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五年不算长,等待不能短。因为年轻一个人的一生,可以逃婚几次?看电影《落跑新娘》的时候,谭慧问张重。张重笑了,就是那种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那个时候他们想,他们的一生,将不会有这样的尴尬的吧?可是后来,张重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新娘,那个叫谭慧的女孩子从他的生命中走远。他想他自始至终都是爱她的,因为是爱她的,所以才希望给她一个幸福的家,给她良好的物质生活,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而不用再在简易的租屋里炒简单的西兰花。
从大学时代开始,他就每天致力于学业、兼职,毕业了,他有良好的职业,光明的未来,不见得有多么丰厚的积蓄,却依稀可以见到未来殷实的家庭蓝图。本来他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他的谭慧会是他患难与共的妻。就这样,张重理想中的积累一进行就是四年。毕业三年了,他们的同班同学有的已经请大家吃过孩子的满月酒,而他们还在婚姻的门外徘徊。
在这期间,谭慧曾经暗示过张重三次,可是每次,张重都说:慧慧我们要结婚就要有房子,可是你看我们现在连付首期款的钱都没有……说的多了,谭慧也就不再提了。只是偶尔,在随张重逛街的时候,她的目光会随着那些手牵儿女的母亲移动。三年的时间里,谭慧已经从内心深处感到了那种阵痛一样的疲惫。也是在这一年,谭慧因为工作成绩突出被总公司提升,薪水翻了一番,物质生活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周末,谭慧约张重吃饭,西餐厅飘渺的音乐声里,谭慧说张重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有很多问题已经不得不去面对了。可是张重还是用那么憧憬的目光看着谭慧说:慧慧再过两年我们就结婚好不好?只两年而已。在张重的积累过程中,两年是个正常的概念。
而对谭慧的计算方式来说,一个女人的青春,从来就没有很多个两年。分歧就这样一点点滋生并茁壮成长。后来就是吵架,是谭慧的失望和怀疑:她是爱他的啊,可是他爱她么?她为他付出一个女人的等待,可是他却让这种等待遥遥无期。终于,在无数次的吵架之后,谭慧和张重分手了。
这一次的分手之后,很长时间里,他们都是独自生活。他们都没有勇气去寻找自己新的爱情:因为张重害怕再次失去,而谭慧害怕继续等待。一直到今天,当谭慧终于看清楚世上大多数人的爱情模式都是常规战,是积累之后的幸福的时候,张重已经结婚了。他的积累让那个后来成为他新娘的姑娘有了一个温暖的巢,一个幸福的家。后来谭慧也结婚了。29岁的年纪,一个女子的青春转眼就是尽头。
这时的婚姻,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几乎是不得不结婚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学历还不错,性情还不错,职位也不错,彼此觉得相称也就在一起了。领结婚证的那天,谭慧看着那张小小的结婚证,突然间就想哭。因为她才发现,这张纸的获得是那么的简单,她和张重的分手也是那么的简单,可是,她的初恋啊,她想要忘怀的张重种种的好,却驻扎在她内心里,要放下是那么的难。
那么,如果你是谭慧,请陪你的张重等那三五年吧,请相信他是爱你的,相信你们的爱,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的那盏灯,可以引领你们涉过时间的河,直到打开那扇婚姻的门。因为毕竟,我们都还年轻。
持久战:有那么一种人,他们或受过伤害,需要抚平伤口;或性格犹疑,需要时间选择;再或者,他们相信独身主义,那就更需要时间的感化。只要,你是爱他的,只要你相信你的爱经受得了时间的考验,那么就打一场持久战吧,因为毕竟,时间可以改变一切。用一切时间来等你小范和许冉是从大学时代的最末节开始恋爱的,那时候是盛夏,几乎所有的毕业生都在忙着做两件事情:把酒话别或是清仓大甩卖。很毒辣的太阳底下,许冉戴顶白色的遮阳帽神情麻木,她看着面前与前男友有关的一切物件面无表情:那里面有他帮她装的电脑,他陪她买的CD,他送她的书,甚至是他为她买的维尼熊。
而小范因为要留下工作也便游手好闲地在校园里走来走去。最后,他看上了许冉要卖的那台电脑和一堆上好的CD。小范拣大便宜一样买了回去,也就从此认识了许冉。认识后,渐渐的就产生了爱情。
小范和许冉的工作单位相距不远,乘公交车只有两站地。时常的,小范会在周末去接许冉下班,然后和她一起吃晚饭。他们租住的房子在城市的两端,有那么一点的距离,维持着他们恰到好处的想念。
他们的爱情不温不火,有点象是老夫老妻的默契。从来不问对方曾经的爱情曾经的事,象是信守某种未曾言说的承诺。然而,小范知道,在许冉的心里,必是受过伤害,所以,她对爱情,也就没有了太大的激情。
对许冉来说,或许小范以及他的爱就象是一日三餐,不可没有,却未曾感恩。可是渐渐的,小范也就习惯了,直到,许冉的旧爱——那个沉默得象冰,却曾经令许冉拥有火一样回忆的人——出现。
