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枸杞鳗
疗效:预防视力减弱,用眼过度
材料:河鳗1条、姜2片、当归3片、枸杞2匙;盐、醋、酒
制法:鳗鱼剖腹洗净;水半锅烧至八分热,加入盐、醋各1匙,再放入鳗鱼汆烫,见外皮转白时,捞出洗净外皮,切小段。放入碗中,并加入当归、枸杞及姜片,淋酒1大匙,加入开水,用电锅蒸40分钟。取出前加盐调味即可。
项南一进门,就看到童欢坐在他的卧室里抽烟。并不惊讶或者诧异。他只是走到童欢身边,坐下来,也点燃一根烟。
两个人就这么在一屋子的烟雾中,僵持着。
“我都知道了。”童欢熄灭快要烧到尽头的香烟,先开口。
项南抽着烟,没有回应。
“不想解释?”童欢声调突地高了几分。
“你想要听什么样的解释?”项南倒是一脸平静。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追求安晓竺?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背叛我?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的欺骗!”童欢的情绪终于在一连串的问句中爆发。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喜欢安晓竺?”项南面对着童欢的愤怒,依旧是一脸平静,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童欢情绪瞬间冷了些。有点呼吸困难。她打开窗户,让屋子里的烟雾四散。站在窗前,她再度点燃了根烟,望着窗外马路上偶尔急驰而过的汽车,沉默不语。
夜晚的气温,比白天底了很多。一阵风吹过,童欢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件外衣从她身后披上了身,连同一个怀抱,瞬间传递给童欢温暖。“童,我永远不会做背叛你的事!”
项南就这么从童欢身后,拥着她,等待童欢的宣判。童欢靠在项南的怀里,她现在甚至搞不清自己该不该再生这个男人的气?
“你不喜欢?”项南微皱了些眉头,轻轻地问。
“不喜欢,我不喜欢这般莫名其妙的你!”童欢突然转身望着项南。“项南,我真的不懂你了!为什么要学抽烟、学泡吧,学最烂的童欢……又为什么要去追求我最好的女友?是想抛开我吗?还是想抛开影子的身份直接成为我?”
项南注视着童欢一脸游移的神情,两手轻轻地抚上她粉红的双颊,只是静静地捧着童欢的脸,眼神变得犹豫,犹豫之中甚至略带着一些惶恐。这眼神看得童欢心中瞬间闪过针刺般的疼痛,眼角迅速累积起一滴饱满的泪,稍一眨眼,它便顺着脸颊坠落在项南的手背。
“不要哭。不要放弃。童欢,你没有错,请你坚信自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项南将唇贴在童欢的耳边,轻语,仿佛法师的魔咒。
摇着头,童欢用力地推开项南。“不,我错了,我现在才发现,我真的错了。你也错了,项南,我们都错了!我要离开,我们分开一阵子,我们都需要理智。项南,在你想通之前我们不要见面。你不要来见我。”童欢一阵急速地言语之后,又仿佛旋风一般飚出了项南的房子。
只剩了项南,在一个人的屋子里,无语。
他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走进书房,走进一个新的透明玻璃罐,福尔马林里漂浮着一张照片,是微笑的安晓竺。隔着玻璃,他抚摸着安晓竺的笑脸,屋子里,回荡起他的呢喃——“有些事,真的只有自己能懂,你说对不对?”
回答项南的,只是一屋子的缄默。
童欢几乎逃也似的奔离开这个城市,这里太过躁动,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此刻,她唯一的念头就是逃,逃离这个欲望之城。
去哪里呢?
火车停靠在小镇,这是安小猪的家乡。自己唯一想得到、可以去的地方。一整天,从清晨到黄昏,童欢沿着记忆里那模糊的印象重走了小镇的大街小巷。许多面孔亲切而熟悉,他们大概是认不出眼前这个素面朝天的童欢了吧,只当她是个外来客,不吝啬地给予笑容。
童欢甚至希望时间就只停留在这一刻,但是天色仍然不由人地暗了下去。
月光下,童欢再度来到月老河边,放灯。
这一次,她依然彷徨着,不知该写下哪个名字?
安晓竺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男人,就连项南也……
只剩“无名氏”可以选择了吗?
未来还可以被期待吗?
是否一切都注定要离她而去?为什么他们的承诺无法让自己安心?倘若童欢的生活里不再有安晓竺和项南,会是什么样子?
