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方法?听了鬼王墨启泰的话,玄武帝视线直接盯向肖舒月,眉间蹙起,久久不展。
年少气盛、性子直、天赋极佳、重情义,对于肖舒月可以说玄武帝还是很赞赏的,正因如此才急于想将这块璞玉握在手中,成为自己的利器。然而,除了已知的软肋——肖舒柔,他不知还能靠什么牵制住他!联姻,将他的软肋完全和皇室绑在一起,不就是最佳的方法吗?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显然有些困难,要是收拢不成反逼成贼,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作为帝王,他不允许有任何可能威胁到皇室的存在,若不能成为棋子,只有灭之!
就在玄武帝一时踌躇不展之际,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顿时令他眸中一亮。
“四国排位战在即,不如……就让他们二人参赛,父皇你看如何?若能为玄武国拔得头魁,父皇大可给参赛者一个恩赐,让他们每人向皇上提出任意一个无损玄武国根本的要求,比如婚姻自由。否则,该如何便如何,皇室的威严可不容他人损伤!”
“看来……是朕老了。”
玄武帝看来很是认同墨启泰的提议,眉眼舒展戾气尽收,眼中满是欣慰。只可惜……他的启泰若是没有……那该多好!
“肖舒月、肖舒柔,就如启泰所言,朕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希望你们二人不要让朕失望!”
“谢皇上!”肖舒月和肖舒柔两人当即叩首谢恩。
“父皇,儿臣愿为国一战!”鹰野王墨启英上前一步请命道。
“父皇,儿臣也愿为玄武尽一份力!”庆澜王墨启庆自然不甘落后。
“父皇,六哥平日里游手好闲的,毕竟是皇室之人,这一次也该让他出点力了。”
墨启泰淡淡扫了眼立于身旁的墨启玉,无视某人哀怨的眼神,大手突然一推将他给推到玄武帝的身前。
“六哥目前正好离劈府之境只差一线,此战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契机。”
“哦?启玉竟也有此等修为?”
玄武帝有些意外的看向墨启玉,对于这位“懒皇子”,他可几乎完全忽略,没想到今日倒给了他个惊喜。不过二十周岁就达到结丹圆满之境,绝对能称得上“天才”二字。
“既然如此,启英和青玉也一同参战,至于启庆……你就负责接待来访的各国使臣。”
“父皇!”
墨启庆有些不甘的想再次请命,只可惜玄武帝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好了,就这么定了。没什么事都回去吧。”
别看墨启英等人先后来书房拜访,玄武帝一说可以离开,这是一个人都没留,先后出了大门。肖舒月和肖舒柔最先告退,鹰野王紧随其后,然后是墨启玉扶着墨启泰离开,也只有墨启庆逗留了会,见无机会开口便也只能离开。
“皇上,为何不让庆澜王参战?”
阿福见众人离开,想着庆澜王之前的神色,眼珠子一转上前道。
“据小的知晓,庆澜王也有结丹之境,实力虽及不上鹰野王等人,也是不可多得的战力。”
“启庆是朕的儿子,朕又何尝不知?阿福,十年前的那一战你应该还记得吧。”
玄武帝一声叹息,想到悲痛之处,眸色一暗,眼中的杀意隐隐而出。
“若是他们还敢再故技重施……”
又是一声重击拍打在桌,“砰”得一声惊得阿福直接跪拜而下,耳畔只闻“咔嚓”声响,身前的书桌顿时碎裂成块掉落一地。
“阿福,摆驾清宫。”看来自己真的老了,不过一个上午,竟觉得有些乏了。
“是,皇上。”阿福哪里还敢多嘴,赶紧陪驾在侧。
皇宫门外,肖舒月瞧着那几个皇子相视而对,她可不想参与到皇室的斗争中。秉着少听少看的原则,拉着肖舒柔准备先溜为妙,只是……
“肖姑娘,不知我是否有幸能送二位回府?”
庆澜王最先开口,不过对象不是他的几个兄弟,反倒是肖舒柔。举手投足间依然温文尔雅谦谦有礼,目光柔和,满含深情似能滴出水来。
“我不求其他,只求能和肖姑娘有更多的机会相处,哪怕是一面。”
“嘶,好冷。七弟,幸好有你在旁。”
墨启玉似乎真的被“冻”到了,身子一颤直接靠在身侧的“暖炉”上,丹凤微眯瞧着某人是满眼调侃之色。
“二哥,恭喜你的技能又更近一步。”脸皮太厚!