小范是在一个铺满金黄色落叶的秋天的傍晚,看见那个人,他从许冉上班的写字楼出来,他牵着许冉的手。
从背影上看,许冉很温柔,很平静。小范几乎是在一瞬间感受到什么叫做“沦陷”:曾经的理想,曾经的喜悦,曾经的爱,几乎是在一瞬间失去了。那个他深爱的女子,从来不与他谈婚姻的女子,她的手在另一个男人的手里。
就好像,小范在她面前跌碎了自己的一颗心,而这个女子,她漠视着,也温柔地笑着,从那些碎片上走过,她的脚,踩出那样清脆的响。小范在那个周末没有回自己的租屋,而是通宵地工作。
那次小范的企划案做的很周到,大约是给一个什么香水公司做广告创意。里面有句广告词很有深意,说的是:有爱情的时候,你有一切;没有爱情的时候,你还有时间。那款香水叫“一切时间”,小范把这个创意交上的那天许冉约他吃晚餐。小范几乎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要去应对分手这样一个消息。
可是令他惊讶的是,许冉什么都没有说。她还是象从前那样,温柔地笑着讲公司里的故事。小范迷惑了,他想是不是有别的女孩子,穿着与许冉类似的衣裳?小范在那段时间里几乎要以为自己是间歇性臆想症。可是,在随后的那个星期,他又看到了那个人。这次,他没有拉许冉的手。
但他们走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可是许冉在随后和小范在一起的时候又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小范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渐渐背负起巨大的疑团与精神压力。直到一个周一,公司经理宣布:小范的“一切时间”创意获奖,小范本人将去深圳主持分公司业务,任期三年。
小范就这样去了深圳,在深圳的三年里,许冉定期给小范打电话,问他工作累不累,吃的习惯么,还有要注意身体云云,有的时候,也说一些爱人间的话。时间长了,小范几乎要以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有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一个心理医生。这个与许冉相同年纪的女子,一点点,娓娓地为小范分析许冉。也是在那天,小范才发现,他从来就不了解许冉,从来。
医生说,你的女朋友必然曾经受过伤,所以她害怕婚姻,害怕承诺,以及与之相关的一切。如果你去仔细地观察,你会发现,她对她以前的男友,即便不排斥,但也并不会上升到婚姻的高度。准确的说,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成为她结婚的对象。也就是说,她根本不敢结婚。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爱你。所以,你需要给她时间,等到她感受到爱情以及承诺的安全,她自然会和你在一起。小范恍然大悟。于是,那年年末,小范任期期满被调回总部。也就重新开始了与许冉的爱情。
没有再提婚姻。因为小范想,就让这样的恋爱维持下去吧。虽然不见得真的有结果,但是谁让他真的爱她,爱到至死不渝呢?那么,他会等她,用一切时间等她,等到有一天,她不再害怕——如果她永远害怕,那他就永远不用婚姻烦扰她。只要她爱他,不结婚又怎样?所以,那年许冉的生日,小范送她的礼物,就是那款叫做“一切时间”的香水。
盛放的含羞草
生于1980年的女子,如果我们现在结婚,我们的丈夫通常比我们大一到四岁——这是一个绝大多数人都可以接受的年龄差距,它意味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大学毕业五六年稍有积蓄、职场锻炼若干载稍显成熟。
我想,这样的一张脸,假使又是身家清白、口碑良好、前途无量的一个青年,这是我这样的女子所无法拒绝的诱惑。因此,我们的婆婆大多是在五十四岁以下,她们的年龄应该比我们大三十岁左右。
她们养育了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她们的儿子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骄傲。当她们把自己的骄傲放到我们的手心,这是一种仪式:以婚姻的名义,从此,我们成为一家人。可是,当我们也是独生子女,当人们总是喜欢说我们“不关心他人”、“过于自我”、“依赖性太强”……当我们在24岁的这个年纪里以群体性的面目出现于婚姻登记处的大门口,我们是否可以在这个崭新的妈妈那里找到幸福?我想,“婆媳”这种概念,应该是千百年来中国最难相处的人际关系网中的一环。
可是,因为1980的某些特殊内涵,悄悄地,便扩大了幸福的外延。因为,幸福是种结论,而婆媳关系是一个体系。
站在婚姻的门内,我们应该可以,以母女的方式,深深幸福。因此,我,极具历史责任感的小叶子,经过长期的调查取证,得出结论如下:历史上那么多的婆媳,最常见的矛盾通常以七种方式存在。当然,这样的结果依赖于一个先决条件:是明晓事理的婆婆与品性纯善的媳妇,是骨子里并不“无理搅三分”的两个人——善良,永远是善行的前提。
