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就是这样的充满了等待,那我宁愿在等一千年,为什么当我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上却非要来到,生之来不能却,其去不能止,多么令人悲伤呀。如果生命中有一丝坚强,我希望坚强是你给我最美的天堂,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永远都不会放手。”
“你怕吗,”那个男孩子问道。
“我不怕,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为什么这些年你都还记得我。”
“我不知道,我想你会保护我的;”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保护过你,只是一次次把你伤的不留痕迹。”
“不,现在我们能这样的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知道么这样的陪伴也是一种保护。很多人一旦分开了就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然后便是忘记,而我们在相隔将近十年之后还能在一起只能说我们很幸运。”
“如果说能用这所有的你所谓的幸运去换回你的健康,那才叫真正的幸运。”
“如果真是这样我可能活不到今天,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就问我妈,她告诉我你就在这个城市里。我想等到长大了我一定还能找到你,就做着家旁的火车上,因为你就是坐着那个火车离开的。”
“那你找我了吗?”
“我找了可是我没有找到,我坐在火车上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因为火车的尽头没有你。”
“是你妈妈送你上的火车吗?”
“当然不是,我是自己溜出去的,又溜了回来。回来后还被狠狠的打了一顿,当时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被妈妈这样一打就晕了过去,那时可把妈妈吓坏了。。。。”
“真的很对不起,我既然把你忘了。”
“现在不是记起来了吗?你还记得野花裙子吗?那时你为了给我偷人家地里的野花甚至于被抓了,还好是爷爷去要的你呀。”
“其实我帮你买了一个带花的裙子,只是没有给你,我想你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如果我永远都不能好了呢?”
“不可能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要不我们约定好吗?”
“约定什么呀?”
“我们想在种一颗野花,那是我在小区里捡到的。等到花开了你的病也就会好了。”
“可是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花会开吗?”
“会的,我为你种的花一定会开的,你相信吗?”
“我相信。”
“我想现在我们真的很配,你生病了而我又是一个瘸子,对吗?”
“等到花开以后,我们都好了。”
“那好现在我立即去找土,把那束花种起来,你等我呀。说着便如瘸腿的风一样的跑了出去,窗外的雨还在继续着。”陈欣欣望着窗外渐渐的低下了头。
我不愿意你伤心,但是花开了,你会流眼泪吗?
生命总是这样,总是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生命轮回着沧桑,沧桑上刻记着一丝眼泪和悲剧。
第二天的一大早妈妈就送来了饭,不过沈寒冰什么也没有说。看到了妈妈进来他就出去打水了。电梯在下楼的时候停电了,费了好大的劲他才到楼下。当时困在电梯里沈寒冰就一直在懊悔,早知道就走楼梯了,工业社会如此发达的国家,有时候电力还是不够用了。等沈寒冰打好水,妈妈已经走了。然后他们就一起吃饭了。给欣欣的是流食,可能是妈妈早晨熬得,不过流食的颜色不是那么的好看,好像加入了青菜之类的东西一起打成的糊状。然后是一份营养餐,这是给沈寒冰的。
沈寒冰不让她吃很多那样的东西,依他看来拿东西也不像很有营养。早晨护士又来巡检了一遍,还是问问有什么不舒服量了量体温。与昨天的暴雨相比,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当沈寒冰去外面打水时就发现了。上午沈寒冰对陈欣欣说自己要出去一下,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让她喊医生。陈欣欣只能一遍遍的答应着。交代完这一切沈寒冰就出发了。
这时的沈政道已经来到了老家,他先回家看了父亲,而后又跟自己的父亲说了陈欣欣的病情,关键是问问自己的弟弟以前有哪些很好的朋友。自己的父亲明显的老了很多,蹒跚的脚步也越发显得吃力,当他得知到陈欣欣的病时,从脸色就明显看到了更显然的伤痛。
沈政道见此,赶紧的安慰自己的父亲,说是换过骨髓就会没事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个陈欣欣的生父,看看能不能进行骨髓移植。但是年迈的父亲,根本不记得有欣欣的父亲有哪些朋友,沈政道只能问了欣欣的妈妈家的住址,然后又开始了一路的长途跋涉,虽然陈欣欣的生母离这里不是很远,但是在曲折的山路上一切又是那样的难找。
沈政道的父亲一定要跟着去,可是沈政道说什么也不让。毕竟自己的父亲年龄这样大了,也不适合走太多的山路。等劝说好父亲,沈政道就出发了。其实他也知道,这么多的孙子孙女中,自己的父亲唯一最疼的就是欣欣,他父亲也时常对他说,欣欣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并且又这么的懂事,希望以后自己死后,他能继续照顾她。
做惯了轿车的沈政道没走几里地便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先前他也去过欣欣的生母家,可是那毕竟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今谁又能知道会有什么变数呢?现在也只能祈求,天渡可怜人吧。
陈欣欣的班主任也算好心,当沈寒冰的脚刚迈出医院的大门,他就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问了医生才找到陈欣欣的病床。然后便把自己带的水果放在了座子上,他和陈欣欣聊了一会。主要的内容就是让她好好的养病,争取早点出院。陈欣欣也对班主任百忙之中来看她表示感谢。反正人生就是这样的现实。
“当别人知道他们相恋时满世界的咒语,就连妈妈也是,而今她就躺在这个病床上,那些咒骂声又变为虚伪的同情,伦理与道德,什么才是真理。他讨厌宇宙中所有的伦理与道德,他讨厌的还有虚伪的字迹与同情的眼神。”
佛说万物皆因缘而起,因缘而灭,万物之间,因是非曲折而相系。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否有佛的存在。还是我们一直守护这一个自欺欺人的结局。
一株无名花就这样的被沈寒冰抱了进来,陈欣欣当时正在看着窗外,这时看见了沈寒冰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他凑了上来说到。“你看,你看花骨朵。”
“你走哪里找到的这么小的花呀?”