“别闹!”墨启泰抬手轻拍了下墨启玉的手,看似制止,不过眼中无半点责怪之意。视线看向脸色微变的墨启庆,淡淡扫过又停留到肖舒月的身上半响,一字一顿道,“肖、舒、月。”“鬼王。”肖舒月微微一笑,点头应道。
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今日的事能如此简单的结束,全因鬼王一人。再加上他那一身红装,肖舒月对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墨启泰也不说话,如墨般的眼眸深不见底,只一眼便能让人迷失,难以窥探。就这样又沉默片刻,没有任何预兆,他转身便向着自己停在宫外的轿子走去,墨启玉见状立马跟上。倒是墨启英冷哼一声,看来很不待见兄弟两人,一个回头又狠狠瞪了肖舒月一眼,同样转身离开。
几个碍事的人走了,墨启庆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就连笑容也愈发真诚,指了指不远处再次凑上前道:“肖姑娘,要不坐我的马车?”
肖舒柔有些迟疑,到底他们刚刚才拒婚,不过肖舒月可不管那么多,有人送上免费驾坐为何不做?直接拉着肖舒柔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那就谢过庆澜王了。”
皇宫离相府其实距离并不远,就算步行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如今有了马车更是眨眼便到。墨启庆本想在车上找机会和肖舒柔套套近乎,哪知连话都没说几句就到了,不悦的瞪了眼没眼色的车夫,这才殷勤的下车,拉开车帘,伸手相扶。
“肖姑娘,到了。”
“有劳庆澜王。”
肖舒月可不会让人占自家姐姐的便宜,无视某人见到自己有些抽搐的嘴角,十分大方的伸手握住庆澜王递上的手作为扶把跳下马车。随后转身有意无意的将某人挤到一旁,自己伸手扶着肖舒柔下了马车,转而再恭敬的对着庆澜王一礼。
“府内因大哥的伤一团乱,就不请王爷进府了,王爷请回吧。”
庆澜王闻言,脸上的笑都僵了,却一时又无法反驳。瞪着肖舒月,袖中拳头紧握,憋闷一挥只好告别:“那我就先走了,有机会再会。”
见庆澜王离开,肖舒柔总算松了口气,再看向身旁淡笑如常毫无紧张感的肖舒月,这心中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作为姐姐,毫不客气的抬手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敲。
“十年不见,这不但长了个,连胆子也一起肥了。皇上的旨意是我们有资格能反抗的吗!”
“姐姐,我这还不是为你好!”
肖舒月扁扁嘴,对肖舒柔可不敢有半点意见,也不舍得有半点意见。只一双可怜巴巴的眨呀眨的,那水润委屈的样子,直看得人心都快化了。
“那庆澜王可不是什么好人,什么看上姐姐,是看上姐姐的潜力才对!”
皇室虽强,但真正强大的世家宗派根本就不屑为伍。毕竟一个追求的是权势,一个追求的是天道,修炼者一旦涉凡,琐事缠身哪还有时间修炼?因此皇室子弟便将选择的目光放到了那些有潜力的小门小户身上,而相府就是其中之一,能够有个修炼天赋上佳的王妃可不易。其实之前庆澜王也与肖舒柔见过多次,正因肖舒柔的冷淡疏离,才有了之后的下药绑架。
只可惜肖舒柔似乎并不这么认为,至少在她眼中对庆澜王的印象并不坏:“舒月,这话过了。庆澜王谦逊有礼,算是不错的男子。”
“姐姐,你当初可是被绑到了庆王府啊!”肖舒柔心中一惊,忍不住提醒道。
“还不都是肖浩远那小子……”
烦乱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转身望去,十几个侍从突然围拢上前,那神色阴鸷走在最后满脸怒容的男人,不是相爷肖郑凯又是谁?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做了这事还敢回来,看来是翅膀硬了!以为自己能耐了,我这个不过是普通人的父亲再也制不住你们两人孽障了吗!”
“父亲这是在为肖浩远愤慨吗?”
肖舒柔回眸冷笑,直接将肖郑凯未出口的话说全,对这位父亲的偏袒早已司空见惯,那丁点父女之情在一次次偏袒下彻底磨灭,之所以还称一声“父亲”,也只是习惯使然。
“那肖浩远对我下药陷害,父亲又当如何算?”
“对你下药?”
肖郑凯对此不以为然,更是冷哼一声,好似肖舒柔说了多可笑的笑话。
“浩远是给你和庆澜王牵线,这等姻缘不知多少姑娘巴不得,这算陷害?”
“啪”“啪”“啪”……
伴随着清脆的掌声,肖舒月走上前,看着义正言辞的肖郑凯真是不得不为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凭相爷这颠倒黑白的本事,难怪能爬上这个位置。”
“肖舒月,不过是出了回府,连父亲两字都忘记了吗!”肖郑凯怒道。
“父亲?我有吗?”
肖舒月有些好笑的反问,看着眼前这位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中年人,可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对。
她本就是从其他地方飘来的一缕孤魂,他的孩子早已被他的忽视害死,还真好意思说的出口!
“你这逆子——”肖郑凯气急,当即怒吼下命,“给我把这两个混账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