哈!谁知道呢,也许只剩下孤独陪伴,也许又多了新的朋友……就这样,毫不犹豫地点燃灯芯,将“无名氏”的河灯推入月老河。
灯,顺着水纹轻轻地在河面上摇摆着。
速度极慢。
童欢坐在河边,掏出刚刚买来的七星。拆封,抽出一根正要点燃,火苗就被风吹灭了。蓦地,童欢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果然,这阵风也掀翻了小小的河灯,它在水面上挣扎了几下,终还是被河水吞没了。
童欢远远地、定定地凝望着远处的河灯,看着它的挣扎,它的沉没,面无表情,只是看着。
低头,打着火机,点烟,火苗却有些颤抖。
狠狠地抽着七星。
童欢此刻多么希望这飘渺的烟雾能够带走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带走!
恐惧!
失望!
痛苦!
孤独!
疲惫……
精神,难道真的没有承受的极限吗?
无情,却怎么比多情还要累上几分?
难道惟有死亡才可以放弃一切?难道活着就必须永不停止地追求?
或者做个傀儡……
不!那不是童欢!
童欢怎么可以变成那个样子呢?童欢只能站在阳光下……微笑……或者站在地狱的边缘,与魔鬼订下一个个邪恶的契约。
不!
这也并非百分百的童欢!
只是还有谁记得吗?童欢也曾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她也曾背着天使的翅膀在舞台上歌唱,稚嫩的声音仿佛天籁一样。
息掉手中的香烟,童欢站起身,望向头顶的满月。听说能影响潮汐涨落的月亮是一颗充满魔力的星球,在月圆夜沐浴着月光,转动口袋里的钱币许下一个愿望,这个心愿就一定能够达成。
转念间,童欢已将钱币在口袋里紧紧捏住。
她虔诚地跪在河边,仰望圆月,轻轻开口:“月亮啊,童欢不贪心了,请你帮我把朋友们留住吧。我只求安小猪分出十分之一的精力听我说心事,只求项南……”
说到这,童欢竟不能再言语。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不知对于项南,自己该求什么?求他永远不要离开自己吗?她想,却不能再任由自己这样贪心。
原来放弃真的比拥有更难!
而明天,什么才是童欢可以拥有的?又或许,放弃的一切其实从未离去?是啊,安小猪和项南虽然有了自己的生活,但从未消失无踪不是吗?他们甚至频频保证不会厚此薄彼。这一发现突然让童欢惊醒。
童欢啊童欢,你究竟在执着什么?
笑!大笑!笑得自己前仰后合!
聪明的童欢啊,这又是犯了怎样的傻错!放开并不等于放弃啊,只是松来彼此的距离,让大家能够更自由的跳舞,不是吗?
回程,童欢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当亲密的舞伴松来自己的手,张扬一段独舞,难道自己要象个傻子似的站在一旁看热闹?或者,该去跳一支属于自己的人生独舞?
而属于自己的那支独舞,又是什么?
汤坊吗?或许该有更多。
坐在回程的列车上,素面朝天的童欢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般的平淡无奇,这对于她真的是鲜有的经历,要知道曾经的童欢可是有名的发电机呢。
童欢越琢磨越觉得不是滋味。难道曾经那个夺人瞩目的童欢真的只是被浓墨重彩和精致时装包裹出的幻影?不死心地冲到洗手台,镜子里反射出的童欢是那般的单薄,苍白的脸色使她甚至比不上一旁走过的乡村姑娘鲜活动人。
嫉妒!童欢嫉妒起那个有着红润脸颊的乡村姑娘。也骤然清醒,原来繁杂的舞步并不一定能够让人见识舞者的功力,人生亦是如此。
多则惑,少则明。
戒掉!香烟,酒精、葬礼、夜生活。
回到城市的童欢顿时清爽了许多,那些曾经被她用来摆脱无聊的工具,现在她要一一还回去。惟有赚钱的欲望,在童欢心里越烧越浓。
只不过——
“一个人总是错,所以真理始于两人;一个人无法证明自己,所以两个人就无人可以驳倒。”
童欢坚信这一点,所以忙着召集志同道合的伙伴。按摩师已经同意入股,童欢一直认为这个女人能成事,因为她心机够重却不贪婪。果然按摩师又指点童欢结识了几位官太太,以及有意投资的商人妇。这样的投资伙伴是十分理想的,她们缺少谋略,只是希望自己的投资能够获得收益,因此权力纷争也就不复存在。
当然,童欢仍然掌握了控股权,这是个人的行事风格,她不喜欢任何曾经预想的麻烦再出现在实际操作中。那岂不显得太傻?
官太太的作用更是妙不可言,拉拢了这些人,就等于织就了一张网。这年头,开店容易,开个没人来找麻烦的店却太难。工商税务城管治安,麻烦说一出是一出。
橙子那边进展也非常顺利。童欢用手机遥控着一切,戏,还得继续往下演。
后半场的演出,才刚刚开始呢。
童母在女儿的劝说下终于再度走入社会,帮着童欢忙起装修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