“就是我那天说捡到的呀。”说着还兴奋的挠了挠头。
“你看你身上都被雨水浸湿了。”
“没事,你说把这花放到哪里呢?”
“还是你放在你家里的书桌上吧,等到花开别忘了告诉我,这样也好给我一个惊喜。”
中午妈妈送了些饭来,沈寒冰也不同她说话。他只是看着窗外看着远方那一片渣鸿。也许只有远方才是我永远的梦。
下午沈寒冰趁着护士不再悄悄的把陈欣欣背出了医院的门口,他还给欣欣戴上了自己刚给她买的蕾丝冒。路上她能感觉到他的喘气声,几次她要自己走可是他不让,他喜欢自己这样的背着她。而她的手中抱着花,他们要一起把它放在家里的书桌上,因为这是两个人的事情,所以,他一定要背着她完成这个神圣的使命。
“我只愿这样的永远的背着你,永远的不能再远为止。”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们的花,我只想在第一次的时候让你看见,告诉你关于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只想看着花开等待你笑的声音,我只是期盼这一刻快点到来。在成长的岁月里沉淀的是一种思念,拂去思念后仅仅是一行字和一串泪。如果这串泪也被泪水浸湿的话,那便是一种哭泣,一种想死的泪。我曾经痛不如生,又以为自己永远会这样,其实我内心余留的只有空虚,我只想融入你的暖流,仅此而已。”
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他喜欢这样的感觉,然后他推开自己的房间扶着陈欣欣走了进去,然后他推开自己的窗户上的窗帘,把花放在了上面。
他坐在了她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他侧身卧在了他的腿上,静静的闭上了眼像是睡着了一般。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上面写满了憔悴。她说,即使现在就死去,她也不会难过,因为他一直陪着她。她感觉到很满足。
门被急速的钥匙声打开了是妈妈。看到他们妈妈好像平静了很多。
“怎么来家里也不说一声,要不是医院打电话我还不知道呢?”妈妈问道。
陈欣欣应了口。
沈寒冰做在一旁什么也不说,然后背起陈欣欣走过了最后一道门。
路上的一切都是熙熙攘攘,记得司马迁曾说过一句话,熙熙攘攘皆为利来。这或许是真的。
不需要解释什么因为这所有的因为都已经支离破碎了。不是因为没有语言,而是因为你否定了我最在乎的人。
天依旧清清朗朗的,还夹杂着风里的凉气,北方的天气就是如此,什么都在一夜之间瞬间转势即便变。到了病房里,护士只是简单的斥责了几句,然后就走了出去;
“我永远不会把你抛弃永远都不会离你。”
“我知道可。。。。”
“没有可是,记得我是你的永远都是,我会给你一个承诺一生一世的承诺。”
“我知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我真的离开了你,你要好好学下去好吗?”
“没有假如!”
“你别激动听我说玩好吗,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你还有复学你要考一所好的大学,这是我的梦想,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实现,可是无论如何,请你帮我好吗?在这个世界上我所在乎的我已经得到了,我曾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我曾经想有一天会有一个家,会有你,相信我。”
“好的,我会的欣。”
日子像沙漏中的飞沙一样玩转到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转眼间就到深秋了,风总是在不合时宜的吹着。万物都在这样的时节中变的很让人难懂了。忽冷忽热的。
他会记得自己的承诺,在这半个多月中,他想了太多,痛苦了太久压抑的太难受,他不想每天看她强装的微笑,他不想看她你无神的眼睛,他不想看到的还是她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悲伤。他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自己内心的所有挣扎于痛苦,这些都只能由自己一个人承受。
“我不想看到你深邃的内心是这样的痛苦,还有我不想看到你流泪的眼。我不想吃饭的时候你都让我先吃,我不想每次你都是默哀的想着事情,这所有的因为都是因为我会心痛,我只想你看着我的眼睛,那样的真挚与镇定,我只想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我只想不让你死,就是这样的一个原因,一个很小的请求却关系我的生命的请求,如果天上真的有上帝的话,我希望他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的对待着我爱的人,为什么你赋予她一个生命却又给予了她无尽的泪水,还有我,我只想不让她死而已,我可以用我的一切去交换,一切!”
“时间是那样的残酷,我找不到任何的方法,我只能一遍遍的祷告着,我宁愿欺骗自己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造物主,真的得有神灵,可是为什么他们都听不到我的呼唤,为什么她还是一天天的虚弱了呢?我知道她忍受着极度的痛苦,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我知道她每天夜里都会痛的醒过来,她怕惊醒我而我却害怕惊醒她,这究竟是怎么了,我不知道,谁能真正的给我一个答案,只是一个答案。”
今天沈寒冰又一次的背着陈欣欣走在了回去了路上,这一次是欣欣要求的,她说她想看看外面,想回家里做做,当沈寒冰背着她的时候,她一股巨大的疼痛向他袭来,她的骨头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背上,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压力,为什么才两个星期你就消瘦成这个样子,再也抑制不住泪水了,就让它滑下来吧,没有人会阻挠,没有人会阻挠。
路上不变的行人摇摆着脚步,不变的吆喝声,却是那样的遥远,遥远的如远方的梦、碧天里的星星。她紧紧地抱着他的头,没有任何的言语,她在想,人生究竟有多少个值得祈求与拥有的日子。柏油路一直通到很远的远方,越过新城区直到任何人看不见的遥远的星球,哪里不再有一切的背叛还有悲伤,哪里就是梦幻中的地方。