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和安木说有七成把握治疗其伤,是因我正在炼制一种丹药,这种丹药对我很重要,它的作用之一,便是可以让安木伤势有可能痊愈。
如今尚缺天籁枝,不过炼制这种丹药,实际如今我让安木代为寻找的草药,只是缩减之后的炼制所需。
邯山城的隐秘之地,既然有天籁枝,那么很有可能也存在了其他药草,若我能多找到一些,炼制的丹药对我帮助会更大。”龙天缓缓开口,他没有把重点放在这丹药对安木的疗伤效果,这样的话语,只会给人受要挟一般的反感,且没有丝毫用处。
反倒不如主要强调对自己的好处,侧面透露一些让对方自己联想的思绪。
“邯山地底之处危险重重,你修的是什么神通?”安东沉吟片刻,忽然开口。
“杀人之术。”龙天眯起双眼,平静回答。
“我儿受的是什么伤?”
“至少是神王中期强者,入微种道之伤!”龙天他当年在观察安木伤势时,便以心动之术察觉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把握炼制出血尘丹,可以间接治疗。当年他还不太确定,可此刻修为提高后,回想之下,有了详细的答案,
至于安家如何招惹了一个神王中期强者,这里面有何渊源,龙天没有那么多的好奇。
“你若进入邯山地底,找到额外的药草,治疗木儿的伤势,会有几成把握?若没找到,又会如何?”安东再次开口。
“前者根据实际情况,八成以上,后者……依旧还是七成。”龙天沉吟了一下,回答道。
“龙兄,既来我安家,就在此居住一些时日,此事安某还要斟酌!”安东沉默片刻,起身向龙天抱拳。
龙天站起身子,与安东见礼后,与燕云城等人转身走出这阁楼。
直至他们离去片刻,从这阁楼二层,走下了一个女子。
“沧兰,此人你怎么看?”安东转身,看向那坐在安木之前位置的女子。
这是一个穿着紫色长衫的女子,她五管小巧,看起来很是秀丽,身姿不高,反倒娇小中有种楚楚动人之意。
她肤色很白,仿佛吹弹可破似的,此刻坐在龙天之前所在的地方,闭着眼,睫毛很长,一颤一颤的,使得其整个人,充满了一种与燕夕夕完全不同的气质。
这种气质,既不同于燕夕夕的娇美,也不同于欧阳音儿的冷冰,而是给人一种很安静,如空谷幽兰一般。
她的容颜很美,看不出年纪,如今坐在那里,仿佛与这阁楼融为一体。
安东望着眼前这个女子,目中露出溺爱,这是他唯一的妹妹,自幼在家族里并不受人重视,修为更是不高。
其安静的个性,也往往会让人将她忽略。
但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为了一个家族中只有安东知道的原因,以帝王之境第三重的修为,毅然的在十年前,去闯邯山城内通往天寒大部的铁链!在邯山称之为邯山链。
对于邯山城三家来说,邯山链是对外人摆设,他们的族人根本就不需要去经历,每一次天寒大部收入弟子时,都会来这里从三家中的天骄之辈里选择,尽管数百年来,只有不到十人从三家中被选走,但这毕竟是一个希望。
可若没有被选取,还想要进入天寒大部,就需与外人一样,以闯邯山链去获得资格。
没有人料到,就连安东都没有想到,他的妹妹,安沧兰,以其帝王之境第三重的修为,选择了去闯邯山链。
那十年前的一幕幕,时常在安东脑海浮现,最终,这本无人太多去注意的女子,以其莫大的决心与坚毅,不知以什么方法,闯到第六条铁链,获得了天寒大部弟子的资格。
看着自己的妹妹,安东知道她尽管外表柔弱,但实际内在的坚强,就连他都自叹不如,因为他,没有这个勇气去闯邯山链。
“他目前不是神王。”沧兰睁开双眸,轻声开口。
“目前?”安东眉头一皱。
“但他没有说谎,他的确可以治疗木儿的伤势。”沧兰抬起玉手,拿着龙天之前拿过的杯子,平静的说道。
“恩?”安东看向沧兰,沉声道:“此事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就连你都无法驱除的伤势,他那丹药怎么可能会做到这一点。”
沧兰低下头,神色有些凄凉,闭了眼。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唉,你……”安东连忙上前,想要解释,但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哥哥,此事错在我……但这天下很大,奇人异士很多,我看这龙天并非狂言,我坐在这里,可以体会到他的一些思绪,对于疗伤这一点,他没说谎。”沧兰睁开眼,恢复了平静,望着安东,轻声说道。
“而且此人来历神秘,他方才饮用此茶叶之水的方法,看似简单,可实际就连我在进入天寒大部前都不知晓。
他的举动尽管生涩,但很正确,他必定是看到过有人这么做,而在天武大陆,能做到这一点的……并不多,我若非是师尊恩宠,时常为她老人家制茶,也是接触不到的。”
安东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另外……”沧兰放下手中的杯子,目中露出一丝奇异,喃喃开口:“他尽管没有踏入神王,但他给我的感觉,比寻常的神王初期还要强烈一些……在他的身上,似存在了神王强者的怨念……此人,或许杀过神王之境!而且还不是寻常的!”
安东听闻此话,为之一愣,猛的看向沧兰,若非此人是他的妹妹,他对其神通很是确信,听到这番话,他必定是不信的。
“杀过一个非同寻常的神王强者?”
沧兰闭眼,右手按在眉心,整个人渐渐在安东的目中模糊起来,片刻后才恢复如常,沧兰睁开眼,神色内有了一丝疲惫。
“他身上有一道神王的死气,是在近三年前,这气息很淡,可却弥漫不散,但奇怪的是在这气息,竟给我两种感觉,一种是只有一道死气,另一种则是两道死气,后者似乎已然极淡,让我有些分不清。”沧兰露出疑惑,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