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最终还是没有同意,毕竟在这一战中,佐井带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忍者的实力,可不仅仅取决于查克拉和忍术,小南虽然实力不弱,但仍是无法令他放心。更何况,水之国距离雨隐村颇有一段距离,回国途中难保有什么意外,眼下佩恩的战斗力急剧下降,也需要小南在一旁保驾护航。
……
水之国孤悬海外,境内多河流、多丘陵、多农田,是名副其实的富饶之地。
距离战场十里开外的地方,竟生长着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微风轻拂,这里就成了花的海洋。
在这花海当中,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枕着手背躺在地上,最终哼着动人的旋律。
忽然间,“嘭”的一声巨响,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如同巨石一般坠落到女子的身旁,大量的花瓣被冲到天空,随后如天女散花般纷纷扬扬地洒落。
“咳咳……”这黑影落地之后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声中伴随着呻吟,似乎正忍受莫大的痛苦。
早在黑影坠落的时候,女子就一跃而起,发现对方竟是一名忍者,而且戴着木叶的护额,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好感,关心地问道:“你是木叶的忍者吗?你好像受伤了……”
“咳咳……被你看出来了,想不到第四门的后遗症居然这么恐怖,我现在全身都要散架了一样。刚才差点被一块巨石砸死!咦,你是谁?”这黑影正是佐井,的确如天道佩恩所说,他事先做好了防范,所以躲过了这几乎是必杀的一击。佐井把身体缩在巨大神像的背后,没有直接面对“神罗天征”的冲击波,所以并没有受什么伤害。真正麻烦的,反倒是四处乱飞的巨石。林中一战,佐井施展浑身解数,查克拉两度用尽,身体几乎油尽灯枯,这些巨石险些要了他的命。好在他的运气不错,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不过开启“伤门”的后遗症,仍是让他难以承受。
“我叫萤,是土蜘蛛一族的……忍者。你们木叶忍者与土蜘蛛一族颇有渊源,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害你的!”萤首先亮出自己的身份,消除佐井的戒心。她了解忍者的心理,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要对任何人保持警惕。
“土蜘蛛一族?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是了,你们曾经和第三代火影签订契约,我说的没错吧?”佐井顿时想了起来,当初团藏对土蜘蛛一族的秘术很感兴趣,想要设法搞到手,没想到三代目火影极力劝阻,二人为此还大吵一场,不欢而散。
“你知道我们?这可真是太难得了!对了,我也认识几个木叶的忍者,漩涡鸣人,你听说过吗?他说自己很厉害,将来要当火影的呢!”萤高兴地提起了鸣人,希望能和这名从天而降的木叶忍者找到更多的共同话题。
“漩涡鸣人……吗?”佐井心中有些无语,鸣人这家伙可真是名声在外。水之国封闭已久,随便碰上一个女子,居然张口就报鸣人的名字,这面子也太大了吧!佐井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肌肉的伤痛,说道:“他现在可是我的伙伴呢!对了,你真的是一个忍者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哼,你可别小瞧人,我手上有忍具呢!”萤不满地翘起娇俏的小嘴,从怀中掏出一只细长的竹管,在佐井的面前晃了晃。“我是跟师父出来修行的,师父临时有事,到前面的森林见一个朋友,我留在这里等他!”
“你这个,忍具还真是罕见啊!”佐井虽然查克拉尽失,但眼力还在,这竹管通体碧绿,中间有一段自然的弯折,尾部如同喇叭一样扩展开来,与先前那名泡沫忍者使用的忍具几乎一模一样!他可是亲眼见到这泡沫忍者被佩恩所擒,如果泡沫忍者真的是人柱力,那后果用膝盖也能想得出来,我爱罗的例子就摆在前面呢!“你师父,他也是用这种忍具的吗?”
“那是当然!徒弟的本事,自然是跟师父学来的!”萤骄傲地挺起胸膛,她一直想要拜泡沫忍者为师,可是始终没有成功。直到半个月前,鸣人、大和与小樱三人护送她回到土蜘蛛村,在生死一线的时候,她才终于获得师父的承认,跟着师父从土蜘蛛村来到水之国。一提起师父,她的脸上就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是吗?看来,你很崇拜你的师父啊……”佐井神色黯然地转过脸去,他能与六道佩恩舍命相搏,却不敢面对萤那满是憧憬的双眼。这么单纯又美丽的女子,满怀希望地等候,最终却只得到最深最深的绝望,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佐井不敢去想。
“你看起来好像很痛,我帮你包扎一下吧……”看得出来,佐井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萤下意识地认为是由他身上的伤口造成的,“要是师父在这里就好了,他的泡沫忍术可以帮你疗伤!可惜,我还没学会……”
再也没机会学了!
佐井终究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这对师徒都是好人啊!佐井与晓激战,泡沫忍者大可趁机逃走,可他义无反顾地回到战场,救下了静音和黑土;佐井从天而降,身份不明敌我难辨,萤却毫不犹豫便选择了信任,还为他包扎伤口。可结果呢?善良的师父被佩恩抓住,抽走尾兽难逃一死;好心的弟子也将失去亲人,孤零零流落在弱肉强食的忍界……
萤从自己精致的忍者挎包中掏出一卷医疗绷带,细致地为佐井包扎伤口。由于八门遁甲的后遗症,身体稍一动弹都会剧痛钻心,更不用说包扎了。但佐井却没有拒绝,尽管每一次包扎都让佐井感到疼得额头冒汗,但他始终一声不吭,直到身上的七处擦伤全部包扎完毕。
“这样就不会流血了,你现在感觉好些没有?”萤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好多了,你的手法,简直……可以去做医疗忍者了!”佐井知道泡沫的结局,也能猜到萤的未来,但他不能说服自己袖手旁观。萤的身上有一种品质,是忍者世界所稀缺的,那就是善良。
在根部的摸爬滚打,黑暗几乎将佐井的心彻底吞噬。以至于在蛇穴中,他竟能对素不相识的佐助痛下杀手。
然而,当小樱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以医疗忍者的身份挡在他面前时;当地陆临终涅槃,却苦口婆心劝他不可执着于仇恨时;当泡沫忍者去而复返,义无反顾地投身战场时,佐井感到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融化。
直到此时此刻,当他忍受着身体的疼痛时,心中却在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佐井终于明白,为何团藏说他的身上有光明的种子——
他决意守护这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