，体内自身的幻力本能抵抗，两相对峙，钻心的刺痛感遍布全身，身子无力的微微发颤，经脉暴起，想不在意都不行。眉间微皱，面无血色的小人儿轻咬下唇没有吭一声，更是执着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撤去本能的自卫反应。
撑下去……很快就会结束的。不过是点皮肉之苦，若这都受不住，她肖舒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强大！
一层又一层细密的汗珠从肖舒月的身子溢出，就连尊老的脸色也有些泛白，汗珠滴落，目光凝聚指尖再次聚力。
“封——”
一苍茫幽远的低喝声从器尊口中而出，两人周身的气场顿时撒发出耀眼的白光，以肖舒月为中心猛地收缩，一闪即逝，太过强大的力量入体，使得那小身板一阵巨颤抽搐。
“好了！”
两人的身影缓缓下落，直到稳稳落地，尊老这才舒口气，脸上带上丝笑意，有些心疼的抱着怀中面色苍白晕厥过去的小丫头，眼中满是自豪。为肖家能出这么个小丫头而自豪！
“小丫头真够硬气，竟然撑到最后一刻！”
这丫头有万年难得一件的修炼体质，只是这种体质想要修炼，必须先封印，否则只有爆体而亡一个下场。然而就算是封印，这封印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可承受的住的，一个不慎同样会死。
然而这些，器尊都没有告诉肖舒月。只因在他的心中，小丫头必须强大，也就必定要经历封印这一遭。这不单单是为了他肖家的未来，更为了今后不可避免的一站。
万年已过，那边的也该蠢蠢欲动了吧……
小丫头，能撑到最后一刻已属难得，更不易的是竟然还能潜移默化的由心控灵。这韧性，这毅力，这天赋……未来，有希望了……
“小丫头，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下吧。”
衣袖浮动，抱着肖舒月的双臂对着上空轻柔一抛，她小小的身影随着器尊的轻喃一点点在空中淡去。
“嗯……”
如扇的睫毛微颤，迷迷糊糊间肖舒月感到有道冷然的视线盯着自己，巨大的压迫感凭空而出，一个激灵跳坐而起，门口矗立着的某深蓝身影不是花无痕又是谁？
“石……干爹？”
肖舒月惊得差点直接把心中念叨的错号叫出口，回过神来，好好的觉被莫名惊醒，加上四肢百骸的酸痛侵袭而来，整个小脸都皱起，心情超级不爽。
“干爹，哪有你这样一大清早不声不响的站在门前？不是诚心吓人嘛！”
一大清早？
花无痕抬头看了眼屋外的艳阳高照，不语作答。
还有，这丫头记性可够好的，睡一觉连姓都帮他改了！
“醒了，出来。”精简冷然的话语出口，也不管肖舒月是否听到或照做，转身出了屋。
肖舒月不满得鼓了鼓腮帮子，不过也就心里念叨两句，左臂转一圈，右臂转一圈，转转脖子踢踢腿，稍稍活动下四肢，便麻利的穿衣起身出门。
这石头大叔，哦不，现在该是石头干爹，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只是想到什么能开口先招呼声就更好了！
不过石头要是能开口，太阳也能从西边出来了吧？
肖舒月摇晃着小脑袋一声叹息。多经历几次也就习惯了，忍忍，再忍忍！
花无痕见肖舒月出来，也没说什么，就这样自顾自的向外走去。看着好像是对身后跟着的小人儿不管不顾，可每当肖舒月脚步跟不上，都会停下等一会再继续走。
一路走走停停，肖舒月跟着花无痕上了云雾山，一直走到半山腰，撩开藤蔓穿过个幽暗的山洞这才真正停步。
引入眼帘的一个如广场般巨大的平台，两旁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几间简陋的木屋，一处排列繁复高低不平的木桩，还有一大两小三个简易的擂台。而此时，这空地广场上正有一身高八尺魁梧有力巨汉在前，百来个身高不一的孩子在其身后，跟着他一同挥拳踢腿。
“哼——”、“哈——”铿锵有力整齐划一的一声声叫唤，气势恢宏，直看的旁人心潮澎湃。
“三公子？”
巨汉瞅见来人，一个收势动作停了下来，转身对着身后的小屁孩们一声吼，自己跨步向花无痕他们走去。
“你们继续，都给老子用点力！”
别看巨汉对着身后的小崽子很是凶狠严厉，可一对上花无痕，立马笑脸相迎，热情得笑声别提有多爽朗高亢，听得肖舒月不得不双手捂耳自保。
“三公子可真是稀客，怎么想到来我这？就这些滑头的小兔崽子，恐怕没一个能入的了三公子的眼吧。”
可不是，花无痕在天才，也是幻师中的翘楚。怎么可能看得上武师？要知道各行如隔山。而且所谓的武师，大多是无法成为幻师的无奈选择。
花无痕没说什么，只是将身后的肖舒月拉到身前，向着巨汉推了推。
“哟，好白嫩的小家伙！”
巨汉淡淡撇了眼，作为肌肉男的他其实有些看不起小白脸，就肖舒月那身单薄的肉肉，颜值再高他也欣赏不来。照他的话就是——这可不是看脸的世界，要说话先伸出拳头再说！
“听少主说三公子带了个义子回来，不会就是这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