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家老祖面色苍白,此事也早就超过了他的预料,与那肉山男子一样,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老祖,快下决定!!”肉山男子神色焦急,他看到四周的其他人已经满是惊恐,山中的族人有了恐惧的惊呼。
甚至外面传来的那一句句不同意的声音,如雷霆一般越来越强烈,让人听了后,即便是神王修为,即便那些传来声音的人几乎全部都是帝王之境,更有如蝼蚁一般的存在,但,却依旧忍不住,惊恐。
“老祖!”肉山男子抬眼间普家老祖站在那里始终没有行动,内心焦急之下猛的看向之前那言辞鲁莽的老者。
老者身子颤抖,他方才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妙,此刻看到家族族长再次望向自己,这老者下意识的退后,一种生死危机之感蓦然而起,几乎就是那肉身男子身子一晃,直奔此人来临的刹那,这老者也是猛的退后,口中传出了凄厉的嘶吼。
“我是家族的长老,你就算是族长,也不能因一句话将我擒拿!”这老者疾驰间,那肉身男子已然临近。
“老祖!!我为家族立过功,我是家族的首领之一!”老者此刻内心惊恐,后退间四周没有任何人去帮他,一个个沉默,眼睁睁的看着那肉山男子接近后,右手抬起,向着他一掌抓来“是你逼我的!”老者退无可退,神色立刻有了怨毒与狰狞,他不想死,正要不顾一切的出手,但就在这个时候,那是始终沉默的普家老祖,转过了身。
“住手!”其话语不大,可却充满了一股威严,使得那肉山男子身影一顿,落地后焦急的看向老祖。
那老者也是松了口大气,同样望着老祖,内心惊疑不定。
“长老为家族有功劳……”普家老祖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其话语出口间,向前走去。
“可是老祖……”如肉山般的男子正要开口,却被老祖话语打断。
“他不但对家族有功,更是对家族一片忠心,岂能因一句话的事情,就至其于死地,此事,老夫做不出来!”老祖缓缓说着,继续向前走去。
那老者此刻才算彻底的放松下来,额头已经泌出了汗水,看向老祖的目光有了感激,抱拳深深一拜。
“他对家族忠心耿耿,即便是家族有了生死危机,他也绝不会独自逃命存活,会与家族共生死,是不是,长老。”老祖说着,已然走到了那老者身前三丈之内。
“家族在,则老夫在!若家族面临危机,老夫绝不会独活!”老者连忙开口。
“既如此,我便成全了你的心愿,多谢你为家族做的这些事情。”普家老祖走近老者一丈内,缓缓说着,其话语一出,那老者顿时神色有了怔愣,神色大变正要后退的刹那,却见老祖右手抬起突然一甩,立刻这老者惨叫一声,身体立刻被一团浓浓的黑气直接缠绕,其身子颤抖,被这黑气卷着,直奔普家山峰外而去,刹那间,就被带到了哗然之声惊天的邯山城上空。
“此人故意言辞,为外部奸细,试图挑拨我普家与邯山,其心可诛!老夫亲手了结此人,邯山链继续,老夫同意!”
随着普家老祖苍老的声音回旋,那邯山城半空被黑气卷着的身影,在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中,身体轰的一下爆开,形成了大片的血肉,还没等落下,就化作了一丝丝黑气,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风在吹过,带走此地的血腥,让邯山城的激愤的众人,慢慢的平静下来。
龙天站在第七段铁链上,转身看向邯山城,向着邯山城的方向,抱拳深深一拜。
他这一拜,立刻使得本有所平静的邯山城众人,再次起来惊天之声。
“阁下要闯过这邯山链,要走过那第九段,为我们这些邯山外人,出一口气!”
“走下去,我们都在看着你,请,走下去!”
“走到普家山峰,成功闯过这邯山链,加入天寒大部,也给我们这些同样的外人,一个日后的希望!”
那此起彼伏的声音与以往大不相同,此刻所有的话语,都蕴含了鼓励,蕴含了期望,龙天这个闯邯山链者,此刻在他们看去,已经不在陌生,他代表了他们的渴望,他代表了邯山的所有外人。
“兄台一定要闯过,当你归来之时,南某设宴,我们把酒相交!”南天朗朗的声音回荡,其目中的敬佩,融入到了这邀请的声音里。
“算上冷某一个!”冷印始终神色冷漠,但此刻,却是嘴角有了一丝微笑。
“这种事情,岂能少了柯某,南兄,这次你可要拿出那坛醉花酿了。“柯九思的笑声传出,使得这邯山城内,声音更浓。
“好说,一定拿出!”南天哈哈一笑,颇为开怀。
童艺神色更加阴沉,在远处沉默不语。
那一句句话语,被龙天听到,他抬起头,望着邯山,许久,转身向着第七段铁链的尽头,那第七根石柱,蓦然而去。
他再没有于这条铁链上,看到父亲的身影出现,甚至在他内心深处埋藏的那一个个的身影,也始终没有出现。
这代表了什么,龙天不愿去想,他无法再去平静的告诉自己,这条铁链上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也不确定了。
在那外界议论与激励中,龙天默默地走出了一步步,直至走完了这第七段铁链,踏在了那第七根柱子上。
此刻的天空,已经有了微亮,可以看到乌云依旧,把那天的亮光,遮盖了很多,使得有了朦胧之感。
“第八段……”龙天在那第七根柱子上没有歇息,而是抬起脚,踏在这这第八段铁链上,在踏入此链的刹那,他还是没有看到那希望出现的一个个身影,前方朦朦的,这里距离普家山峰已经很近。
他甚至都可以看到普家山峰上的数人,正冷冷的望着自己。
走在这第八段铁链上,龙天感受到了岁月形成的威压,以一种每走出一步,生机都会被大量的吸取之感,即便是运转了气血,也在这不断地走去中,越来越难以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