第一种矛盾,源自生活习惯。
这是种生活的蕴积,明知道是难以改变的旧习与一个难以改变的年纪,我们却总是忍不住要抱怨。在不可能有任何改变的既定命运安排下,抱怨只会令矛盾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就好像婆婆喜欢烧菜用酱油,而媳妇偏爱清淡的口味。多么无心的一句牢骚评论,却让好好的一顿饭变成硝烟弥漫的战场。
让我们深爱的男人,左右为难。
第二种,源自儿女。
那个小手小脚的孩子,走一步跌一跤的稚气脆弱。
我们要他戴厚帽子大口罩防感冒,他的奶奶说“小孩子要冻一冻才结实”;我们要他讲文明懂礼貌不要变成小野人,他的奶奶说“小男孩不打架怎么能变成大老爷们儿”……我们的观念总是这样千差万别,想和气,也难。
第三种,源自男人。
婆婆心里比天大的男人,是我们的丈夫;我们心里比天大的男人,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疼儿子,为他洗衣服、叠被子、换着花样做饭菜。婆婆疼儿子,便只有教育媳妇要为丈夫洗衣服、叠被子、换着花样做饭菜。有道是“社会进步了,男女都一样”,我们不甘心让自己的男人只会舒舒服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是催他干点活,先要躲过婆婆的眼。躲不过的,轻则怄气重则吵。
第四种,源自金钱。
家有老人,菜金、水电都要钱。赡养费是种义务,通常是由几个子女几家平摊。然而却总是有最精准的会计都算不齐全的微小差池,无非是几元几分,天长日久,罅隙变成填不平的沟壑。五大洲曾经也是一个整体,从缝隙开始,今天相距何等遥远。只要和钱沾上边,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帐算多了,亲兄弟便再也做不得兄弟。
第五种,源自房子。
不过是父母住的几室几厅旧房子,兄弟姐妹结婚时占据其中一两间。日子长了,没占到房子的便会惦念父母百年后那恐怕摊到自己身上连张床都摆不开的旮旯产权。既然父母是大家的父母,房子自然也是大家的房子。贫嘴张大民混到续集里才混上套两居室的房子,他手舞足蹈,因为在城市里,这是每个人心里最实惠的空间。所以,为实惠做隔三差五的唠叨,看起来越发天经地义。
第六种,源自妯娌姑嫂。
自古做人家的媳妇,最怕遇见的无非是一屋子女人那鸭子一样的嘴。俗话说“三个女人等于一百只鸭子”,那么大姑小姑婆婆和你,约等于一百三十三点三三只鸭子。这么多鸭子一起叫,想不精神崩溃也不容易。
第七种,源自误会。生活中总是有那么多的误会,是我们想要避免却又无法避免的。我们没有解释清楚的一件事,我们有口无心的一句话,都是战争的导火索。这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一件事,就好像上帝打喷嚏,偶尔也有打错方向导致雷电劈着人的事情发生。这样的七种方式,让我们瞪大眼睛挑男人。
我们惟恐判断失误,有一天变成刘兰芝,便只应得那句“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到后来,我们挑男人就加上一个附加值:男人的妈。不过,还好,还好,我们是1980的女子,我们的先天条件好,我们的后天弥补有时间,我们的幸福,还来得及,一寸寸经营。如果你不信,我们的具体分析未完待续。
首先要说的,是关于垄断的话题。说垄断,其实也不为过——我们有幸以独生子女的身份嫁给了七十年代末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说到物质,我们没有任何竞争对手可言:我们没有叔伯姑嫂,想和人抢房子车子票子,也找不到对手。通俗点说就是:公婆就只有一个儿子,一切的一切,不给他又给谁?反过来说,双方父母的赡养费、医药费,我们不负担也就属于大逆不道。
不过我们赶上了社会福利的小火车:城镇乡村的社会养老保险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我们的后顾之忧,有好单位的公婆还享受医疗补助。所以我们犯不着为间房子怄气,更犯不着为几元几角赡养费口角相加。说到精神,我们没有姑嫂妯娌,按照前辈哲人的理解,三个女人等于一百只鸭子,可是当一个家庭里只有两个女人的时候,就一只鸭子也不存在了。当吵架无法成为群体行为,当旁边没有人煽风点火,事情容易简单得多。所以说我们造化好,垄断是种福气。
少操心少生气,可以直接减少生癌的几率与可能。其次要说说生活习惯。我们这一代女孩子,已经很少与公婆住在一起。出现在公婆家里的时候大多是为了蹭饭,至于蹭饭的原因,有人是因为忙、有人是因为懒,这些我们都要勇于承认。婆婆做的饭不好吃,可以选择自己伸手做。
如果自己忙到没空做,就要对他人的劳动成果表示由衷的感激。最简单的方法是:好吃,就多吃一点;不好吃,就少吃一点。觉得不好吃的时候我们可以选择饭后悄悄塞零食;觉得好吃的时候要懂得表示赞扬——有个心理学家叫马斯洛,他说人有实现自我价值的需要。对婆婆来说,她菜市场上、燃气灶边的前仆后继,并不是对我们的义务。因此,我们的赞扬,更会令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